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另类?你儿子他还是蛟龙呢!
作者:吃莽莽 | 分类: | 字数:3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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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年了,你才反应过来
房俊拍着胸口保证他是真的跟这个便宜大哥没有争夺家产爵位的想法,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在那次撕破脸之后,就一直维持着不咸不淡的状态。
这次房遗直院子闹事,房俊再三想了,还是没去掺和。
不过他虽然不想掺和,但是他娘不太想放过他。
才刚爬回床上打算继续睡觉,就被房夫人的婢女给唤醒。
“二郎,夫人唤你去大郎的院子。”
“我困了,有事儿明日再说。”
房俊顶着一口睡意朦胧的声音嘟囔了几句,然而那婢女还是不肯离开,非要他过去。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房俊强压下来的脾气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拉开房门,瞪着眼前的婢女,“还是说,你觉得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郎君,不需要听从我的话?”
婢女原本还梗着脖子,可听到房俊这话,她顿时一个激灵,马上垂下了头。
“婢,婢不敢。”
“敢不敢你自己心里知道。我说不去,你回去禀夫人就是,再废话,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对你动手。”
房俊摔上房门,他从没想过要去维护什么兄弟情,上辈子一个人惯了,这辈子他觉得尊敬孝顺父母也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也懒得费心去维系什么。
房家以后是给房遗直继承的,他和房三能分得十之二三就算不错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去为别人拼死拼活?
一个人过不开心?
婢女没想到二郎君的性子如此冷淡无情,整个人懵住了,站在房俊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平衍疾步过来,瞪了婢女一眼。
这些小丫头跟红顶白惯了,加之二郎君常年不在府中,这些可不就下意识怠慢了吗。
见到平衍过来,那婢女虽然脸色青红一片,却也松了口气,低着头小碎步的跑开了。
平衍看了会儿房门,心里叹气。
“修,这是夫人求得的护符,你等会儿给二郎挂在床头。夫人是好心,想着叫二郎过去,人多些也安全些。二郎既是不愿,那你就多费点心,看仔细些,莫让那些东西惊扰了郎君。”
平衍跟修交代了几句,留下两道护符就离开了。
等到平衍离开后,房俊敲了敲窗椽子,修闻声进了房间,果然看到黑漆漆的室内,二郎君就靠着窗边的书案坐着。
修的眼睛比其他人要怪异些,黑夜中也能视物,仔细看,会在他的瞳孔中心看到一抹隐约的暗绿色。
“这护符,是荐福寺的。”
修跟着房俊这么长时间,对某些事物的认知快速精准,不需要他家郎君多说一个字,就能提前给出答案。
“看样子,曹家的事儿还没消停,就轮到我房家了。”房俊接过护符把玩了一下,继而扔到书案上,“你去看看,别露面,回来告诉我就行。”
修犹豫了半秒钟,看了一眼蹲在书案上舔爪爪的七尾,转身就去执行郎君的吩咐了。
“你真的不过去?”七尾趴下来,经典农民揣,“你不怕你阿娘伤心?”
“有什么好伤心的。”房俊勾了勾嘴角,“我若过去了,某人的面子搁不住,到时候闹起来那才会让她伤心。反正我不是个兄友弟恭的人,府内早就传遍了,多这一桩不过是让他们多个嚼舌的话题罢了。”
次日一大早,房相就叫人将房俊叫到书房。
“阿耶唤儿何事?”房俊早早起来锻炼完毕,这会儿脸蛋还红彤彤的,眉眼精神得很。
“昨夜休息可好?”房相让儿子对着他坐下,“昨夜有东西在大郎房间里闹腾,你阿娘害怕跟曹家一样遭了无妄之灾才会叫你过去。她是担心你。”
“儿知道,不过儿并不惧那些东西。”
房俊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房相,坦坦荡荡没有一点阴霾。
房相沉默了一瞬,转移话题。
“这次去太学读书,先生们管教严格,你以前没有上过学堂,若是不适可回来告知阿耶。阿耶替你补补课。”
“那就烦劳阿耶了。”
两人说完话,一时之间竟然也找不到其他的话题,房相再问了问他的学习进度后,便将他放走。
“大人,二郎他……”
老管家一直随侍在侧,对父子俩看似融洽,实际疏远隔阂的情况了然于心。
“这事儿,是我当初一念之差做错了。”
房相拧着眉心,鬓边银丝乍现,眉梢眼角都是疲惫。
“大人当初也是不得已为之,二郎君他那般情况,谁也不敢说就不是妖孽作祟……”
“可他到底是我的儿子,亲生的骨血。”房相低声叹息,“现如今也只能先这样着。以后大郎那边的事情,不可去烦扰二郎君。你敲打下家里的下人,二郎君是他们的小主人,若是不尊主人,赶出去就是。”
家里的仆人婢女大部分是契人,少部分是终身卖断,而奴隶基本上不可见。
能在相府做事,哪怕是洒扫的下人也是有几分面子的,若被房府赶出去,理由是不尊郎君主人,还有谁家敢用这样的人?
