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鸣一直觉得，女子的低头和仰头，都拥有独具一格的风情与魅力。

且这种风情和魅力值，视美貌程度的提升而提升。

不得不说，韦皇后在这方面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的一颦一眸都恰到好处，有羞涩内敛，而并非浮夸做作。

偶尔会有些小调皮，不但增加了一点小情调，使得二人之间的关系得以拉近，还展现出了她的万种风情。

的确是个会令人心动的女子。

武鸣是个俗人，并没有脱离低级趣味，此刻也是给出了韦皇后相应的尊重。

事实上，这位宣和皇后的内心早已是惴惴不安，她不清楚自己的结局是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

她只想尽力去做，讨好对方，念在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可以让她活的好一点。

若是能顺带缓解跟赵构的关系，那简直就是大功一件。

尽管位置早已高到宣和皇后的地步，但其实韦氏的眼界并没有随之放大，她也觉得只要顾好眼前就是。

而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做的非常之正确，是前所未有的付出与收获。

第一次睁眼看世界的韦氏，内心的忐忑可想而知。

然而在她放低了身段，用出讨好的方式之后，她发现一道阴影悬浮在上空。

以至于将她的脸上，都印下了一道阴影。

韦氏瞪大了眼睛。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睁眼看世界，就遇到了这种。

紧接着就像孙悟空第一次得到了金箍棒似的，先是略微试探了一下，旋即便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

人和人的际遇是不同的，命运也更是天壤之别。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有什么比较公平的共通点——那就只有都会老去。

没有例外。

只是武鸣有些意外。

韦氏竟然是个炊饼。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前世曾经拜读过的海鲜炊饼阿朱。

他也干起了老本行。

好好做炊饼。

……

方腊终于赶到了晋地太原。

即便是习惯了杀戮的方腊，看到太原的惨烈，也不禁直皱眉头。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拥有了一座大城。

连带着大同，一起都归在他的辖区范围。

不多时，两座城池都冒起了浓烟。

熊熊烈火燃烬了过去的不堪回忆。

方腊率大军入驻，修补破损，加固城池，同时也要着手生产与粮食。

“圣公，看来我等此后便要在此地扎根了。”

王寅虽是方腊的兵部尚书，但本身也是个有思想的人，看着灰败的丘陵，他继续说道：“眼下我们只有军镇屯田法可用，先将人口发展起来，否则很难抗衡西夏。”

“你说的没错，按照长远发展，只有如此，但是别忘了，此刻是冬季，除了窝在城池，什么都干不了。”

方腊冷笑一声：“折可求投降了金国，躲进大山，折家军名头彻底毁了。

传令下去，所有探马放出去，找到折可求，告诉他，我方腊打不过金人，还打不过他折可求？”

“圣公想招降折可求？”

大和尚邓元觉疑惑问道。

“他若不降，便是我攻打西夏的粮食。”

方腊狞笑一声。

……

漠北草原。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牛羊成群，体型不大的蒙古马群也在悠哉地迈着小碎步。

几个蒙古包散落在这一带，跟灰白的积雪几乎形成了一体。

几匹壮硕的蒙古马从一侧跑来，马蹄在草原不算厚的积雪上，翻出了一团团的雪花。

几个汉子脸色紫红，口鼻之间的胡须上，满是冰霜，却并不在意。

他们跳下马来，蒙古包里便有女子迎接出来，送上一碗热乎乎的马奶酒。

等几个汉子从背囊里拿出干菜，食盐，还有深红色的茶砖时，女子们的眼睛绽放出星辰般的光亮。

“这不算什么，我们的帝国跟宋朝商人已经达成了条件，以后这些食物他们会定期送过来，我们用牛羊换一下就行了。”

为首的壮汉喝完马奶酒，抹了一把嘴，而后抱起跑过来的男孩，哈哈一笑，道：“也速该，最近有没有跟牛犊摔跤啊？”

“鞑靼，孩儿最近都在做狼牙棒，想剥个狼皮筒子给鞑靼看看。”

也速该处在变声期的话语，顿时让一群汉子大笑起来。

“八哩丹，你家的也速该不得了哦，才十六岁，就要开始剥狼皮筒子了。”

“是啊是啊，这个胆气，像极了你小时候。”

“我家的崽子，整天抱着羊羔子玩，跟牛犊子抢奶吃。”

“哈哈哈……”

“嗯。”

八哩丹点点头：“这小子将来能在包里压住娘们儿，就没白生他。”

几个汉子又是大笑起来。

在资源比较匮乏的漠北一带，玩乐的项目可以说非常之少。

而一到夜晚的蒙古包里，通常就会上演摔跤大战。

当然，是夫妻之间的。

谁赢了谁就睡在上面。

若是在狼皮褥子上压不住自己的娘们儿，很快就会在连故事也缺少的草原上，会被人当成笑料传播出去。

八哩丹的父亲是合不勒汗，是乞颜部的首领，八哩丹作为首领的次子，但勇猛善战，拥有较高的人气，周围的蒙古包都愿意跟他混在一起。

不过，合不勒汗的汗位并非八哩丹可以继承的。

而是俺巴孩。

合不勒汗的堂兄弟。

对于这一点，漠北草原尽管趁着宋金交战而悄然建国，习俗上并没有对大位的竞争而相互倾轧。

也没有所谓太子一说，指定谁就是谁。

还是比较纯良的。

八哩丹笑声过后，还是一脸正式的道：“这次最大的收获，还是这个，以后我们的战马可以跑的更远。”

说着，他抓起一只马蹄子，下面赫然露出了磨的雪亮的马蹄铁。

“据说宋朝和金国的战马，仍然在穿草鞋，哈哈。”

宋朝战马稀缺，对马蹄的防护也是想了不少方法，最普及的还是一种草编的马蹄鞋。

至于马蹄铁，宋史并没有明确记载。

因为宋史，辽史，金史，都是元朝末年修编的。

而元朝是最早有马蹄铁记载的，因为可能忽略掉了这个小细节。

突然，几匹战马疯狂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