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究竟是什么呢？

林德在等待的过程中对着手中的圣光陷入了沉思。

在此之前，林德一直觉得神就是神，就如同游戏设定中介绍的一样，这个世界真的有世俗意义上的神。

神给予信徒的力量就是神术，神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只要你的信仰越虔诚，神术就越强大。

只不过虽然神对所有人是平等的，每个人的天赋却又都是不平等的，哪怕你的信仰再虔诚，本身不会使用魔法，不会调动魔力，那也依旧无法使用神术。

但现在领地上已经证明了，神术，至少女神的圣光神术是可以被拆解的，可以像普通的魔法一样被复制，被做成奥数法阵的。

林德其实一直在试探，普通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会如何，但没亲眼见过的大部分都是不相信的，最多只会把林德的试探当作玩笑。

此时，柏妮丝在女仆的引领下匆匆忙忙来到了会客厅。

“我来晚了，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总督大人。”

“无妨，原本就是我把你们的预约提前了。”

听到林德这么说，柏妮丝慌忙挥手，说道：“不，我们很高兴您能将我们的预约提前。”

柏妮丝还是和过去一样，穿着提灯梦境的修女服来和林德交接，虽说提灯梦境的修女服设计的更加大胆，但却莫名有些契合北境教会现在的风潮，而且柏妮丝也和一位普通修女一样端庄，典雅，就像是一位本总督召集的教会人士一样，根本没有违和感，既不像邪教徒，也不像狂信徒。

只是与过去相比，柏妮丝的眼神当中反而更加地狂热，虽然明知道林德不可能把提灯梦境扶正成正规教会，但无论如何，被一位即将统一北境，来自黄金时代的人类领主召集提灯梦境肯定是好事，提灯梦境一直想和林德展开进一步的合作，为此甚至打算慢慢转型，让提灯梦境能够重新回到阳光之下。

虽然林德觉得她们那个只尊奉女神的教条不改，应该是没机会的，除非这群家伙能把其他教会给犁一遍。

而这群家伙之所以对自己如此狂热，甚至打算转型，搞不好就是觉得自己有能力把其他教会给犁一遍。

“您发明的魔导列车，虽然可能只是黄金时代的沧海一粟，但是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却有着重要的意义。”

“有了这个，人类将不再被分割在各个领地，而是可以连接成一个整体，届时，这个世界的信仰将更加地统一，也更加地紧密。”

柏妮丝万分尊崇的对着林德行礼，而林德则是无奈地说道：“这是我的妻子发明的。”

林德主要还是提供思路，具体的技术研究还是蕾娜和莉夏在做。

但柏妮丝却是露出了一副“我懂的”的表情。

“好吧。”

林德也只好不再纠结此事，而是把话题引了回来。

“这次找你们来，我主要是想问问，关于魔族那边的那个魔神，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柏妮丝有些戏谑的笑了笑，对着林德身后的阴影说道：“您的那些戏子，我是说吟游诗人们，没有去调查过吗？还是说他们也没查到什么？”

林德身后的阴影有些躁动，但又马上平静了下来。

而林德则是掏出了一叠资料，说道：“查了，但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都是一些教典和教义，并且这些教典和教义几乎都是嫁接的其他宗教，哦，他们还把你们的教典给嫁接过去了，说他们的魔神才是唯一的真神，其他的神明，包括女神在内不过是伪神罢了。”

“什么！”

柏妮丝马上拍桌而起，眼神中的狂热变成了愤怒，原本端庄的修女又马上变成了狂信徒：“岂有此理？我们可是真的聆听到了女神的声音，他们区区一个连教典都没有的邪神也胆敢质疑女神大人？”

柏妮丝一边在会议室里不停地踱步，一边还念叨着什么圣战，肃清之类的词语，但意识到自己是在和林德谈话之后，也马上冷静了下来：“很抱歉，总督大人，我实在是太失态了。”

面对着重新坐下来的柏妮丝，林德安抚道：“无妨，所以能和我讲讲你们那边关于魔神的情报吗？”

“作为交换，我们这边的调查报告也会对你们公开。”

“不必了。”

柏妮丝拒绝道：“这边的情报我们会无偿提供给您，至于吟游诗人那边的情报。”

话到一半，柏妮丝又看向了林德身后的阴影：“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

林德能感觉到提灯梦境似乎非常地不待见吟游诗人们，倒也谈不上敌视，更多的是一种理念不合的蔑视。

“在介绍这个所谓的魔神之前，总督大人，请容许我先问下，您是否有过信仰，您对宗教故事了解多少呢？”

林德摇了摇头，直接说道：“我不信仰任何神明，最多现在算是女神的浅信徒，对现在的宗教也谈不上了解。”

所谓的浅信徒纯属信一信也不会少块肉，何况林德现在真的能用圣光，还造了不少圣水，信一信也算对得起女神送的这些圣水了，如果这些圣水真是女神送的话。

对于林德不信仰任何的神明，柏妮丝并不意外，但还是拿出笔记记录了下来，毕竟这可是黄金时代的神明和信仰的重要研究资料。

但写到一半的时候，柏妮丝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问道：“您不信仰任何神明，意思是说您曾经信仰着其他什么不是神明的东西吗？”

林德呆愣了一下，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中，随后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的上信仰，那和现在所谓的信仰并不相同。”

柏妮丝还想问什么，但是看到林德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也只好遗憾的放下了手中的纸笔，继续给林德介绍起了魔族这个所谓的魔神。

“我们还是要提醒您，魔族所谓的魔神，大概率只是个在永恒冻土当中，一个信众死光了的邪神罢了，不过既然您问了，我们还是去曾经的典籍里翻找了一番。”

“实际上，在教会最早的典籍里确实有记载过类似的神明，只不过当时连旧帝国都尚未建立，也难怪您的吟游诗人们没有记录。这种神明最特殊的一点就是祂没有教典，没有教义，就如同您的吟游诗人们调查的一样，祂的所有教条和教义都是祂的信徒去抄的其他宗教。”

提到这个，柏妮丝又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只是没想到魔族居然连我们的教义都抄。”

但柏妮丝又很快地冷静了下来，开始和林德这个她们眼中的古人解释道：“所有的神明，哪怕是那种只有邪教徒才会供奉的，象征着虚无和懒惰的神，都是有一套完整的教典和教义的。”

林德点头，这个世界的神明都有着明显的象征意义，不存在单独给人供奉用的，职责不明的泥塑神。

“至于为什么一个神明既没有教典，又没有教义，这个在女神教最早的教典中亦有注明，因为这个神明不属于此方世界，在这个世界不存在祂所谓的教义。”

柏妮丝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让林德感到劲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