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去前线。”随春生一板一眼地说。

杨鑫钰被这个才见过几面的omega气笑了：“你，一个omega，去前线？”

“我的精神力比你都高，只是肉体强度不达标。只要有符合我身体指标的抗荷服，我也可以驾驶机甲，”alpha的愤怒压迫感十足，可随春生像是一点也不怕，顶着杨鑫钰阴沉的目光继续陈述自己的要求，“偏远行星的条件也不见得比前线好，你不需要对我特殊对待，只要训练我成为机师就好。”

“你用那些垃圾哄我回来就是想在我面前讲你做的白日梦的？”杨鑫钰根本没考虑让他上前线的可能性。自己的omega乖乖在家等着丈夫回家就好，等自己哪天不用一直守在前线了就生个孩子带在身边好好教养，如果能继承随春生的超高精神力就更是当机师的好苗子。

“……你的家人告诉我，我可以随便做自己想做的事，”随春生的情绪有些低落，似乎是因alpha毫不留情的训斥感到委屈，“我以为你也是这样想的。”

Omega示弱的信息素让杨鑫钰有一瞬间的动摇，但接受过耐受训练的他很快就从若有似无的引导中摆脱出来：“前提是作为一个omega可以做的任何事。上前线显然不包含在其中。”

看着omega黯淡的神色，杨鑫钰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恶劣的念头：“如果你实在想要送死的自由，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随春生一怔，擦了擦眼泪，仰头乖巧地看着他。

“给我生个孩子，然后你就可以从杨家滚蛋，想去哪里都没人拦着你。”

……

“这些都是以前我在前线驻守的时候，你送给我的礼物。”杨鑫钰的私宅里没有别人，于是他肆无忌惮地黏在了随春生身上。瘦削的omega被抱在怀里，轻而易举就能用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把自己漂亮的夜莺整个禁锢在怀里的感觉实在令alpha的精神无比陶醉——只是怀中人的骨头实在有些硌人，杨鑫钰想不通，杨家又没短他的吃喝，为什么他人这么瘦？

“这么多？”随春生看着杂物室里整齐罗列着的各式各样的物件，对过去的自己的毅力感到震惊。

“可惜我在前线，除了那些恶心的虫族尸体和没有条件加工的矿石以外，没什么好给你回礼的。”杨鑫钰蹭了蹭随春生的侧脸。

这些物件让随春生感觉到一种熟悉感，制作他们时轻快愉悦的心情重新从心头掠过，又令随春生有些动摇。

虽然现在他对杨鑫钰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会不会以前他真的很喜欢杨鑫钰呢？

随春生从杨鑫钰的怀里走出来，随手拿起一罐用五颜六色的纸条折起的幸运星。

“每次送礼物的时候，你都会捎带来一罐幸运星或者千纸鹤，我都好好留着。”骗人的。前线没那么多地方放这种没用的纸屑，他看过一次过后就叫银马华给他处理，以后再有这种物件也不必拿到他跟前来。

后来把这些折纸重新收集回来也花了不少功夫。

银马华这个叛徒一直留着自己的妻子送给自己的东西，恐怕是从见到随春生开始就图谋不轨心怀叵测了……

“我往前线送了那么多没用的东西，你当时不生气吗？”随春生总觉得自己应该不是蠢到花时间去做这种无用功还要送出去恶心人的性格。

杨鑫钰还没编好理由回答，随春生先发觉到了异样。

他在玻璃罐的底部摸到了凹凸不平规律排列的凸起和划痕。

“到底是我的omega送来的，怎么会丢掉呢？”杨鑫钰继续凹深情人设。

随春生又另外拿起了一个玻璃罐，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底部，也摸到了同样的凸起，还有不一样的划痕。

似乎是……某种暗号。

杨鑫钰随手捞起手边的物件，开始和随春生忆往昔，正好方便了随春生拿起玻璃罐细看。

乍看之下玻璃罐底部的凸起都是盲文，但这种只有装饰作用的玻璃罐底部打印盲文实在很奇怪。而且这些盲文并不“标准”，看起来就像打印错误的盗版书。

随春生又拔出瓶塞，拆开了其中一个星星。

折星星的纸条上没有任何异常。

随春生又扫视了一眼放在房间里的所有玻璃罐，发现每一罐里折纸的颜色都相当统一。根据他的印象，文具店售卖的一份折纸里通常有很多种颜色，想要用单一的颜色装满一整罐，只买一份显然是不够的。

而且这些颜色出现的次数也不均匀。比如红色的最少，绿色的次之，大多数则是橙色、黄色等鲜亮的颜色。

他现在又确信了自己和杨鑫钰的关系应当没有那么融洽——这些所谓的“礼物”，应该是传递信息的掩饰。而这么明显的信息传递，杨鑫钰能当上军长，不可能一点端倪都发现不了。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看过这些东西，而处理这些东西的人多半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