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诱导装置牵引的虫族被引到了远离居住行星和航道的宙域。考虑到这些虫族数量太多，强行剿灭很难说不会产生什么意外，张月辉最终没有直接下令剿灭，而是决定放弃回收诱导装置，等大部队撤离到安全距离后再远程关闭诱导装置。

眼见这边进展顺利，张月辉抽空连接了张月怜那边的通讯，关心了一下那边的战况。

“张少将，汇报一下你的情况。”考虑到还有很多外人在场，张月辉选择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清剿工作已经完毕，正在进行战场清理。另外……”张月怜顿了顿，神情复杂，“随副官在剿灭作战开始时来支援了一下作战，但现在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从发出精神攻击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这边的军医检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马上降落第五行星送医……不，”张月辉一下捏紧了拳头，“送医之后不要让医生检查，等我返航之后让涂渊来检查。”

“是。”张月怜没有询问原因——毕竟以她EU内应的身份当然知道张月辉为什么要把随春生的身份捂得这么死。

张月辉切断了通讯，直接下令全速返航，交代了巫径庭和杨鑫钰几句，就把他们的部队甩在了身后。

杨鑫钰见张月辉如此匆忙地返航，心里感觉惴惴不安，于是尝试给随春生发起通讯。

幽灵斥候已经不在通讯频道内，说明随春生至少断开了和机甲的精神链接。

杨鑫钰又尝试接通随春生的光脑，同样无人响应。

连续几次通讯都无人响应，萦绕在杨鑫钰心头的阴霾愈发深重。

后方战场剩余的虫族绝对在三十六军支援部队的能力范围之内，随春生的能力也不差，怎么可能会在这点规模的剿灭作战中负伤到连接通通讯的余力都没有？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别的意外。张月辉既然没有催促他和巫径庭一起加速返航，说明后方战场没出问题；没有告知他们加速返航的缘由，说明他们的权限不够。

那就只可能是随春生一个人出了问题，并且他出的问题只能由张月辉这个军委委员来解决。

“张上将，是不是春生出了事？”杨鑫钰放不下心，再次私聊了张月辉。

“是。”张月辉回复很快，并没有隐瞒随春生的情况。毕竟杨鑫钰是他的alpha，说不定等会儿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但那也得是涂渊开口说需要杨鑫钰出现，他才能出现。除了配合涂渊的治疗之外，杨鑫钰没有权限知道任何关于随春生的状况。

“那我也……”

“你给我待命！”张月辉像是知道杨鑫钰要说什么一样，马上回绝了他的要求。

“我是他的alpha！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待命！”杨鑫钰恼怒，试图和张月辉据理力争。

“你要是敢抗命我可以马上给随副官安排标记清洗手术，到时候你们就没有关系了。”

“……是。”杨鑫钰不敢赌。张月辉看什么都不顺眼，保不齐真的会这么干。

“等我处理完了会叫你的，别整得好像我要抢你老婆一样。”张月辉看着杨鑫钰这副敢怒不敢言又要对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只觉得格外不顺眼。

杨鑫钰想要整理一下表情，整理失败后恼羞成怒，直接挂断了通讯。

……

张月怜在降落第五行星后第一时间把随春生送到了军区医院，随后等待军委的指挥舰返航。

趁着四下无人的间隙，她观察了一下随春生的状况。

面色有些苍白，但不像是因为什么急症才变得这么苍白。方才疗养舱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那就只可能是因为精神力了——而且是只属于超S级精神力的机师才会出现的问题，否则军用疗养舱早就检查出了结果。

还是不要让军委掌握更多超S级精神力相关的信息更好，最好在那个叫涂渊的技术员来检查之前就让随春生清醒过来，还能趁机和他串一下口供。张月怜如是想着，联系上了阿佳妮。

“随春生在危月星系的战斗中晕倒了，常规的疗养舱检查不出结果，会是因为什么问题？怎么恢复？”

“超S级精神力独有的过载，人体没办法承受精神力的运转。先上麻醉让他进入深度睡眠，等思想和精神力都不活跃了再把他叫醒，”阿佳妮仍然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顺便告诉他，那个诱导装置和我做的也太像了，不起作用天理难容。”

张月怜收起了通讯器。

麻醉……现在人已经躺进医院里了，又不能让医生来看，她上哪里找来药给随春生麻醉？

看来要失去这个串供的机会了。

等张月辉终于带着涂渊匆匆赶来，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随春生没有醒来的迹象，但也没有变得更糟糕。涂渊一赶到，一群军医就推着病床带着随春生就往更全面的检查室去，连带着涂渊也脚不沾地跟着他们离开，空荡的病房便只剩下张月怜和张月辉两人。

张月怜在对上张月辉视线的那一刻就顿感不妙，想找借口开溜。

“慢着，你个二踢脚别给我跑，”张月辉直接伸手逮住了张月怜的后衣领，“张月明说你也喜欢alpha？”

“……假的！她那个傻白甜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了！”

“我管你喜欢什么牛马，可是张月明说是我把你带坏了！你做些让她误会的事就算了，我还得被拖出来批斗算什么事！”

“……就知道你才不会莫名其妙关心我的性取向，”张月怜咬牙切齿，“谁让你非要当海王了，当了还不让人说？死装哥！”

“死装两个字去掉，我就是你哥。”

“我都几年没回去了，我才不认你们老张家一群蠢货……”

“再不认你也姓张，是我和张月明可怜你你才能长这么大！我要是蠢货那你就是个易燃易爆炸的蠢货！”

“你还不是仗着张月明心软才在那个全是蠢货的家族站稳的！我管张月明叫姐都不会管你叫哥！你做梦去吧！”

于是匆匆赶来的杨鑫钰冲进病房没看见心心念念的随春生，只看见了毫无形象扭打在一起的两兄妹。

张月辉一看见呆愣在门口的杨鑫钰，一个暴起制住了张月怜，掰着她的脸面向杨鑫钰：“她还说你就喜欢这个人？嗯？”

莫名其妙得知自己被alpha暗恋的杨鑫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杨鑫钰在张月怜一脸绝望地神情中咆哮，“死A同离老子远点！我老婆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