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疑惑地歪头，他不理解这两个人干嘛这么大反应。

不希望多一个情敌的黑瞎子尬笑一声：“叫你名字不也挺好的吗？你知道宝贝叫你名字代表什么吗？说明她一直记得你的名字，这叫什么，在乎！对吧！”

张起灵：“颂，叫你老齐，不在乎你吗？”

这话直接梗的黑瞎子说不出来一句话，他颤抖着手指着张起灵，“你你你.....”

“嗯？”张起灵又扭头看向准备开溜的颂命。

因为不想再背上一个情债默默开溜但被抓住的颂命干巴巴的陪笑，“那个，这个，主要是，你懂吧。”

要是以往张起灵追问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但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不是，突然有了刨根问底的想法，依旧直勾勾地盯着颂命。

双方僵持不下，颂命先败下阵来。

颂命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过就是个昵称而已干嘛那么紧张，就算真开窍了等以后说清楚就行，张起灵也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

“那这样，我叫你......小张？不行不行，好路人甲啊。”颂命有些纠结，但凡她比张起灵小肯定叫他小哥，可问题她比张起灵大啊。

“官山，叫我官山。”张起灵这么说着。

官，是白玛给他起的名字，山，是他所属的张家山字辈。

那不是每一个张家族长共同的名字张起灵，而是独属于他这个人的名字，也是世界上只有他和颂命知道来源的名字。

颂命心突然跳得有些快，或许别人觉得这只是个名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张起灵来说“张官山”承载了他作为人的所有一切，只有在这个名字时他才没有那些让他痛苦的记忆，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支离破碎的家族。

张起灵就像是把完全的自己交给了颂命，曾经，现在，未来。

“好，官山。”颂命收起笑郑重地说着，她虽然不正经但也知道对人尊重。

张起灵终于露出一抹弧度明显的笑，“颂。”

这边的两个人倒是你侬我侬了，那边的黑瞎子都快气心梗了，这和当着他的面撬他墙角有什么区别！

“呦，官山~~~~”黑瞎子阴阳怪气地夹着嗓子喊道，“呦，颂~~~~”

颂命弯起唇看他，“崽子你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别闹。”话说她是不是年龄真的大了，看谁都有些像看孩子？

黑瞎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墨镜下的眼睛呆呆地盯着篝火旁撑着脸看他的颂命。

他的声音艰涩，“宝贝，再叫一次。”

颂命则是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扭过了头。

“啊啊啊，宝贝！”

“哎，打住，不许再靠过来，自重哈。”

“就.....喂，哑巴你凑什么热闹，别忘了今天你守夜。”

“冷。”

“。”

“宝贝，你不管管？”

“哎呦人老了耳朵有些背，先睡了哈，有事明天聊~”

“宝贝？”

“zzzz”

“。”

“好好好，你俩就排我是吧？哑巴你去左边我在右边。”

“嗯。”

火光照在透着浅绿的甬道壁上，照出了靠在一起嬉笑打闹的三个人，身形高大的两个男人各守在中间少女的一边，任由着对方靠在自己身上。

两双不同的眼眸在此刻却一直，不曾改变过方向的看着中间的人。

壁上的光影摇曳缠绵混作一个整体，难舍难分，就像他们的未来永远纠缠不清。

.......

终于在进入甬道第二十天三个人进入张家古楼的第四层。

一进来就是乌漆麻黑的一片，那叫一个伸手不见五指。

唯一能看见远处黑暗里东西的黑瞎子脸色奇怪，他扭头对张起灵说：“你家，玩的挺变态啊。”

张起灵不明所以，颂命略微回想了下，但时间实在太过久远她已经忘了张家古楼里有什么了。

黑瞎子再看了一眼那个插满人手的玄龟雕像，几乎是瞬间就决定给这两个人一个大惊喜。

他眼珠一转，说：“哑巴你家怎么还把尿壶摆一地啊，太埋汰了，严重谴责！”

颂命半信半疑地举起手电往远处找照，但并没有看到什么尿壶。

她拿手电戳了戳黑瞎子，“老齐你不会又哄我们吧？”她做出这样的猜想也是有理有据的，你想想黑瞎子一路上靠他俩在黑里看不见东西逗了他们多少次，还好上周张起灵天降正义打了一次黑瞎子让他消停下来。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打轻了，黑瞎子这是又开始皮了。

张起灵也想到了黑瞎子的本性，缓缓开始撸袖子。

看着磨拳擦掌的两个人黑瞎子条件反射般的心虚，缓缓咽下一口口水。

他现在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