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开始投放虫卵了？”安瓦尔听完随春生的报告后很是震惊。

“是。幽灵斥候没办法收容这些虫卵，我先让三十六军的部队回收运往他们的驻地了，应该会比我们的星舰更晚一点到达。”随春生的脑子里还是蓝花楹的那句话。

但他不能说出来和安瓦尔商量。他自己的身份已经是机密了，蓝花楹的存在是比他的保密等级还要高一级的绝密。别说安瓦尔，杨鑫钰这个司令都没有权限知道蓝花楹的存在，随春生想说也只能打报告说给军委听。

“也好，把三十六军驻地的任务完成我们就该返航了，到时候可以把那些虫卵一起带回去，”安瓦尔看着随春生愁眉不展的神色，试探着开口，“不然你去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就好。”

“……好，我先去报告给军部。”还要另写一份把蓝花楹的情况一并包括在内的报告给军委。

为什么上了前线还要做文书工作呢？

……

趁着午休吃饭的间隙，杨鑫钰看了一眼光脑。

什么消息都没有。

前线离主行星十万八千里，就算是信号也要在宇宙里跑半天。以前杨鑫钰还在前线的时候，随春生每天都会坚持不懈用光脑给他发消息过去，甚至连不同星系的时差和信号延迟的时间都计算好了。等杨鑫钰想故技重施给随春生发消息的时候，才发现计算这些时间差不是一点半点的麻烦。

更何况那时候自己在行星驻地，光脑有稳定的信号。随春生现在却是在星舰上随时移动，杨鑫钰不止要计算延迟和时差，还要计算星舰的移动轨迹。

军用的通讯频道倒是更快，但绝不可能拿来传递私人消息，更何况直接联系星舰可是连接到总指挥室，一群技术员都可以听到他杨司令和随副官的电话粥……算了，随春生肯定不乐意和自己煲电话粥。

杨鑫钰泄气地放下光脑，味同嚼蜡地吃完这顿，又回去处理公务了。

不过刚刚苦于没有随春生一点消息的杨鑫钰在收到巡查星舰传来的报告时又快乐了。

看完报告的杨鑫钰又不快乐了。

尤其是三十六军驻地的报告也紧随其后传来，还附带了影像。巨大的虫卵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视觉效果甚至骇人。

虫族的异常活动和叛军的活动是现在最重要的两项工作，杨鑫钰看完之后很快上传了军委，却得到了军委已经收到报告的消息。

按理来说是不能越级报告的，更何况这艘星舰原本的任务是例行巡查。但随春生不仅直接越级报告，甚至他的报告内容连自己都没有资格看。

随春生在军委的分量的确很重。据杨鑫钰所知，如果不是陆荣广一直对军委对随春生的安排有异议，恐怕从一开始随春生就不会留在自己身边当个副官，而是会被安排进更具保密性的单位。

这种爱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还追不上去的感觉很糟糕。杨鑫钰在工作时间开了个小差，试图找到不被随春生丢下的方法。

只有杨二交给他的共妻法案。

杨二另外替他选定了三个合作对象。有一名前军委委员，现在因为家族事务从军委辞职，担任了某个军工厂的负责人；还有巫径庭的儿子，一个刚刚大学毕业，除了贴脸监视没有任何用处的小孩。

至于剩下那一个……就在随春生身边。

杨鑫钰给安瓦尔发了一条信息。

“春生另外提交给军委的报告说了些什么？”

等了半天，安瓦尔才传来回信。

“连你杨司令都没有权限看，我更没有。还是你觉得这种问题只要我问他就会回答了？”

杨鑫钰有些犹豫。

他并不是一个经常把私心带进工作里来的人。和杨二一起把随春生曾是叛军内应的事瞒下来已经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如今还要窥探军委机密，只是为了自己一塌糊涂的感情生活……

真的有必要吗？

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