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您找我。”

穆清殇接到祂的信息，来到真正的神界最中央的大殿。见到了高位之上的祂，穆清殇难得收起了自己的玩世不恭，行礼。

“不用多礼，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祂知道穆清殇一点也不尊敬祂，所以不想行礼就不要行礼了。

穆清殇表情微滞，他知道道主什么都知道，但是没想到祂会直接点破。

“说正事吧，你也应该知道了空间法则的门槛降低了。”

祂的声音雌雄莫辨，细听起来是有两道声音纠缠在一起。

“……知道。”

空间之神的柄权能被世界生灵这么容易领悟，失踪的空间之神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在很久以前，穆清殇就发现了空间法则能被更多生灵领悟。这和以前的空间法则一点也不一样。

空间的尽头是时间。

空间之神守护着时间之神。

从那时候起，穆清殇就觉得他的兄长变了，变得让他觉得有点陌生了。明明诞生起就是空间保护时间，为什么他的兄长要抛下他离开！

“时间之神，行事要注意后果。”

道主的声音淡淡的，穆清殇握紧了拳头，克制自己不去看祂。祂果然什么都知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是。”

穆清殇打算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但是道主的声音继续响起。

“下次来我希望看到的是本时间点的时间之神，而不是为了方便直接来到未来时间点的过去时间之神。下不为例，时间之神。”

道主从来没有唤过任何神明的名字，在他眼里，没有穆清殇，没有玄冥修……只有时间之神，空间之神，冥神，寒神……

祂不在意神明是谁。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因为也没什么会超出祂的掌控。

“……是。”

穆清殇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和道主待在一个空间真是让神窒息。明知道自己是从过去来的，还要警告他。

去警告未来的穆清殇不好吗？

道主收回视线再一次阖上眼眸。

………………………………………………

“法尧。”

第五苍暗戳戳的收回了那些检讨模板，要是让法尧把这模板捅到魔族先祖那里，指不定要被抢走拿去逗慕君之玩。

“我知道，不用担心我会去说这件事。你还是担心神族过几天发现魔族异常，让你去调查这件事。你想想怎么让他们相信这么离谱的事实。”

法尧头也不抬，但是第五苍还是很拘谨。魔族对情绪一向敏感，他不敢让法尧发现啊。

“你现在很紧张？为什么。”

第五苍听到法尧的询问，还是吐出一口气。

“没什么，可能是很久没来魔界了，有些不习惯这里的气候。”

第五苍随意扯了一个理由，反正魔界的气候也并不适合神族居住，这个理由倒也站得住脚。

法尧想了想，总不能真让神族的神尊在魔界出事，在一旁架子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瓶丹药。

这是还是他曾经闲来无事炼制的各种稀奇古怪功能的丹药。

第五苍接过丹药也没什么想法直接吞了下去。法尧一阵好笑。

“你也是没点警惕。”

“你没有理由害我，更何况给我下毒没用。”

第五苍的语气笃定，他知道法尧一定不会害他。

“我当然不会下毒，只是这药是几千年前炼得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法尧晃了晃手里的空瓶子，看着第五苍的表情一点点凝固，成功被逗笑了。

“骗你的……”

法尧刚说完，第五苍就松了口气，法尧的话还是值得相信的，但是前提是……

“根本不是闲来无事炼制的，而是预言到未来专门给你炼制的。”

……前提是，听完法尧完整的话。

第五苍不知道已经第几次被法尧的话整的大起大落。但是他就是逃不出法尧的陷阱。

“说起来慕君之已经离开这么久，竟然还没有传回一些消息吗？”

略感尴尬的第五苍马上转移话题，而慕君之就是他很好的工具人。

真好啊慕君之，虽然他不在这里，但是这里处处是他的传说。

法尧转头望向妖界的方向，他预言过不久的未来，但是在看到的未来的瞬间被出现的光芒闪到了眼睛，不得不提前中断预言。

“快到了，马上。”

法尧的话神神叨叨的，第五苍第一时间就感觉法尧现在有点不对劲。

“喂！法尧？”

“怎么了？”

法尧回神，许是记忆里的光芒太过耀眼，让他有点移不开眼。魔界整体偏暗，肆意的阳光似乎从没有移步到魔界。

法尧自然是知道魔界偏暗，主要原因也是魔族诞生的地方本身偏暗，为了怀旧，先辈们就将这种暗色系定为魔界的主色调。到后来人族口里所说的光明照耀到魔界，然而却是把魔族封印到了一个更加暗无天日的地方。

直到千年前，魔族才再一次亲眼见过太阳。多么的温暖，耀目却不灼眼。

对于法尧来说，这才是光。

“我的恩人，也会被慕君之带来。”

法尧有些高兴的给第五苍分享这个消息，虽然被预言中的光晃到了眼睛，但是他认出了那是属于浮戏的光。

第五苍是他的挚友，他也想给第五苍分享这个好消息。

很显然第五苍并没有法尧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见到他就这么高兴？是不是还要来一个话本里说的以身相许？！”

咬牙切齿的声响被法尧听到。

“……你想的可真多。他是救了我的命，但是我不至于把自己赔给他。而且我看过，他有自己的姻缘，就算结果不好，但是在过程中，他很开心。”

法尧表示好奇怪但是又上头啊，光预言完后的感觉就这么高兴，那现实观看是不是也更加美好？！

预言无法记住所看到的未来，但是却能得到几句话。但是那次预言遗留下来感觉，法尧知道那是一个会让他的恩人刻骨铭心的记忆。

“结局不好的爱情，也叫爱情吗？”

第五苍不懂，所以直接问了出来。成功将同样不懂的法尧问傻眼了。

注定是悲剧的爱情，真的是爱情吗？让本就失望的人燃起希望又再一次浇灭，这样真的公平吗？

法尧一直以来对预言的坚信突然有点动摇了，如果他从那个妖的角度预言的话，是不是结果会很不一样。

法尧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

“狐幽，我有话跟你说。”

自从浮戏在白濯溪那里回去之后，每次遇见狐幽都是这种欲言又止的态度。

“你说。”

狐幽淡定喝茶，自从同意浮戏让他严禁离开妖族的要求后，狐幽回到了自己原先的生活。

狐幽知道浮戏喜欢搞事，所以也做好了浮戏搞事的准备，总不能把他吓死吧。

“狐幽，我喜欢你。”

浮戏一咬牙心一横，直接说出了那句一直在排练的话。

“噗咳咳咳……你想死？！”

狐幽震惊，这样搞事的话真能把他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