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软饭硬吃,那就送他去归西
作者:清沚菡萏 | 分类: | 字数:4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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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管家对牌
次日清晨。
沈璃醒得极早,看着吴仅念在她怀里睡得安稳的模样,翻了个身,又躺了回去。
窗外鸟啼清脆。
锦珠将声音压得极低:“哪里来的鸟儿,赶紧赶出去,别吵了夫人的清梦……”
昨晚一夜噩梦,梦里全是梅媛媛进府后她失势后艰难的日子。
沈璃忍不住想落泪,又被她压了回去。哭什么!以前还没哭够吗?有没有半分作用?
她唇角翘了翘,挑起一个极淡的笑。
这辈子,她得笑着将一切都赢回来。
再也睡不下去,沈璃坐了起来。刚要下床,念哥儿就醒了。小家伙似是完全忘了昨儿的事儿,在沈璃怀里撒了会儿娇,就要出去玩儿。
沈璃探了探他的额间,热已退,倒是放心了不少,笑着允诺:“好好好,念哥儿洗漱了就去院子里玩儿。”
屋外听到动静的锦珠锦月就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沈璃笑吟吟地让她们先给念哥儿穿戴洗漱,让小丫头锦年陪着念哥儿在院子里玩儿。
待念哥儿撒着欢儿跑了,她才回身淡淡地吩咐,今日她不出门也不待客,梳洗得素净些。
只当没看见锦月欲言又止的神色。
梳洗完,又摆了早食,吃完,锦月忙将锦珠支使下去,上前低声对沈璃道:“夫人,您昨儿让奴婢去查的那户人家……”
话未说完,她又担心地看了沈璃一眼。
沈璃恍若未觉,神色自若地道:“说。”
锦月忙低下头:“那户人家住的是一位姓梅的夫人,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约莫六岁左右,小的是个男孩,约莫二岁上下。奴婢一直让人盯着,后来……后来见老爷去了那里……过了夜。”
说完,锦月死死地低着头,屏息凝神,生怕夫人发怒,又怕夫人不发怒。
沈璃听完,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微微蹙了蹙眉。
姓梅?不是姓卢吗?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具体情况倒是对得上,这就好,细枝末节她且先不纠结。
人住那儿就好,能让她少费许多功夫。
她就怕她不住那儿,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去寻。
锦月不安地劝道:“夫人,您别生气。也许那只是老爷的亲戚……”
说到一半,锦月都说不下去了,哪里有什么亲戚,需要他一个状元郎半夜亲自过去,还在那边过夜的?
沈璃弯了弯眉眼:“这事儿我知道了,你让我想想……”
锦月看着自家夫人的笑脸,心中苦涩不已。夫人经历了昨儿的事儿,似乎更爱笑了。可是夫人的笑……唉,苦了夫人了……
片刻后,沈璃附在锦月耳畔细声交待了几句。
锦月眸中划过一丝喜意,很快点头应声下去了。
沈璃缓缓地踱步至窗前,窗户开着,天蓝云白,早春轻绿。
念哥儿和锦珠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孩童的嬉闹能让人心里变得亮堂又温暖。
沈璃的神色更柔和了两分。
几息后,有小丫头进来禀报,老夫人院子的吴嬷嬷来了。
沈璃略微想了想,散了发,重新躺回到床上去,这才让小丫头把吴嬷嬷叫了进来。
吴嬷嬷今儿的气势一如既往,礼也只行了半礼。
锦月眼神闪了闪,想来老夫人院子里还没收到昨儿的消息。
吴嬷嬷一进门就笑着将老夫人的意思说了。
“夫人还没起?老夫人让老奴来问一问昨儿夫人祈福的事儿,怎的大晚上才回来,还闹了一回?”
沈璃捂着唇轻咳了几声,才笑着道:“劳嬷嬷走一趟了,昨日祈福的事儿一切顺利,只是回程的时候马车坏了,所以回来得晚些。大抵是昨晚吹了凉风,今日一起来就觉得身子不太适。本该我做媳妇的去给老太太请安,只是实在起不来。”
吴嬷嬷轻哼一声:“夫人既然病了,那就好生休息。老夫人的意思是,夫人昨儿去寺里也劳累了,回来又折腾得晚。这家里的事儿也不能全压在夫人您一人头上,让老奴过来将管家的对牌都收回去,也给夫人减轻点儿负担。”吴嬷嬷说完,就看笑话似的看着沈璃。
一副笃定沈璃要闹将起来的模样。
只要沈璃闹起来,老夫人就有法子治她。让她昨儿那么晚还跑回来,坏了老夫人的大计。
这是对她打破她的计划不满了?来敲打她?
沈璃挑眉,眸中厉色一闪而过,捂着帕子又咳了几声,哑声苦笑道:“嬷嬷,母亲如今还病着,将对牌要回去,又该给谁管家?”
吴嬷嬷一听这话,心里更稳了几分,看来老夫人料得不错,夫人肯定是不愿意放弃到手的管家权的。
“夫人既然病了,自然是养病为紧,这些事儿就不劳夫人操心,老夫人自会有安排。”吴嬷嬷心里盘算着夫人肯定会软下来,这话说得毫不客气。
沈璃点了点头,又咳了几声,吩咐小丫头去叫沈嬷嬷过来,将对牌拿给吴嬷嬷。
小丫头抬头诡异地看了吴嬷嬷一眼,不敢磨叽,飞快地出去叫沈嬷嬷去了。
沈嬷嬷来得很快的,看着沈璃欲言又止。
沈璃对上吴嬷嬷看笑话的眼神,挥了挥手:“嬷嬷,先拿给吴嬷嬷,让她回去好交差。我这身体实在是乏得紧,如今也确实不适合管事。”
经历了昨儿晚上的事儿,沈嬷嬷也不敢在这时候劝,只能沉默着去拿对牌,将对牌交到了吴嬷嬷手上。
吴嬷嬷看着手上的对牌,又不敢置信地望了夫人一眼,这是什么意思?真不要管家权了?这……这和她与老夫人合计的不同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璃见吴嬷嬷站着不动,又虚弱地喘了好几口气,柔声问吴嬷嬷:“嬷嬷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沈嬷嬷则没那么好的脾气了,她心疼地看了沈璃一眼,淡淡地道:“吴嬷嬷,夫人最近身子骨差,怕是不能招待你了。”
“招待”二字咬得极重,含了浓重的讽刺之意。
吴嬷嬷即使平日里再自视甚高,被这样当众讽刺心里也不舒服,草草地行礼告退,决定还是先回去让老夫人定夺。
出了房门,见平日里偷奸耍滑的丫头婆子今儿都特别老实,心里诧异,上前套了一番话,却什么也套不出来。
甚至一个个的恨不能躲得越远越好。
吴嬷嬷心里讷罕。
平日里,璃园的规矩是最松散的,怎么一夜之间就转变了风向?
昨儿这个女人不是即使回来撞见自个儿儿子泡了凉水也什么都不敢说吗?难道还有什么是她和老夫人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