许翰强抿一口咖啡才道：“出来太久，一些人不太记得清，不过如果认识的话，见到人应该能想起来。”

池榄一直在观察许翰强的反应，突然觉得这人有点意思，从听到许智霖三个字时的表情来看，对方一点都不像没听过，可回答的话却滴水不漏。

池榄还有其他事要做，他让许翰强留下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叫潘煜继续待客，自己则带郑秘书先离开。

走之前郑秘书还去挑了几包咖啡豆，顺带跟咖啡师互相交换联系方式。

潘煜边待客边偷偷用余光学习郑秘书的处世之道，心里小笔记写个不停。

回房路上，郑秘书先开口：“池总，这个许经理方才的反应，似乎是认识许智霖的。还有他的学历...”

池榄微微颔首：“嗯，看来得让他酒后吐真言。”

郑秘书悟了，不再多话。

知道晚上总裁准备和许翰强拼酒，所以郑秘书特意订了间双桌包间，到时让实习生自行凑一桌，让小年轻可以直击应酬文化，又不需要他们陪客户喝酒。

回房后，池榄又将许翰强的资料调出来看。

郑秘书在他对面用电脑搜索想找的东西，几分钟后，他道：“池总，我看完N大校园网里近十年来的学子毕业照，没见到许翰强的面孔。”他顿了顿又说：“但是搜索关键词的话，校内一些活动现场又有他的图片，根据许翰强毕业时间推算的话，这些活动现场发布日期是他在校那几年。”

“还真是有谋有划。”池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桌面，面前手机屏幕上亮着许家村荣誉栏上考上大学的村民名单，原先他还在想，为什么名单上只有人名和对应年份，而不写上每个人考上的城市以及学校名，起初池榄还以为是村委想杜绝乡邻攀比，现在看来，恐怕是想掩盖些什么。

毕竟，很少见到这么简陋的荣誉栏，甚至连人物小头像都没有。

池榄本来还在犹豫，有一点不太光明的手段不知该不该使出来，现在看来，无论是许翰强，亦或是许智霖，甚至整个许家村都不简单，所以他决定将所想的事情做出来。

他先是给涂峻打了电话，然后又找了曾智浩，确定两人在家无所事事，当即让人准备准备今晚过来M城。

夕阳的橘晖渐渐铺满天际。

潘煜收到郑秘书的信息，让他半个小时后带客户去定好的餐厅包间。

许翰强说还有些工作上的问题需要找郑秘书，于是潘煜在征得郑秘书同意下，把人带去他房间，然后自己先带几名实习生去餐厅。

实习生们见到大圆桌旁边柜台上，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53度飞天，纷纷咽了咽口水。

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叹：“天呐，这就是总裁的饭局吗？我平时抽到都是拿去转卖换点生活费，这里会有我卖的那一瓶吗？”

有人附和道：“应，应该吧。”

然而等反应过来现在的场合后，众人又开始面面相觑，交头接耳，每个人脸上还挂满惊慌失措。

有个女生颤声问旁边的同事：“不不是吧，我们，我们一会儿要陪客户喝酒吗？”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喝不了怎么办？”

“虽然，虽然我喜欢它们，可是我喜欢的是它们的外在，不是内里啊...”

“我们也是，喝点啤酒还行，这些，这些下去命还在吗？”

潘煜在一旁憋着笑，看小朋友们从眼冒金光到瑟瑟发抖，无奈摇头，等众人用求助的眼神齐齐望向他时，他才指向另一边的桌子：“诺，儿童局在那边。”

包间内两张大桌，因为人数少，所以实习生们一度以为所有人坐在一桌，听到上司的话，众人眼睛一亮，因为他们看到那一桌每个位置上都有果饮，旁边的壁柜上放的不是白酒，而是奶茶饮料还有度数低的鸡尾酒。

潘煜先给孩子们讲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再苦口婆心嘱咐几句，领着孩子们围桌入座，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提醒道：“除了开场时领导让众人一起碰一个外，后面你们吃你们的，可以聊天嬉笑但声音不要盖过领导桌，没事就观察观察领导们的应酬反应，有问题先记下来明天再问，别抱其他心思，看到那堆酒没有？”他指了指那边的53度飞天，沉下脸严肃道：“今晚不是你们去巴结总裁的时候，以后有的是机会，别着急表现。”

实习生们认认真真听完，齐齐点头如捣蒜。

潘煜了解自己带的孩子，他想了想又说道：“还有，期间要去洗手间就去外面的，静静去就行不用打报告，吃饱想走的话如果看到领导们没在聊天，就派个人去跟我咬耳朵，如果领导们在说话，就自己静静走，不用犹豫不决。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抹不开面子，就派个人去门外招个服务员进来，边和服务员聊天边走出去，一个一个走。”

实习生们依旧点头如捣蒜，他们每次都会认真听上级的叮嘱，并且每一次都能乖乖做到。

潘煜还想再说几句，就听到外面传来郑秘书的声音，他赶紧迎到门口。

而本来刚坐下的实习生们齐齐站起身望向门的方向。

池榄和郑秘书刚迈进门，便听到整齐划一震耳欲聋声音。

“池总好！郑秘书好！”

池榄：......

郑秘书：......

潘煜带着许翰强紧跟其后，响彻包间的声音亦如是。

“潘经理好！客户好！”

潘煜：......

许翰强则拘谨的冲实习生们微鞠躬，后者有样学样。

池榄淡淡扫了一眼潘煜道：“潘经理，你把传销文化带入中池了？”

潘煜欲哭无泪，硬着头皮解释道：“没有没有，小朋友就爱调皮。”

郑秘书和煦的对着实习生那一桌微笑：“你们好啊，这几天大家辛苦了，都坐下吧。”

响彻包间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辛苦！谢谢郑秘书！”

郑秘书：......

他学着总裁方才的眼神询问：潘经理是想做行走的五十万？

潘煜：这真不是我教的！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