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争吵的浮戏和狐幽一瞬间同步看对了眼，争吵戛然而止。

“……”

“……”

莫辞等的都要长蘑菇了，浮戏还在主位上闭着眼睛坐着，神识还待在狐幽那里。

【师父。】

浮戏突然听见莫辞的传音回神过来，自己刚刚怎么了？

“咳咳，我先去处理莫辞的事情，魔界的事，我们待会再说。”

浮戏掩饰性的轻咳一声，在狐幽开口之前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莫辞，九月是去了天灾王朝，但是仪灵国又出现了葬礼，也许你可以去仪灵国找她。”

浮戏回答着莫辞说的话，顺便结印准备开辟一个空间裂缝，将莫辞送到仪灵国。

但莫辞看浮戏有些心不在焉，明显还是被狐幽的事情忧心。这是妖界之内的事，他不能插手。

“师父再见。”

“嗯，去吧去吧去吧，记得给我带特产。”

浮戏敷衍回话，见莫辞还没有进去，直接提溜起莫辞扔进了空间裂缝。至于和狐幽之间的事，现在他有点不敢去见狐幽了。

“……麻烦啊……”

【浮戏，我们谈谈。】

狐幽的传音紧随而来，浮戏纠结不到一秒就施施然去找狐幽了。

“浮生殿下的元神碎片很重要……”

“停，重要也不是能拿其他的妖来换。如果浮生先祖知道了他也不会同意。”

浮戏现在的眼眸偏向化形后的光芒，没有本体那般耀眼，可以不会闪到狐幽。

浮生飘在浮戏的识海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妖族已经成长起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竟然还有妖记得他。

浮戏的语气本该是很平静的，但是现在他又开始有点激动。浮戏化形的随心所欲的，所以他保留的本体特征很多，一时激动下，眼睛的瞳孔变成了捕猎时锁定猎物的竖瞳，指甲也开始变得尖锐。

神兽的气息泄露，给了狐幽不小的压力。好在浮戏只是有点激动，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抱歉狐幽。”

浮戏垂眸，狐幽的修为被他封了，他刚刚竟然还差点伤了他……浮戏他对狐幽才是伤害吗？

不对，浮戏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好像一直都在伤害狐幽……

想通了后，浮戏没有停止思索，他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妖，越想越深，许多遗忘在记忆深处的记忆缓缓浮上脑海。

爱？浮戏不懂。为什么狐幽近千年的追求他竟然没有发现一丝的端倪。直到狐幽心灰意冷之时他才醒悟。

我真是贱啊……

浮戏如是想到。

但是浮戏爱狐幽吗？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妖族不能失去任何超越神兽的可能。而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失去狐幽的陪伴。

也是他是在意着狐幽的，但是爱，抓不到手上浮戏是不会信的。

可是心脏的跳动是骗不了妖的，他应该就是爱上了狐幽。但是为什么几千年前没有爱上呢？是有人操纵了他的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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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呦，这金乌小子怕是要栽了。”

身为金字塔顶端的神明之一，穆清殇一眼就认出了浮戏是被神明月老牵了红线。但是这个术法只是撮合两个有可能在一起的恋人，如果这两个人没有缘分可能，这个术法也不会生效。

这个术法也是将双方的可能性放大。将以往从未注意过的细节让中了术法的人逐一回想，唤起他们的爱意。

看浮戏的样子，他们应该会有一场孽缘了。

“月老也在这个世界历劫？”

玄冥修皱眉，月老如果真的也在，那就又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他整天忙着把姻缘树打结的红线梳理好，才没有功夫历劫。这个术法应该是他挑选的有天赋的使者所施展的。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个莫辞，姻缘的使者。”

穆清殇眼眸弯弯，莫辞如果真的是月老挑选的使者，那这场戏将会更加有趣。

他很期待。

“那还真是无聊，这么多的使者。只是这只金乌不会真的和狐狸在一起吧。”

玄冥修询问，未来他也可以探查，但是可以使唤时间之子，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想知道啊，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吗。在我眼里的未来可是很有趣，还是说我们的冥神大人恻隐心又犯了？”

穆清殇是故意的，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不然就辜负了神明之间对他穆扒皮的称号了。

“滚。”

“啧，说不起别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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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戏，你在纠结什么？”

狐幽看着浮戏就像失心疯了一样，突然变得神神叨叨的，毕竟是妖皇可不能出现什么差错。

“……狐……幽……”

浮戏轻声叫着狐幽的名字，声音很小很小。狐幽的耳朵动了动听清了浮戏的呢喃。

还没等狐幽回话，浮戏突然就哭了。什么都不知道狐幽只能手足无措的哄着这个大龄儿童。

浮戏哭，一方面是因为术法极大幅度的降低了他的共情门槛，一方面是他将回忆里狐幽当初受过的伤想象到自己身上，他才知道有多疼。

想象里的终究比不得现实，他现在光是想想就感觉痛苦的绝望，那狐幽那时候又该是有多疼啊。

爱是最磨人的的毒药。

“对不起狐幽……对不起……对不起……”

浮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想给狐幽郑重的道歉，但是除了道歉他什么都做不了。

狐幽轻轻拍着浮戏的后背，他不知道为什么浮戏突然就哭了，但为了防止刺激到浮戏，他也只能做这些安抚性的动作让浮戏放松下来。

浮戏的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他就平静下来，金乌对自己的感情最是敏感，他能理智的察觉到自己现在冷静下来后对狐幽的感情。

无关对狐幽造成伤害的愧疚，是深埋心底让自己都无法觉察的感情。

“狐幽，你爱我吗？”

本以为心情平复下来的浮戏已经好了，但是接下来的话让狐幽一阵沉默。狐幽不开口浮戏也不开口，他要得到一个答案。

“有过。”

意思是曾经爱过，但是现在不爱了。

浮戏低声一笑，这是他应得的。

“知道了……”

狐幽垂眸，没有继续说话。他的爱早已宣之于口过，他没什么可后悔的。

可是我爱你，爱晚了你。

浮戏最后没有说出来，他给狐幽带来的伤害太多了，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去追求狐幽。提起以往，是对狐幽的伤害。

浮戏和狐幽不能有过去了。

狐幽压了压心底的悸动，刚刚突然而来的好像和自己当初一眼钟情与浮戏时一样，心跳的很快。但是浮戏是一个不懂爱的，讲了也是自取其辱。

至于刚刚的问题，让狐幽将重新萌芽的爱意埋的更深了。

值得一提的是，虚空之上，穆清殇嘴唇微动，刚刚小酌了几杯的他，双颊微红，是玄冥修从没见过的风景。

“两个妖都不打算在一起，但是月老使者的术法可是还在运行呢。”

但是明显玄冥修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你脸好红。”

“我刚刚小酌了几杯。”

可能是刚喝了酒，穆清殇难得语气温和的解释。

“那你酒量可真不行。”

“……知道那个金乌小子为什么追不到那只小狐狸吗？！就是因为他和你一样！”

“酒量真差，都说起胡话了。还说金乌和我一样，唉。”

玄冥修不理解喝醉酒的穆清殇的逻辑，但是感觉大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