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氏和文素华她们害死了我娘，我要让她们血债血偿！”曲清言也红了眼眶。

谁知道俊秀男子却摇头，“她们还没有那个能耐害死你娘。”

“什么？那我娘她……”听到这话，曲清言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她忙朝前走了两步，望向冰床上宛若沉睡中的女子，一时间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爹，我娘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曲鸿霖却未曾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其他，“你出生起，为父便找高人为你批过命格，乃是早夭之命。为父不信，便又广招天下能人异士，皆是如此。”

好似想到了当初的处境，他又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你娘离开了为父，而尚在襁褓的你，虚弱不堪，随时可能夭折。为父真的很怕你也会……”

“所以，为父不得已动用了一些阴邪之法，才为你续了命，可也时日有限，你依然随时会离为父而去。后，那些术士们算出文素华腹中之女乃是天降福星，拥有大气运之人。她与你命格相反。为父得知这一消息，便想为你们交换命格，可却以失败而告终。”

那时候的他，怀抱着即将断气的婴孩，仰头痛骂苍天为何不公？

回应他的却是空中震耳欲聋的雷电，好似在嘲讽他的自不量力。

他怨恨，不甘，愤怒。

失了理智的他，恨不得毁灭整个天下，可仅存的父爱，让他保持了最后一丝清明。

之后的时日里，他广寻名医和能人异士，只为他和发妻的骨血能在世上多停留一日。

幸好，在女儿三岁时，一个世外高人落于府内，迎来了转机。

“是师父！”曲清言肯定的道。

她现在还记得师父一袭白衣，鹤发童颜，如仙人般降落在她的院子里。

“没错，你能活到如今，你师父也出了不少力。”曲鸿霖点了下头，继续叙述道:“你师父看到你的第一眼，便道出你的早夭之命，也堪破了曲芯竹的命格，更是直言曲芯竹是具无魂之体，待到及笄之后，才会有异世之魂附身其上。他让为父顺其自然，可为父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夭折。”

所以，他不惜以权相逼，若是天山老人不出手，他便让整个天下陪葬。这才逼的他这个世外高人不得不出手相助。

即使如此，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终有一日，她依然会因此丧命。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让女儿知晓，以免她伤心难过于师父的相救，也不过是被强权所迫。

他这一生双手沾满了血腥，不得善终又何妨？

只希望破了女儿早死的命格，让她顺风顺水度过一生，以及在他有生之年再见爱妻一面，他便已然知足。

“爹，谢谢您。”曲清言没想到她的身世会如此坎坷，更是没料到她爹为了她会付出那么多。

回想起她前世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不孝。

她爹算不得好人，可对于她这个女儿来说，却是一个好父亲。

天底下谁都可以骂他这个大奸臣，唯独她没有资格。

曲鸿霖伸出手，贴心的为她捋了捋衣袍，“你是为父的女儿，为父即使为你豁出命也是应该的，无需道谢。”

可怜天下父母心。

曲清言对上辈子的所作所为更为懊悔和愧疚。

“此番，你遭此外来之物寄身，也是你命中一劫。明日之事，为父已然安排妥当，定全力护我儿周全。”曲鸿霖担心女儿畏惧明日之事，再次出声安慰。

曲清言经历过一次生死，看开了很多，“女儿无惧，父亲不必担心。”

这个外来之物的系统，拥有强大的神秘力量，父亲却好似对其很是了解，再联合父亲方才之言，她心中不得不浮起一丝猜想。

“爹，我娘她……她是攻略者？”

如果那样的话，她爹就是被攻略的对象。那母亲真的爱父亲吗？还是说她和父亲相爱只是为了做任务？

意识到这点，她突然间慌了起来。

父亲对母亲的爱毋庸置疑，可母亲攻略者的身份，却让她不得不怀疑。

“言儿就是聪慧。没错！你娘和你一样都是被系统寄身所迫之人，不过你娘却不是这个世上的人，她来自另一个遥远的地方……”

曲鸿霖想起在他及第状元，登门求娶时，发妻伤心的坦白自己的来历，那时候的他也是大为震惊，不过他爱的只是她，与她的来历无关。在他的多番保证下，他们终于修成正果。

曲清言从父亲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心中不禁觉得发堵，“原来我娘不止是攻略者，还是和曲芯竹一样，都是来自那个遥远的现代。”

所以母亲是为了攻略父亲，才会接近他，嫁给他的吗？

更甚者，她的死都是假的。

不，更准确的说是她完成了任务，便脱离这个世界，回到了她的故乡—现代，亦或是去往了下一个世界做任务。

她会有新的攻略对象，新的孩子，而她这个女儿不过是她万千世界中的一个任务产物罢了。

想到此，她的面色顿时变得惨白。

旁边的俊秀男子却还沉浸在过往之中，爱意布满面，“……你娘她精通精通诗词歌赋，武艺超群。为父这一身本领都是得到你娘的真传。”

“我娘经历过那么多位面，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自然懂得也多。算起来，父亲在她无尽的生命之中，也只是一个……”

‘过客’二字，她实在说不出口，她不想打击这个痴情的男人。

“为父确实不如你娘，所以为父拼尽全力习各门所学，只求能配得上你娘。可惜终究是不如你娘见多识广。”

“爹，您活的不如她年岁久远，比不上她也正常。”曲清言此刻脑子乱极了，对这个从小就渴望的母亲，也升起了一抹复杂之情。

曲鸿霖察觉出她的不悦，正要问起之时。

曲清言却打断他的话，“所以爹，既然我娘是攻略者，那她必然不会真死，只能算是脱离这具身体，去往了别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