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法案？被废了啊？也是，真要是一O多A的话，你应该没有那个精力站在我面前，早就被压榨死了吧……”蓝花楹的话语中流露出的意思竟是对共妻法案被废一事一无所知。

“所以前辈你不知道共妻法案为什么被废？”

“和我翘辫子了应该也有一点关系……但我翘辫子了还有荣广在啊，应该不至于轻易就废掉才对……荣广应该也出了力？”

“好，我会抽空问问陆上将的。另外还有一件事……”随春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杨鑫钰父母的事问了出来，“杨启耀和杨烨兰……你认识吗？”

“认识，他们俩经常和我一起跟赵拔毛打四人斗地主然后被骗钱来着……就算没有一起上当的交情，军队唯一AA恋，甚至连儿子都有了，这个噱头也很引人注目。说起来，他们现在都过得怎么样啊？赵拔毛退伍回家当厂长了，他们俩呢？没去痛打落水狗吗？”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他们已经死了，”随春生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为了救你……”

蓝花楹沉默了下去。之后随春生又问了几句和那场战役相关的问题，蓝花楹一个都没有回答。

“……抱歉，前辈，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他们的……只是因为他们是我的alpha的父母，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父母到底为什么而死，我才想替他问问。”随春生觉得有些奇怪。蓝花楹的性格大大咧咧，她也许会为杨启耀和杨烨兰为她而死感觉到愧疚，但不应该会对告知这一情况的随春生心生怨怼，所以随春生才会直接说出来。

“前辈？”随春生又问了一句，蓝花楹还是没有反应，“抱歉……那我等两天再来……”

“怎么刚来就要走了啊！”蓝花楹突然用嗔怪的语气责备道，“你把幽灵斥候当茶水间了吗？我可是这么久以来只能和你一个人聊天诶！就不能多聊一会儿吗？”

“……？”随春生眉头紧蹙，“前辈，刚刚我们已经聊过很多了。”

“是吗？聊了些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蓝花楹疑惑道，“难道我其实不是宇宙女鬼，而是一条鱼？”

“我刚刚说杨启耀和杨烨兰。”

“哦哦，他们啊，和我一起被赵拔毛骗过钱……唔，我好像真的说过这句话？”

这下不止蓝花楹，随春生也迷惑了。

如果是旁人他可能还觉得对方在搞抽象玩尬的，但蓝花楹的性格不是如此，而且她本身的存在已经超出常理，军委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蓝花楹为什么会藏在幽灵斥候的精神链接里，会出现一些常人不会出现的问题也正常。

“那你还记得我之后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我说他们都因为救你死了。”

果不其然，蓝花楹再次沉默了下去。

随春生耐心等待了一段时间，他又开口和蓝花楹说话。

蓝花楹果然又不记得刚才的事了。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随春生又多问了几个可能和这个问题相关的问题。

“前辈，再冒昧问一句……当时害你身死那场战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才不告诉你……”蓝花楹语气扭扭捏捏，和刚才一被提问就沉默回档的态度截然不同。

“前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重复类似的对话了。每当涉及到某个关键问题，你的记忆就会回档，忘记我们刚刚说过的话，”随春生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很抱歉问起你的伤心事，但事关重大，前辈你应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分明身死，却出现在了幽灵斥候的精神链接里吧。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记忆回档的情况，这可能就是个突破口。”

“啊？我是鱼吗？”蓝花楹惊诧了片刻，但也配合随春生说了出来，“那次是为了试探虫后的位置……你知道的，虫族会沿着边防线乱窜，但我们从来没有捕捉到过虫后的踪迹。只要能剿灭虫后就能很大程度上削弱虫族的繁衍能力，如果只有一个虫后那就更省事了……所以军委才会让我再次回到前线。”

“能再聊聊具体的战况吗？这样我才能判断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唔……当时是在东南联合防线，指挥官是杨老师，就是杨老大和烨兰的父亲，我认识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三个杨家人和荣广，其他人都不太熟……”蓝花楹思忖片刻，又接着说道，“还有赵拔毛！荣广和杨老大和烨兰都是陪着我一起被调过来的……他应该是常驻东北防线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没有调令的士兵怎么能擅离职守？他难道是趁着休假或者请假的由头过来的？”随春生觉得赵定乾的出现有些异常。

“不知道……当时是在宙域内作战，他是开着机甲来的。和杨老师讲了两句，临时加塞进了我们四个人的小队里。”

机甲是军队的财产，不是私人可以随便使用的物品，赵定乾能动用军队的资源赶到战场，显然是找好了理由和东北联合防线申请过的。

“然后呢？这场战役规模大吗？你们的任务执行得怎么样？虫后在哪里？”

“虫后踪迹的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完全被上面隐藏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没有侦查过，看我开的是侦查机型就直接让我上了。我们按照上面提供的坐标范围，那那片宙域都翻了个遍，连陨石都敲碎看了，就是没见到虫后的踪影，反而还因为搜索的地方太靠近一颗恒星，差点被恒星引力捕捉，走不掉了。”

“那你被恒星引力捕捉到了吗？”随春生再次试探到了逼迫蓝花楹回档的关窍，蓝花楹再次沉默了下去。

等到蓝花楹回档完毕后，随春生再次重复了刚才的对话，这次他决定问点不一样的信息。

“前辈，杨启耀和杨烨兰是我的alpha的父母，不过他们……聚少离多，讲的话太少了，我想替他问问，这场战役中和他父母有关的事。”

“唔……我们当时被划分到了虫后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东南防线的人去搜的。我们五个人也都是分开行动的，我不太清楚他们那里发生了什么。”

所以归根结底，让蓝花楹抽象地描述自己的死因没有问题，回忆那场战役也没有问题，但只要回忆起有关“死亡”的具体的事实，就会让她回档吗？

“我知道了……前辈，今天谢谢你了。那前辈如果有机会脱离幽灵斥候，有什么想干的吗？”

“没事没事。我确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宇宙女鬼，如果能弄清楚就最好啦。我脑子里好像没有未来的规划……随意随意！当个幸福的尸体什么也不做都行！”

随春生和蓝花楹闲聊了几句，离开了机库。

只要提到“死亡”的事实就会回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