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完颜晟恨恨地一跺脚。

只是整个人的状态十分虚弱，没什么力气。

即便是沿途的小太监和宫女见到他，都默默转身，悄然离去，敬而远之。

完颜晟都看在眼中，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对方只想扶持完颜宗望，而并非将金国皇室灭掉。

以对方独霸后宫的能力，完颜晟想想他只要想，肯定能做到。

完颜晟现在倒是不怀疑武鸣如何能当众杀死赵佶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竟然派人去召见武鸣？

完颜晟靠墙根对坐下来，从袖管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小包，撕开之后，露出一个半个枣核样的灵药，塞进嘴里大嚼特嚼，一股清爽的感觉从口腔中爆烈开来，一路沿着下去，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

这便是武鸣给完颜晟的灵药之一。

不片刻，完颜晟眼神就有些迷离，微微垂着头，像是什么都不再费心去想，完全沉浸在其中的样子。

缓了缓，完颜晟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摸出一个小盒，从里面抽出一根比牙签都粗不了多少的细长支。

“一品黄山，天高云淡。”

完颜晟努力辨别上面的字样，露出一抹尊崇：“果然，灵药的名字都如此有意境。”

他凑近了烛台点燃，吸了一口，整个人就往后一瘫。

他觉得以后得日子，都离不开这两样灵药了。

“他竟然用这么舒服的方式控制于我，简直卑鄙啊！”

完颜晟愤慨不已，但终究没舍得摔掉那根细长支。

事实上，烟草要在十六世纪到十七世纪才传入中国。

其中以菲律宾的吕宋岛传入福建为最早。

随后是越南传入广东，朝鲜传入辽东。

武鸣哪有什么控制人的药，不过是槟榔加烟忽悠完颜晟而已。

反正把皇位传给完颜宗望之后，他就没作用了。

武鸣在后宫一直待到完颜宗望登基，典礼他没去看。

这个时候的大典，除了中原王朝，其他地方都挺草率的，没什么看头。

还不如待在后宫里看看这些嫔妃养养眼。

等完颜宗望结束大典，前来拜会武鸣之时，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一众嫔妃都在朝天空摆手，完颜宗望眉头暗皱，从始至终，便是连个盟约都没签过。

“宗主他是回去了，可奴家回不去了。”

萧瑟瑟紧并双腿，有些失落地靠在墙上，喃喃自语：“原来爱一个人爱到最深处，竟真的会变成他的形状……”

“我感觉以后再也吃不下那些粗茶淡饭了。”

其他嫔妃也纷纷感慨：“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你们在说什么？”

完颜宗望走了过去。

“没事没事……”

萧瑟瑟等人纷纷摇头，然后就要去冷宫养老了。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她们都知道自己的宿命。

完颜晟依然堆坐在墙边，面红耳赤，双眼直勾勾地傻笑盯着某处。

忽然看到嫔妃们朝冷宫走去，他疯了一般追了上去。

“等，等一下！”

完颜晟拦在诸多嫔妃身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众人。

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毕竟才短短十天。

但完颜晟总觉得她们从内到外已经完全变了。

“那个……你们自己说，这十天都是怎么过来的？”

完颜晟满脸憋屈，但又有些期待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

萧瑟瑟刚一说话。

完颜晟就连连摆手：“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她们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完颜晟，只见他又有些期期艾艾的模样，口齿不清道：“那厮鸟是不是贼几……把大？”

“……”

萧瑟瑟等人互望了一眼，才慢慢点头：“是。”

“啊啊啊啊啊！不要说了！”

完颜晟抓狂一般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旋即猛然看向众人：“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很幸福？”

“……是！”

“啊啊啊啊……”

完颜晟又是一阵抓狂，然后又看向了萧瑟瑟，嘴唇哆嗦着问道：“你有没有再亲他那……”

“有啊，你不都看到了吗？”

萧瑟瑟朴实无华的回答，令完颜晟本就涨红的脸，变成了紫红，像是一口气憋着上不了，直接栽倒在地。

完颜晟，卒。

武鸣行走在山野之中，他倒是真的不在乎跟完颜宗望签订什么所谓的盟约。

毕竟从历史上看，盟约就是用来打破的。

武鸣以神行百变身法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座高山的山脊，顿觉一览众山小。

“这是长白山……”

武鸣查看了一下地形，跟印象中的长白山其实有很大差别。

但此地不可能再有如此规模的大山了。

最大的差别，是还没有天池。

长白山在1199~~1201年，迎来了大喷发。

这次火山喷发，是全球近2000年来最大的一次喷发事件，当时喷出的火山灰降落到远至日本海及日本北部。

喷射出的大量熔岩，火山口处形成盆状，时间一长，积水成湖，便成了天池。

也就是说，现代长白山天池的年龄不超过1000年。

而周围火山口壁陡峭，并形成十几座环状山山峰，海拔均在2500米以上，同时也成了松花江、鸭绿江以及图们江的发源地，素有“三江之源”的雅称。

眼下就是个火山口而已。

若能看到火山爆发，那才叫见证奇迹的时刻。

人类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面前，屁都不是。

他信步闲庭地游走着，忽然传来一声虎啸，震慑山林。

不少獐狍野鹿纷纷逃离，即便是野猪也埋头狂奔，远离出去。

不管什么时候，老虎的恐怖从未减轻。

武鸣朝虎啸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就看到一只老虎有些懒散地躺在雪地上，也没个窝，万一碰到猛兽怎么办？

武鸣看了下老虎的骨架和体型，觉得这是只公老虎，应该处在发情期，虎啸其实是在给母老虎发信号。

也对，毕竟春天快到了。

又到了万物开始交那啥的时候了。

武鸣的耳中，莫名地就想起了一个拿腔作调的声音。

“呀？！”

忽然，一声惊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