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早睡！一定要早睡！为了赶早班车回纽约明天一定要早起，可能天不亮就得从床上爬起来，白天也没有时间休息，所以今晚可不能像平时那样想几点睡就熬到几点，今晚不睡觉，明天分分钟猝死。

收好东西把小朋友按在床上睡觉，白天睡过觉小朋友这会儿一点儿也不困，小嘴叭叭个不停要他回北京看医生工作的时候按时吃饭每天都要吃水果不许图凉快就冲凉水澡叭叭叭说了一大堆，方一凡一一答应以后要她睡觉，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安静了十秒钟又睁大眼睛看着方一凡，不好好睡觉这是要造什么反？

“方猴儿我能把你这件衣服带回去穿嘛？”

“你不是嫌这衣服没洗脏嘛？你带回去还得洗，到时候回国还得拿多麻烦啊，等你回国我给你买新的吧好吗？”

“好吧……”

“行了睡觉吧！”

“好。”

……

“臭宝儿，你又不睡觉看我干嘛？”

“怎么办方猴儿，没带小狮子……”

“没带小狮子抱我不一样的嘛！昨天晚上在帐篷里没小狮子不也睡了吗？”

“可是不一样嘛……”

“哪里不一样？我比较大只一点？”

“就不一样啊……而且它会一直在普林斯顿，可是你就要走了……”

话题又绕回了这里，方一凡一晚上都把话题往别处引，就怕她想到这事儿又难过，保不齐再哭个鼻子，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没关系的，来抱抱宝儿，不哭了嗯？要不明天眼睛会肿的，那多不好看啊！”方一凡把小朋友搂紧了一些，抵在额前轻轻吻了下，顺顺毛怕她又难过。

“才没有呢我才不哭呢！”小孩儿嘴硬，不肯承认，作为反击本想捏他的脸，怕碰疼他的牙齿，作罢，只能眼神反击。

“好，你不哭，那明天早上也不许哭哦~”这小家伙儿眼里真有戏，伸出小拇指以示约定，小孩儿也伸出小拇指勾住: “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方一凡就是小狗！”

“嘿你这！合着里外里的，都是我亏啊？”得，这嬉皮笑脸一脸胜利的表情，还学会耍赖皮了！

“那我不管！反正拉钩了！”拉钩了的事儿，说话就得算数！

“那行，再拉钩，要是在美国有不开心的事儿，要是受什么委屈了，一定要告诉我！”这次是认真的拉钩，就怕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只报喜不报忧。

同样认认真真地勾上手指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拉完勾还要碰碰大拇指盖个章才算完事儿，“可是方猴儿，我没有什么很不开心的事儿，也没受什么委屈，大家都挺好的……”

“我是说万一嘛！我不想你心里有事儿自己憋着不告诉我，这异地他乡你要有什么事儿我都赶不过来，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啊宝儿，对我对宋阿姨乔叔对我们所有人来讲你都很重要！”方一凡握住小孩儿的手握在手心里，希望能在身边守护的时候守护好她，不能在身边的时候，至少可以做到倾听。

“我知道，我也很在乎你们，方猴儿，我有时候都在想，我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应该听妈妈的话，以前我总想着去南京逃离妈妈，但是我后来才明白，妈妈当时帮我分析南大北航中科大还有清华北大的优劣都是很明智的，我当时一意孤行选择了南大其实是不理智的，现在我有时会很想家，后悔离爸爸妈妈太远了……”乔英子是真的有时候会反思自己的行为，会后悔当初的选择，但是又没法改变，刚来美国的时候确实偷摸哭过鼻子，后来假期回国还有爸妈和方一凡陆续来美国时，真的非常开心，从很早就开始期待，每天都掰指头数着日子，以前会盼着放假，但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期待。

“不来南大也不会遇到封老师也遇不到那么多朋友啊，再说了，你不来南大我怎么办啊？北影我又没考上，你留在北京我去南京或者成都？那可不行！宝儿你必须选南大！”这要是当初把乔英子留在北京，指不定都被哪个臭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拐跑了，不行不行坚决不行！诶？不对，近水楼台先得月，说的是谁来着？

“那你自己没考上还能怪我？对了方猴儿你回家以后要是有时间的话去看看我妈，我妈前段时间生病了都没跟我说！还有你的牙齿，记得去医院检查！”这些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宋阿姨病了？”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我应该保密的很好啊！她从哪儿知道的？是谁走漏了风声？

“对啊，我给她打电话听到了护士的声音让她量体温她才给我说！之前都没给我说！说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发烧了，我之前都跟她说了别带那么多学生她不听，硬是把嗓子搞垮了！”乔英子的倔强大概就是遗传自宋老师？

“宋老师这不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嘛，要不闲着总会想你又有时差不方便打扰你，等你回去她围着你转就不带那么多学生啦！放心放心，扁桃体发炎又不是什么大病，宋老师身体好着呢！”虚惊一场！还以为上次那事儿被发现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宋老师这忽悠起乔英子也是把她哄的一愣一愣。

“我就觉得我离家太远了妈妈生病都不能回去照顾她，还好只是扁桃体发炎不是别的，要不觉得自己真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没关系啦我就要回国了，有什么事儿我去办就行，再说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好啦放心睡觉啦，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呢，我定了四点四十分的闹钟你能起来吗？”咕噜咕噜毛，乔英子上辈子应该是只喵，每次顺毛的时候都特别乖巧。

“唔……方猴儿对不起害你没赶上车还要早起，明天我要是没醒你一定要叫我起床我要送你去车站！”心虚的小孩儿，嗐，多大点儿事儿啊！猴子压根就没在乎。

“说什么呢？不是我自己赖床错过了嘛？乖啦明天肯定叫你，来抱抱睡觉了~”抱住再亲一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那我也亲亲你你不许生起床气哦！”

“不气不气，睡觉吧宝儿，要不要讲故事？”

“我最近都没有听故事。”

“为什么？”

“我要攒着等你回国了我再听~”

“哈，回国了会录新的的，要是电台不够听我再给你录呗，别的不一定有但睡前小故事可管够~”

“嘿嘿谢谢方猴儿我爱你！”

“什么什么我没听清楚~”

“诶呀我睡着了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睡吧睡吧我也爱你爱臭宝儿爱乔英子爱我老婆！”

“谁你老婆！”

“叫媳妇儿也行~”

“谁你媳妇儿！”

“谁在我怀里谁就是！”

感觉到了怀里人的一阵偷笑，咧着嘴轻轻拍着她哄她入睡，许是没有小狮子可以搂手没地方放，小手一直捏着方一凡的耳垂，方一凡也由她随便摸，直到睡着了都还摸着，大概是有助眠的功效？

早上有开机略困难但还是按时起床了的小朋友，真的只赖床了三分钟，也没有哭鼻子，车站分别以后方一凡心里还酸酸的，有点儿不太好受，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粘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