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玩了一整天。”伊莉亚娜把自己丢到床上，在酒店柔软的床上打滚，学校按照座位分配了房间，她和唐雪梨住在一起。

不过为了保证露比的安全，所以临时让她和伊莉亚娜睡一张床，所幸床够大，再加上她俩小学生体型，一张床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露比坐在小板凳上，坐在电视前，专心致志地看她的黄方块与粉星星。

浴室门被推开，唐雪梨披着一条单薄的浴巾走出来。

“你去洗澡吧，小伊？”她指了指烟雾缭绕的浴室，身上的浴巾随着她的动作差点掉下去，有一瞬的春光乍现。

伊莉亚娜默默移开视线，看看自己的，突然有点悲哀，人与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哦，自己好像不是人来着。

“好大......”离鸢吹了声口哨，猥琐地在唐雪梨身边转来转去，可惜后者一点没察觉，正对着镜子吹头发。

“你差多得了啊！别对我朋友做奇怪的事！”伊莉亚娜对她比了个中指，“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奇怪呢？”“你读过书？”“吾好梦中读书。”

“我真受不了了，你用的还是我的身体啊混蛋。”

“嘿？还敢凶吾？”离鸢眉头一挑，“看吾用汝的身体给汝整个好活！”她飞快地跑到伊莉亚娜跟前，开始酝酿情绪。

“你......你干嘛？”她眼皮一跳，感觉不太妙，离鸢嘿嘿一笑，扑到床上凑到她面前。

“姐姐......满足吾吧，用............”伊莉亚娜身体一颤，眼睛一下瞪大，脸色瞬间通红。

“你大爷的！去死吧变态！”

......

伊莉亚娜半闭着眼，软绵绵地躺在浴缸中，脸上的红霞尚未褪去，刚才离鸢给她的刺激太大了。

正常人都受不了以三人称视角看自己夹着嗓子求（消音）的场面吧，也不知道这小崽子为什么这么会......

她抬手，遮住头顶略显刺目的灯光，盖在湿漉漉的刘海上，岚止的印记在闪光下散发出浅浅金晖，看上去像一小块黄金的镜面。

手指在耀眼灯光下变成半透明的粉色，那是自己血液在光下的颜色。

“莫珝到底是谁呢？”伊莉亚娜有点迷茫地转动手掌，让它的影子不断变换形状。

“为什么她的血会破坏血脉封印，又为什么要帮我？”她皱眉，轻揉眉心。

“她也是无素龙种？不......不对，恩洛曾经和我说过她身上并没有拟态镯或者戒那样的东西，但却并没有龙角龙尾的特征。”

“和我有血缘关系？瞳色发色对不上......猜不到猜不到，问题怎么这么多？”她有点恼火地一挥手，水花溅起。

伊莉亚娜起身，银色长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顺滑的丝绸，随着她的动作披散在身后。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摇摇头。

伊莉亚娜吹完头发后再次扑到床上，唐雪梨则是拿着一本《神曲》，专心致志地看着。

“你对神学感兴趣吗？”伊莉亚娜有些好奇地凑过去。

知晓神灵往事之后，她自己查阅了许多世界各地的神话或者传说，《神曲》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但丁写的实在有点晦涩，看到后来她自己都不想看了，但里面九层地狱，七级净界的世界观属实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算感兴趣啦，只是对其中的某些设定比较在意。”她合上书，侧头看向伊莉亚娜。

“某些设定？”她有点不解。

“就是其中对于神，以及神所处世界结构的相关介绍。”唐雪梨托着下巴回答，随后神情变得有些沮丧“但看过之后，我觉得其中有些不太对的地方。”

伊莉亚娜一愣，神灵往事就颠覆了许多神话，她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那你是怎么想的？”她试探着问。

“这个世界像一道填空题，空的地方是不为人知的隐秘，我猜它们与神学有关。”她微微皱眉，“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是我暂时不知道的。”

伊莉亚娜很诧异，唐雪梨居然这么敏锐，她估计秦鸢要不是遇到了遗器猎者，恐怕一辈子都要蒙在鼓里。

“那你觉得，神是什么东西呢？”

“小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她突然抬头，努力地想从伊莉亚娜的脸上看出什么异常来。

“不，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她微笑着轻轻摇头，紫色眼睛温柔地看向唐雪梨。

“我觉得神......”她犹豫了片刻，略带惆怅地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好吧。”伊莉亚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伸懒腰，“正好困了，睡觉睡觉。”

她把视线移向还一个劲儿看电视的露比，“几点了，别看啦，睡觉！”

“再看五分钟，等露比看完这集！”小狼头也不回地回答。

半小时后，又看了两集的露比心满意足地爬上床，蜷缩进伊莉亚娜怀中，月光像一层轻薄的帷幕，柔和地盖在两个女孩的身上。

窗外夜色静谧，空中繁星烁烁，月光在这份宁静当中，照亮了床前的一小片地面，如霜般洁净。

唐雪梨已经睡着了，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伊莉亚娜闭眼假寐，她还在想唐雪梨的话，总感觉她像是在暗示什么。

“她对这个世界隐藏的信息，究竟察觉到了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