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做妾:姨娘不宅斗
作者:不如相思 | 分类: | 字数:7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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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喜酒与死期
腊月十六,是个艳阳天,一大早丹徒县汤家喧嚣热闹,家里三少爷汤冲要娶亲了。
汤冲翻过年就二十四了,今年夏天中了武举后,家里拗不过他定下了金坛林家的林蕴,因考虑到他年纪不小了,把婚期就定在了腊月十六。
林蕴早几日就到了丹徒,住在了陈家别院里,只待正日子发嫁。
汤冲早几日便给陈朝安送了信,要他十六那日一定要来喝喜酒。陈朝安原本准备带着王印梅一起回丹徒的,王印梅却说忧心陈琅的病情,还是不回去了。实则她对汤冲和林蕴都没什么好印象,不想去给这二人做脸。
说到陈琅的病,陈朝安也沉了脸。陈琅染了风寒后,时好时坏,已经大半个月了,还没有彻底好转。
“罢了,汤三娶亲不能不去,我自个儿回去一趟,,你在家照顾好孩子们。”
陈朝安嘱咐了王印梅几句,带了几个人,骑马回了丹徒。
到了汤家大院,从前那些朋友齐聚一堂,齐声恭贺汤冲新婚。陈朝安瞧着眼前这些似是熟悉又觉得陌生的面孔,倒有些恍惚起来,不过三年的时间,发生了这许多事,他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从前更快活,还是现在更痛快。
“吉时已到,迎新娘喽!”傧相大喊着,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
满院子里喧嚣热闹,陈朝安耳边嗡嗡响着,瞧着汤冲一脸喜不自胜,嘴巴咧到了耳朵跟上,心里颇有些感慨。
汤冲和林蕴拜了天地,喜娘领着林蕴去了洞房,汤冲出来待客。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几番酒后,汤冲再找陈朝安,却不知他人去了哪里。
陈朝安骑着那匹白马,漫无目的的在丹徒闲逛着,他心中没有目的地,手里的缰绳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用力。
信马由缰的闲逛着,逛着逛着竟往“妙香庵”去了。山门早就破败了,陈朝安拾阶而上,到了庵门口,果然锁着大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十月初,丹徒县出了一桩大案,案子很快报到了金陵,陈朝安看到案卷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丹徒县“妙香庵”女尼净思打着求子灵符的旗号敛财,实际上伙同贼子奸污民女,事发后,净思被一个女香客的丈夫一剑刺死,庙里的女尼皆做鸟兽散。
这净思到了丹徒三年,不知笼络了多少女香客去烧香求佛,去过“妙香庵”又有了身孕的女子不知凡几,这案子若是披露出来,不知有多少人要投河自尽,不知要搅得多少人家里一世难安。
丹徒知县不敢擅专,将案情报了上去。刑部几番争论,最终定下来的罪名是净思敛财,香客的丈夫一时激愤杀人,判了打二十板子还家,其余事情一概不究。
陈朝安知道这些事情,不意白马竟把他送到这里来了。
他想起四五年前,柳春珺已经同意与他做妾,只是要在家守孝一年才肯入府。若是换了从前,他必定不肯的,只是想着柳士林的死多多少少和自己有关,才肯同意了这个请求。
没两个月,柳春珺趁他上衙门的时候路上拦住了他,求他帮着找一间庵堂,她娘要清修。
陈朝安那时候自然是可以把郑氏送到条件更好的“落梅庵”去的,只是他想着要郑氏吃一吃苦头,也好叫柳春珺再求到自己面前,再做一回好人,才把郑氏弄到了“妙香庵”里。
也是郑氏警醒,胆子又小,早早让柳春珺求了二奶奶想办法去了“落梅庵”,又遇到沈远志,重新嫁人生活。若是一直在“妙香庵”,她风韵犹存,只怕早就遭了净思的算计。
思及此,陈朝安心中钝痛,怪不得她对自己那般决绝,从前自己是有些混账了,也不知当初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陈朝安从九华山上下来,驾马慢腾腾往城里走,到了山脚下竟又遇到了从前被曲子尧笑话过的那个妇人。
她丈夫似乎又喝醉了酒,躺在地上叫骂着:“不下蛋的鸡!没用!废物!”
妇人半跪在地上,用力撑起地上的男人,脸上一片麻木。
陈朝安驾马过去,翻身下来,伸出手道:“我帮你吧。”
妇人闻言抬头看了看陈朝安,她也认出了他,这是她第三回遇见他了。头一回在“妙香庵”的山门里,自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第二回是丈夫喝醉了,他路过帮着搭了一把手。妇人没想到,自己竟还能第三回和他遇上。
“多谢这位爷。”妇人也没推辞,红着脸应了。
陈朝安扶着妇人的丈夫进了院子,把他放到了床上,正要告辞,妇人却道:“大爷这是第二回帮我了,容我给大爷倒碗茶致谢。这屋里都是酒臭气,大爷且跟我来。”
陈朝安想了想没推辞,跟着妇人去了隔壁的厢房,坐到了炕上,看着妇人动手泡茶,他心念一动,问道:“还不知怎么称呼你。”
妇人抿嘴一笑,白净的脸庞上染了一丝红晕,声音低低道:“娘家姓钱,大爷叫我钱嫂子便是。”
陈朝安手里捏着一枚话梅在嘴边,瞥了一眼她丈夫住的那屋,又问道:“你既然守着九华山,怎么没去‘妙香庵’求子?”
钱嫂子闻言脸上笑意减淡,手里动作停了一瞬,才小声道:“那不是正经庵堂,求不来子。”
陈朝安心里暗叹,这女子倒是个精乖的,头一回在“妙香庵”遇见她,应该也是去求子,她是看出来那里面的猫腻,才不再去的。
钱嫂子今年二十六七岁,还没有生育,身子窈窕,皮肤白净,这会守着一壶热茶忙活,两颊热得染了一层红晕,瞧着又多了两分颜色。
陈朝安下了床,走到钱嫂子身后,一把把她抱住了,在她耳边道:“那你不如来求我,我倒可以给你一个儿子。”
钱嫂子浑身抖起来,嘴里嗫嚅着,不知说什么。陈朝安却已经解开了她扣子,声音粗哑着道:“你既然把我叫到这屋子里喝茶,想必心里也是有想法的,这会子就不必再装了……”
钱嫂子闭了眼,任由陈朝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