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科举制度下修长生
作者:行者小丁 | 分类: | 字数:45.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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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选择
秦溪玥这几天一直心绪不宁,左右踌躇后,做完事情便离了房间,向楚怀楠的居所行去。
秦溪玥走的很慢,她不知见着了楚怀楠该怎么说。
没什么可说,去了也没意义,徒有丢人。
秦溪玥是楚怀楠的父亲楚易笙当年去县里考取童生时在路上捡的,当时不过一岁,从她的襁褓中得知已有名字,叫做秦溪玥。
楚易笙私自收了秦溪玥入门,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抚养。
捡了秦溪玥的那年寒冬,家境贫寒的楚易笙竟然考上了童生,从此地位水涨船高,被族里重视,赐了府宅,给了佣人,划了田地,赐了名分。
秦溪玥心性早开,很是机灵,加上楚易笙毫不介意她是女儿之身,亲自授予读书礼仪,俨然以掌上明珠培养。
秦溪玥不辜负楚易笙的教导,读书、写字、礼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本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在经过楚易笙童生气运的加持和庇佑之下,出落的更加出尘不凡。
四岁时,秦溪玥经史子集便可信手拈来,在族里女子中是最顶尖的,很多明眼人早瞧出她的不一般,浑身上下透着让人喜欢的灵性,来上门定娃娃亲的人快踏破了门槛。
楚易笙是童生,身份地位在楚家村非同小可,在人人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男婚女嫁对此要求的极其严格,前来托人求亲的人不是高门大户,就是童生位格,简直厉害的不得了。
楚易笙为人旷达文雅,虽然重视礼仪,但是却有中庸之德,他看的出来,秦溪玥不过四岁,却有主张,别说前来求亲的是童生,就是举人,她不愿意,他从不强人所难,每每在义女眼泪汪汪的凝视之下,把提亲的人统统拒之门外,为此不仅得罪了人,也触怒了掌管楚家村的族长二叔楚雁秋。
书生已非同小可,不仅可考取功名,甚至允许习练功法,只要不作死,尽管考取功名不顺,也有很多白丁无法比拟的生活之道。
书生如此,更别说童生了。
童生试是科举门槛的第一道,位格比书生高的不是一般的档次,会得到朝廷发下来的铜印,在乡镇可担任低级吏职,已有仕途可寻。
听到给秦溪玥前来提亲的人大多是童生位格,身为举人的楚雁秋当然知其中的轻重,如此巨大的气运资源,不仅利于家族气运,甚至利于家族以后的发展,更利于楚易笙考取茂才。
一个女孩再过的惊才绝艳,不过是一介女子而已,最大的用处是为家族换取更大的利益,不然养女干嘛?文不能考取功名成就位格光宗耀祖,武不能骑马射箭醉卧沙场建功立业。
女子,乃绵延后代尔。
楚雁秋可没侄子的柔情千重,也没他的心性旷达,一心只为家族利益着想,楚易笙的做法不得罪他会得罪谁?
尽管得罪,楚雁秋念楚易笙是族里的童生,明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将族里决定支持侄子考取茂才的气运抽走了一半有余。
秦溪玥两岁,楚怀楠出生,楚易笙取名怀楠,楠木不仅有名贵之意,也有君子之意,寓比处处怀有君子之相。
然而楚易笙的气运却日渐薄弱,第一次考取茂才,文才虽然惊才绝艳,但是气运薄弱,落榜。
楚怀楠一岁时,楚易笙和妻子身体出现问题,日渐虚弱,已三岁的秦溪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无能为力。
不过楚怀楠却成了秦溪玥心中的一根刺,要不是他,这个家一直会其乐融融,没他,义父和义母不会早死。
一切的恶源都是那个不到三岁的重瞳者造成的,他或许就是外人经常议论的妖孽。
可是缘分二字谁能够说得清楚?
楚怀楠三岁时,楚易笙或许知道时日无多,竟然将秦溪玥许配给了他,便让她做出永远保护未婚夫的誓言。
楚易笙夫妇对秦溪玥有救命和养育之恩,她当时不过六岁,多年来从义父那里得来的知书达理和礼仪道德早已让她有了思想,知义父时日无多,只有点头答应。
楚易笙夫妇在那一年的深秋走的,童生位格随着他的离去而崩塌,族里收走了原先赐下的宅子、名分、田地、佣人,将秦溪玥和楚怀楠赶到了村东头的破屋里。
取之有道,失之有迹可循。
不仅楚家如此,各个家族皆是如此,类似于弱肉强食的道理,怪不得宗族无情,都是按规矩办事,没半点纰漏。
怪只怪楚怀楠生来命薄如纸,不仅失去了父母,连童生之后的头衔也随之失去,想要崛起,只有像父亲一样一点一点起来。
如果楚怀楠命好的话,也可认字读书考取功名,命不好的话只能成为白丁,来往于田地作坊之间,混个饭吃,为家族的一切贡献一生。
站在大门紧闭的破屋之前,秦溪玥怔怔的看着,她不是不守信义的人,也不是出尔反尔之徒,当初答应义父,此时只能说句无可奈何。
家族族长从三岁的时候便认识到秦溪玥的价值,特例培养她到了十二岁,在十二岁时将她许配给县里姓徐的人家。
徐家是大族,族长是举人,儿子只比秦溪玥小了三岁,今年也要考取白生,听说为人俊朗有情,写了一手好字,很有才气,有算命先生曾说,此子乃徐家幼麟,有举人之才。
见过秦溪玥后,徐家公子有言在先,成为书生会亲自上门提亲,成为童生会前来娶亲。
“你嫁徐家,楚怀楠族里当培养之。”
当时楚雁秋对哭哭啼啼的秦溪玥说了这么一句话,至今她仍如雷贯耳,不是这句话,楚怀楠估计到现在都认不了字和读不了书,更难谈十多天后参加白生试了。
此时秦溪玥面无表情,她早已习惯成为别人的牵线木偶,不过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仍是楚怀楠。
她恨他,可是十多年来的相依为命,当年的恨早已不再。
可笑的是,现在他却恨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