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沉默了，她无法反驳任允菲的话。队伍中的人也无言以对，他们都知道是任慕笙的牺牲才救了他们。

“你们的生存，难道就建立在牺牲无辜之上吗？你们可曾感念过我弟弟的救命之恩。”任允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很快被她坚定的意志所掩盖。

“任小姐，我们也不想这样。”K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但是，如果任慕笙已经感染，那么他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威胁。”

“威胁？”任允菲怒极反笑，“你们才是最大的威胁！你们的自私和无情才是真正的病毒，它侵蚀了你们的良心。”

K无言以对，队伍中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心中也泛起了波澜。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我弟弟。”任允菲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想带走我弟弟？来啊，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她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决绝。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能感受到任允菲的决心，那是一种即使面对死亡也绝不退让的勇气。

K缓缓地摇了摇头，心中明白，这场对峙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解决。

“任小姐，我们并不想伤害你。但若是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采取强制措施了。”

任允菲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她的眼神如同冰封的湖面，平静而坚定。“那就来啊，我绝不会让你们轻易得逞。”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触即发。K闭上眼睛直接举起手，刚要下达指令，就听到一声大吼。

“住手！”

愤怒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K眉头皱起，回头就看见S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的脸色苍白，浑身全是尘土，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奔跑。

“S，你怎么回来了？指挥官不是派你去前面探路的吗？”

“呵，是探路？还是支开我，好对慕笙下手！”S的呼吸急促，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慕笙他救了我们所有人，现在你们却要这样对他。还有我尊敬的指挥官大人，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真让人可耻。”

K的眉头紧锁，她能感受到S的愤怒，但她的职责让他无法退让。“S，这是为了大局考虑。”

“大局？”S的声音提高了，声音里全是嘲讽。“大局就是牺牲一个无辜的人吗？你们这样做，和那些丧尸有什么区别？”

队伍中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很多人都因为她的话感到羞愧。

“S，你居然敢质疑和违背指挥官的话，你忘记了自己作为军人的职责了吗？”那个粗犷的男人早在S侮辱他崇拜的指挥官时，愤怒的脸都红了，要不是身边人拉着，他早就冲上去与S对峙了。眼看着她还在霍乱军心，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死死瞪着S。

“我从未忘记我的职责。”S反驳道，她的声音坚定而响亮，“但我的职责是保护无辜，我铭记誓言是不抛弃、不放弃，而不是成为谋杀的帮凶。如果这就是我们军部的行事方式，那么我宁愿选择离开。”

“S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K又惊又怒，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身后。对着S吼道，“你现在是昏头了是不是？”

X并不是一个和善的人，绝对容不下任何叛逆自己的行为，特别是他们这些由他亲手培养出来的X小队成员。

“不，我从未有如此清醒过。”S毫不退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我宁愿背负叛逃的罪名，也不愿成为这场不义之行的共犯。”

K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S的话触动了队伍中许多人的内心。她自己也并非没有动摇，但作为指挥官的副手，她必须维护命令的权威。

“S，你这是在挑战整个军队的纪律。”K的声音低沉，试图用她的权威来压制S的反抗。“你不怕就被军法惩处吗？”

“K，所谓的X小队早已偏离了创立时的宗旨，我无意继续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徘徊了。”说着S的话音未落，她的手指已轻轻触碰到脸上的面具。

“S！”K敏锐地察觉到S的意图，眼部肌肉骤然紧绷，眼中惊涛汹涌。“不要鲁莽，你清楚一旦摘下面具，那意味着什么的。”

“事实上，我本就不该成为X小队的一员，是有人将机会让与我。我没有天赋，辜负了指挥官的悉心栽培，离去也算是拨乱反正。”

S的指尖轻轻掠过面具的边缘，眼中掠过一抹坚决的光芒。她心知，一旦摘下面具，她便不再是X小队的成员，所有的荣耀与地位都将与她无缘，甚至可能面临生命的威胁。然而在此刻，她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必须为嘉儿，为自己，保住慕笙。”

随着这话音落下，众人目光齐聚之下，S的嘴角微微上扬，手指一紧，面具便从她脸上一落而下，显露出一张年轻且明丽的面容。她的眼中，迷茫已消，取而代之的是清澈与坚毅。

“S，你……”K的声音哽咽了，她无法相信S竟然真的那么做了。要知道这不仅仅意味着离开X小队那么简单，可能还将面对的是军部的严厉审判。

“啪啪啪！”

掌声响起，众人不约而同地屏息望向后方，车门缓缓开启，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X缓缓走出来，他手套洁白，轻拍着手掌，面无表情，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锁定着S。

“真是不错，想不到我亲手培养出来的异能者竟然有如此勇气。”X看起来似乎在赞赏，但他的声音却冷得如同冰霜。“不过，你以为摘下面具就能摆脱X小队吗？你的异能全部都来源于我，想要脱离，总得留下点什么吧。”

S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她直视着X，语气坚定：“我从未想过能轻易离开，X，我的异能是您赋予的，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X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后果？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承担所谓的后果？你这些幼稚的想法，能弥补我的灵泉和训练吗？”

K和其他队员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她很清楚X的手段，也知道S面临的危险。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既希望S能够自由，又害怕她因此受到伤害。

“X，S她毕竟是……，”K走到X身边，低声靠近试图缓和局势，“我们马上就要回到神龙基地，对她手下留情，也算是给宋家……”

X的目光从S身上移开，冷冷地扫过K：“宋家？你以为我会在意。”

阴冷的目光重新落在S的身上，“既然你那么坚决地要离开，那就把我赋予你的一切都还回来吧。”

S毫不犹豫，她轻轻闭上双眼，静待X的下一步举措。她的神情泰然自若，不带丝毫惊慌，那些自幼困扰她的画面，如梦似幻，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最终归于沉寂。

“为什么你得不到你父亲的青睐？为什么不能我留住他的心？”

“你为什么不能考到全校第一？”

“为什么你不是个男孩子，为什么不能牢牢掌控宋家？”

“参加集训，成为X小队的精英，这是给你的最后机会。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宋家交给你弟弟。你是我第一个孩子，宋家也一定会留给我的孩子，却不一定是你母亲所出。”

“你既服用了灵药，又接受了训练，我们都已经晋入四阶，而你为什么一直停滞在三阶？还是没有攻击力的盾术，啧啧啧……”

……

无数责问嫌弃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直至最后两个人的话在她耳边轻轻诉说。

“S，不要让枷锁束缚自身，你日复一日地强大，已经足够出色。结业之日，你必达成所愿，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美丽的少女虽被面具遮掩了容颜，但S依然记得她那如墨玉般的双瞳，以及那刻有R字样的面具。

最后，那位拥有同样墨色眼眸的少年，牵着她的手，温柔地许下承诺，“我等你。”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S的体内爆发出来，她的异能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S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感到自己与异能之间的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紧密。

“四阶后期，S，你居然连升三阶直接到了四阶后期。”K惊喜地看着S，“你终于做到了。”

“顿悟！你居然顿悟了。”X的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