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楼后，顾问第一时间去了之前遇见胖子的地方，顺着血迹找到了逃出两米远的胖子。

“你回来的有点快啊……”胖子虚着眼看向顾问。

顾问微笑道：“看来你是知道我会遇上那一堆’顾客’的是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毕竟像你这种还没完全死亡的普通人，想穿过那群还没转化完全的游魂也是困难的……当然，我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下得去手。”胖子说完看向了顾问手上沾满血肉、已经变形的电锯。

顾问扔掉电锯，从口袋里掏出手锯：“好了，废话少说，我知道你嫌我麻烦，我拿完东西就走。”

胖子的肠子壁确实很厚，顾问把手锯的锯片磨平了才切开了胖子的肠子。而期间胖子也一声不吭，继续吃着身上的焦尸。

顾问在胖子的肠子里掏了一会儿，才在一堆屎中扯出一把匕首。

“……这是啥。”顾问看着自己满手的屎，心情很差。

“你可以理解为唯一能对’它’造成伤害的东西，当初我偷偷藏起来的，没想到还是被’那个家伙’知道了……算了，至少这样他就不会盯上我了。”胖子很不耐烦地摆摆手打算赶走顾问。

顾问举起匕首：“哦，那我问一下，这玩意都能伤害到’它’了，那我拿去砍其他鬼岂不是无敌了？”

“美的你，这匕首对其他低级的鬼魂完全没用……赶紧滚赶紧滚。”胖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赶紧把顾问赶走。

顾问奇怪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往楼梯方向走去。

三楼此时黑雾已经散去，看到的只是烧伤后的萧条景象。顾问逛了一圈，直接上了四楼。

顾问走进烧焦痕迹最严重的KTV，在焦黑的墙壁上抹了几把，果然找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东西——弹孔。

“什么人会来KTV里带枪呢……而且根据弹孔的密集性，很明显不止一把枪……有双方甚至多方发生枪战。”顾问捏了一把墙壁上的灰，找到门上弹孔最多的包间走了进去。

焦黑一片的包间里，有好几个焦黑的人形扒在墙上哭嚎。他们身上都有几处被子弹贯穿后爆裂的伤口。

顾问对它们不闻不问，它们也不去管顾问，自顾自在那边哭嚎着。顾问蹲下身，在一张被烧到只剩骨架的沙发旁边找到一个完好得诡异的手提箱。顾问将其打开，在里面看到几包白色的粉末。

“切……KTV里交易毒品后发生口角吗……真是无聊。”顾问提起一袋白色粉末，但袋子在提起的那一刻连同里面的白色粉末化为灰烬落到了焦黑的手提箱上。

顾问站起身，周围又是一片浓雾。

“所以……”顾问回忆了一下自己进包间之前看到的房间号，以及之前“老朋友”所在的房间号：“这是服务员或者我记错房间号以为我是便衣警察拦住我，然后里面以为有内鬼开始火并最后发生意外演变成火灾是吗……”

“而’我’因为在KTV外，所以有机会逃到楼下，而面对三楼商场门口拥挤的顾客，我也确实拿了电锯……呵，这倒是有点意思。”

悠扬的铃声在浓雾中响起，顾问转头看向走到自己身后的小丑。

“让我理理……虽然我一路杀到了一楼，但是最后还是没有逃出去，陷入了濒死状态，来到了’它’的体表……一个类似limbo地带的地方。”顾问指向小丑，“’它’掌管着这片’地狱边境’，而你掌管着死者的国度。这点可以从胖子的反应上看出来。”

顾问忽然盘腿坐下，一脸轻松地看向小丑：“那么最后……我想听听你的目的，你引导我杀死’它’的原因。”

小丑用滑稽的声线说道：“濒死状态还能长久停留在’它’体表的人太少了……能无意间沾染上’它’的气息的更是只有你一个。’它’的气息对死者有强烈的伤害，当然，对我也有影响。”

顾问接道：“但对’濒死状态’的我没有影响是吧……请继续。”

“沾染上’它’的气息后，你就可以在濒死的状态再多停留一段时间，并可以暂时进入我管辖的范围——也就是你说的’死者的世界’。”

“你们的世界也只有你能够在这两个地方来回穿梭，所以在你把我拉到死者世界后，你把你的手指给了我，这样我就有了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的权限。”顾问接话道。

小丑纠正道：“差不多，但我把我的手指给你只是让你有能长时间滞留在死者世界的权限而已。”

“你是一个为了生存不顾一切的杀人犯，但你最后还是落入了濒死的下场。但如果我告诉你……杀死’它’，消除那个让濒死之人滞留的地带，你就可以回去……”

“可以了。”顾问已经猜到小丑想说什么了，“说白了就是’我看不惯那家伙正好杀死它也对你有好处’是吧？”

“对。”小丑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那么你的抉择是？”

顾问看了小丑一会儿，摇头笑道：“既然你都说了我是个为了生存不顾一切的杀人犯……那当然是答应了。”

.

顾问看着周围的浓雾散去，捏了捏口袋里的三张符咒。

小丑用他的能力将这一块的浓雾散去，将“它”的精神体暴露在顾问面前。

当时顾问问道：“我直接匕首插地上不就行了？”

小丑回道：“没用，它的体表过于巨大，你的匕首虽然能对它造成伤害，但也不过是在一个人的体表上被蚊子的吸管扎个洞而已。你还是得用匕首在它的精神体上造成伤害。”

顾问：“所以这么大个家伙精神体这么小？你是在嘲讽它还是它杏仁体就小得像粒灰尘？”

小丑：“杏仁体本来就不大的好吧。”

顾问：“哦～敢情我真的是在给它做前额叶切除手术是吧。”

小丑：“……虽然你前后说的不是一个器官，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于是现在顾问就看着面前的这坨马赛克陷入沉思。

“你这家伙思想是有多污秽啊……连精神体都被打码了……”

被打码的精神体倒是一副高人风范：“多说无益，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来意。”

顾问一脸不耐烦：“废话，我是站在你的体表上商量战术的，想来你肯定借着自己被打码的优势躲在一旁偷听吧……真不要脸。”

“它”的精神体顿了一下，继续用高人风范说道：“你真以为只凭那把匕首就能杀死我？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顾问虚着眼：“那你倒是把脖子凑过来让我砍一刀试试。”

“它”忍不住后退一步，脸上透露出一股马赛克都遮不住的蛋疼的表情：“我是指仅凭你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靠近我的。”

“哦，关于这个，我早就想好方法了。”

顾问指了指自己坐着的桶，露出了桶里装着的火药：“我刚才让小丑把我在商场里拿的东西带到这里来了。”说完他就往桶里扔了一根点燃的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