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佳妮老母鸡护崽一样毫无章法但几句攻击性地乱掌推开以后，银马华不得不松开随春生。

“让我看看，我的春生小宝贝没有被什么臭alpha臭beta怎么样吧……”阿佳妮两手放在随春生肩上把人转了两圈，没在随春生身上闻到任何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道，这才放下心来。

“说得好像你不是beta似的……”银马华无语凝噎。

“阿佳妮医生……”随春生有点懵逼。

“你要清醒一点宝宝，不要随便被花言巧语骗到就给撸给抱给亲亲了，你的第一次必须留给我的另一个宝贝，知道了吗？”阿佳妮神色认真的虎狼之词让随春生本就懵逼的脑袋一片空白。

“……什么第一次？什么宝贝？”

“阿佳妮，你说清楚，春生什么时候和你那些研究扯上关系了？”银马华听完这话皱起了眉头。

“哎呀，我好像是没有和你们报备过……”阿佳妮拍了拍脑袋，“我除了给小春生进行了降低omega腺体激素分泌的干预治疗，还顺便实验了一下精神力二次觉醒诱导这个项目，看春生这段时间什么状况都没有……应该是成功了吧？只要有超S级精神力的话……就可以和我正在开发中的孩子凑一对，当她的试驾员啦~”

“开发中的……”银马华反应了过来，“你是说E号机？！”

“对对，就是她，我的大宝贝，”阿佳妮心情愉悦，“所以小春生啊，不管你认不认同我们，你都只有被我抓上贼船啦~毕竟二次觉醒诱导实验可能还会产生些不良反应，如果你让其他医生替你看病，让他们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猜到我现在藏身在哪的话，无论是我还是绯穹领袖都会很苦恼呢……再说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治好你的不良反应哦？”

“你威胁他！”银马华的反应看起来比随春生更大。

“是又怎样？我本来就是因为违背科学伦理审查法才逃窜到这里来的，绯穹收留我的时候也知道我的情况。如果离开我的话，你们至少要再蛰伏个一百年才能拥有现在的技术，再过两百年才能真正走上台面和联合王廷军抗衡。只要牺牲小春生一个人，你们的进度就能快上三百年，这笔交换难道不划算吗？再说了，有我在，他还能真死了不成？”

阿佳妮的神色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的目光又移到了随春生身上：“所以哪里还需要浪费口水苦口婆心地劝嘛……‘不加入就会死哦~’这样威胁一下，不是更简单吗？”

随春生被阿佳妮一连串的说辞吓得后退两步，银马华有些担心随春生的精神状态，想要扶他一把，却被随春生一把拍开。

“我以为你们只是把我排除在外而已……可现在我居然连选择家破人亡背井离乡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春生，你别这样……这些都是阿佳妮的擅自行动，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的！”

随春生抬头看了银马华一眼，看银马华脸上的焦急和关心不似作假，这才把连带到他身上的怒火收回了一些。

“你们要去见绯穹？”阿佳妮面上显露出一丝不悦，“算了……反正我说话你们都不听的……去见她就去见她吧，明天她可就要跟着大部队到域外基地去了，现在再不去就来不及咯？”

“走！”银马华牵起随春生的手就往外走。随春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任由银马华牵着自己离开。

阿佳妮站在阴影中注视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轻声自言自语。

“一点牺牲都不做就想成事，哪来那么好的事……”

……

银马华带着随春生半夜赶到了位于草原中心的起义军驻军基地。

基地以私人牧场作为掩盖，起义军的成员以雇员的身份出入。只是杨鑫钰上任以后三十六军重整纪律，以往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在他查到这里来之前，起义军就要搬去位于虫族包围圈外的域外基地。

两人运气不错，绯穹没有休息，正在指挥撤离工作。

穿着白大褂的女性beta带着耳麦，有条不紊地应对着各方反馈回来的问题。看见半夜来访的二人，她取下耳麦，耐心听完了他们叙述自己的情况。

绯穹垂眸思索了片刻，单独带走了随春生，银马华只能耐心等待他们谈完。

然后他就看见了随春生生着气离开，流着泪回来。

“春生……？”

“没什么……回去吧。”随春生的脚步一刻不停，飞快地路过银马华，径直往外走去。

“怎么了，绯穹女士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反正她说服我了，”随春生飞快的步伐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我之后会当E号机的试驾员，协助开发。相对的……我也可以获得自由规划自己行动的权力。”

“所以你这算是加入我们了吗？”

“嗯……算是吧。”

银马华见随春生实在不是很想说话，便放弃了继续追问。

绯穹的谈判能力很强，年龄也比随春生大了不少，说服随春生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但看着随春生真的接受了他们的安排，银马华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一个公平的选择的机会已经无法交付给随春生。只希望这条道路的尽头……能取得所有人都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