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概这是天意，大清命不该绝吧！”李海涛道，“如果洪秀全如同前朝的朱元璋一样，是个胸怀大志，以坐拥天下为己任的男人，那或许我们现在已不是战士，而是在家务农，或是搞其他什么的了。”

“可海哥，你为什么认为现在大兵压境，洪秀全不会自杀，不会抗争到底，会逃跑呢？”王小强还是不解，仍然不依不饶地问。

江国远插话道，“海哥休息一下，我来回答小强的问题。”

李海涛笑而不语，算是把回答的任务交给了江国远。

“这还用问吗？小强。洪秀全打天下，可能最初还是为了理想，为了解救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可后来他并没有坚持初心，他到了南京，就变得贪图享受起来，大盖天王宫，各地搜罗漂亮女子，供他享受。而且据说洪秀全10年都没有离开过天王宫，天天和女人混在一起，骨头都泡软了。你觉得这种喜欢享受，喜欢疯狂享受女色的人，会自杀吗？”

李海涛轻轻点点头，算是认可江国远的说法。

“那倒是，现在南京城快被攻破了。靠，要是我的话。一定要多睡几个女人，再不多睡几个，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王小强笑道。

“小强，其实别以为洪秀全是长毛的天王，其思想水平也同你差不多。”江国远笑道。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冲进天王宫去，看看洪秀全的那些娘们，到底长得有多漂亮，多水灵。要是再能找上一两个，那这辈子就够了。”王小强哈哈笑道。

这时王小强看到，邓和奔了回来，手上拎着酒壶。

“酒来了，酒来了！”王小强笑道，“只要有酒，就能熬过去。”

不过略感失望的是，邓和打开酒壶，只有半壶酒。王小强很是不满，“你咋不灌满？”

“罗永伟是个吝啬鬼，我软磨硬泡，才给了半壶我。”邓和道，“兄弟们一人喝一口吧，御下寒。”

见到王小强，还嘀嘀咕咕，旁边史平道，“你小子别抱怨，幸亏邓和出面，否则你去，什么都捞不到。”

王小强知道这是在取笑他出身贫贫寒，而邓和虽然也是名普通士兵，但却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其父亲是四川的正四品道员。本来凭借着父亲在官场上的人脉，邓和参军三年，至少也是个正七品了，可他却连个正九品都没有捞到。

邓和倒是看得很开，他认为，到基层磨炼磨炼才大有好处。如果一个将领，没有从基层磨炼，那么他就缺少了非常关键的一环，真的以后指挥战争的时候，就会掉链子。不过邓和在清军内，不像有的“官二代”一样，四处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老子是谁一样。邓和非常低调，除了罗永伟、李海涛等几个外，无人知道他的履历。

而在离李海涛他们200米外的另一个壕沟里，罗永伟正和几名心腹烤着火，喝着老白干。换成是和平年代，能够烤火和喝点老白干，算不得什么。可这却是战争年代，又是在冬季，气温0度以下，一堆火和几口老白干带来的热量，在风雪交加的夜晚，能够让人的身体暖和许多，很可能命就保住了。

同样一件东西，在不同的时空中，其价值完全是不一样的。

“老大英明，进攻之前，让我们多带些酒和柴。要没有这些东西，这么冷的夜晚，还不知道怎么熬过去。”心腹李熤又道，“我看李海涛他们那队人，在山坡顶上，冷得发抖，要不要给他们拿点酒去。”

“你脑子有病啊，你知道上面要咱们在这该死的孝陵卫呆多久啊，就今晚还好。要是明天、后天，都要呆在这里，咱们这帮人，这点酒都得省着点喝，才能熬过去，才不会被冻死。你还把这么宝贝的东西拿给别人，真他妈不知道，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罗永伟说着说着就来气，给了李熤脑袋就是一巴掌。

被罗永伟打了，李熤连忙赔着笑说，“还是老大英明，老大英明。”

一边烤着火，一边喝着酒，罗永伟对几名心腹道，“我听上面的说，到时候攻天京的时候，咱们肯定是先锋。既然是先锋，有利就有弊。”见几人都眼巴巴望着自己，罗永伟得意地道，“你们几个木头脑袋，知道什么是利，什么是弊吗？”几个心腹都是农民出身，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罗永伟喝了一大口酒，咂巴了下嘴巴道，“利就是咱们可以先进城去，抢女人，抢金银财宝，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