“大郎今日可好些了?药吃了?睡得可安稳?”
房相走到门口,就听到妻子在担忧的询问照顾大郎的婢女。
相较于二郎院子里只有一个洒扫的粗使婢女和两个做事勤快的小仆,大郎的院子就要热闹多了。
贴身女婢就两个,还有房里房外的,加上照看院子和做粗活的,怕不有十来个之多。
三郎虽年幼,安排上也就比大郎少四个婢女多了两个男仆,但他还有奶娘带着,所以人也不少。
房相意识到这点后,皱着眉头站在廊下,一一回想着二郎与两位兄弟的不同之处。
越想,心越往下沉。
或许是三年的时间让他们都疏忽了这个问题,也可能是一直心有芥蒂,他直到现在才发现,二郎跟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经单薄到只剩下出身这一点了。
若不是血脉亲缘没法断绝,他都会怀疑二郎会选择彻底的离开这个家。
“郎君?你来了为何不进来,出什么事了?”
房夫人从大儿子房里出来,就看到丈夫站在檐下,面容严肃,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无事,我就站一会儿。”房相来回踱了两步,抬头看向妻子,“你说今日要带二郎去曹家?”
“是,已经跟曹家说好了。我这会儿就回去收拾,再晚就来不及了。”
“去吧,小心些。”
房相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嘱咐妻子见机行事,可别强出头,把自己折那里。
“郎君放心,我又不傻。”房夫人笑了笑,继而跟丈夫并肩往外走,“说起来,二郎是还在呕他大兄的气吗?”
房夫人蹙眉:“兄弟之间,哪里有隔夜的仇恨,二郎也不知为何对大郎如此偏颇,今日我得找机会说说他。”
“不可。”房相厉声道,“这件事你别管,只带着二郎去就好。他不管做什么你都别出声,若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嘱咐的,一切但凭二郎自己做主。”
房夫人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丈夫,约莫片刻后,她脑子终于拐过了这个弯儿。
“二郎他,是不是知道了?”
房相苦笑:“都三年了,你现如今才回过神来?”
房夫人脸色一白,扭着披帛整个人发虚。
“无事,他既然没有闹出来,就是不想撕开这一层,你且该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那孩子心思细,你别想着去诓骗他,到时候真惹恼了不好收场。”
房夫人侧脸,拭去眼角湿意。
“我当时也是一时犯浑,后来见二郎没有说什么,还以为他不曾知道。早知我就,我就……”
“你什么也做不了。”房相停下脚步,站在月门处,面上带着些微苦涩,“夫人啊,以后就彻底忘掉那事儿好吗?好好的过日子,他是你的儿子,永远都是。”
“阿耶,阿娘,你们怎站在这里说话?”
房俊换了一身衣服,淡蓝色,衬得肤色都要白皙很多,“儿正说去找阿娘呢,不是说好今日去曹家吗?这都要过午了,晚点别人怕不是得笑话我们母子去蹭饭了。”
看着瘦下来的儿子站在树下朝她笑,房夫人跟着露出个笑脸。
“正和你阿耶说道这事儿。你阿耶担心我们娘儿俩,等会儿过去了,可得提防些,有啥事该跑就跑,可不能拿我们家的孩子去给他家的孩子换命。”
“哪有那么可怖。”房俊哈哈一笑,“天子脚下,煌煌国威,那些个宵小也就偷鸡摸狗的干点坏事儿,真要作孽了,早就有大能出面收拾,还能等到今日?”
“小心无大错。”房相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赶紧去吧,当心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