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被人群拥挤着，渐渐靠近了祭典的中央。本就很心烦的九月精神力彻底的爆发了，周围的所有精神海都被九月的精神力切割殆尽，当场死亡。

而九月被没有生命体征的人压住，虽然数量叠的太多，有点挣脱不开，但是没有思维的尸体让九月松了一口气。

一个只能给她带来危险的地方，这些人九月杀起来没有负担。

魔临教过她的，她记住了。

一些人的死亡并没有拖延祭典的继续，九月还是不可遏制的走向了祭典的中央。已经伤人的九月因为这件事冷静了下来，摆烂似的被周围的人挤着走。尤其是在她杀了几次死而复生的人之后，她彻底放弃了挣扎。

不费吹灰之力来到了祭典的中央，与想尽办法也挤不进去的何丹形成鲜明对比。等到九月感觉到自己的周围人群不动了，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

哇偶，好像是一票难求的中心地位啊？！

天灾王朝的居民可以死而复生，冷静下来的九月有点蠢蠢欲动。这种违背世界正常法规的存在，不解析一番这种身体构造，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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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这里好挤啊。你确定九月会在前面？”

白濯溪将从旁边挤过来的一个人推开，有点无语。这些人真是疯了，一个祭典而已，差点能把人挤死。

“我确定。”

魔临语气坚定，刚刚九月爆发的精神风暴成功让他捕捉到了踪迹。虽然周围有点挤，但是也不能不能忍受……忍受个屁，再忍那些人就敢把鼻屎擦你身上！

魔临这样想着，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已经事先用威压把所有人都隔离出自己的周围，包括白濯溪。

白濯溪也想这样，但是他发现他的威压和天灾王朝深处产生了一抹共鸣，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身为白泽的白濯溪有着强大的使命荣誉感，只能撤去周围的威压结界，独自忍受人挤人的状况。

魔临一点也没有帮忙的打算，因为他的心全都在祭典中心的九月身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有记忆以来，自己会将九月视为那么重要的存在。所以在自己丢失的曾经的记忆里，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魔临头疼，在过去幼时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但是不变的还是九月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他要找到九月！就现在！

“白濯溪，跟我来。”

思念九月的心愈发迫切，他一把抓过白濯溪扛在肩上，直接向中心走去，一路上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

近了！越近了！就在这里！九月的感应就在这里！

“亲爱的家人们，我们刚刚抓捕到了一个有坏心的人族。我们即将在这里将他斩首示众！”

台上的人似乎急着将这位抓捕的人处决以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即将被斩首的人头套着黑布，看不出究竟是谁。

被挤出去的何丹闻言，瞬间意识到要处决的人一定是奇瑞，天灾王朝要利用这个契机将奇瑞除去，还显得自己冠冕堂皇。

何丹发出抗议，然而抗议无效。行刑开始，直到奇瑞昏迷的脸被露出来之前，九月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心里慌乱更想让这个国度覆灭。

直到看到奇瑞，九月的表情瞬间凝固。在她思绪凝滞之时，一个砍刀落下。没有开刀之前的仪式，很利落，利落到让何丹和九月都没有反应过来，奇瑞的头就已经滚到了九月的脚边，她的血液似乎凝固了……

走过来的魔临看到了这一幕，一时之间也无法做出动作。九月更甚，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像一个木头人一样。

九月的状态不对劲，白濯溪上前。得到支点的九月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差点倒在地上，被白濯溪及时接住。九月跪坐在地上，白濯溪只能轻轻将九月放好。

“九月！呼吸！快呼吸！”

才知道九月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因为紧张九月竟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九月耳朵嗡嗡的，隐约听见白濯溪的声音下意识去做白濯溪所说的动作。她大口呼吸着，刚刚的冲击让她无法回神，只是下意识的屏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然而周身充斥的血腥气息不断刺激着九月的神经。魔临也无奈，他也痛心自己手下的幼崽死亡。但是他不能表现出脆弱，至少现在不能在天灾王朝显露。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何丹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似是不敢相信奇瑞竟然就这么草率的就死了，一直都不敢上前确认。

白濯溪也察觉到还有一个和九月一样的人，但是没有九月这么严重。他示意魔临将那个孩子带过来，魔临现在六神无主，便按照白濯溪的话将何丹带了过来。

在靠近白濯溪后，白濯溪拉过了何丹，他感受到这个孩子也和九月一样，身体在不自觉的发抖。

“……我要亲手覆灭这个王朝……”

九月被按在白濯溪怀里强制冷静，混沌的意识让她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一直怔愣的何丹眼神发出一抹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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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小白共情到了悲伤。”

远在妖界的浮戏为了防止白濯溪出什么意外，正在靠临时契约感受白濯溪的心情。

悲伤，极致的悲伤。

九月的悲伤甚至已经渗透到了她所有的契约里，每个和她签过契约的生灵都感受到了一股绝望的悲伤。

琥珀和琉璃身形一顿，趴下身躯感受九月的识海。刚回领地不久的粟罂天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狐幽和浮戏也感受到了那股绝望。

情绪靠着契约传输给了所有的生灵，他们不知道九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悲伤，但是他们明白九月悲伤有多绝望。

“天灾王朝……它摊上大事了……”

法尧呢喃，九月的情绪他也感受到了。连一直和他有共同话题的魔晓也不由的蔫了下来。

“魔晓，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小月牙。”

“要。”

魔晓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魔宫。他能感受到九月情绪的起伏，从突然失去所有思维到悲伤的绝望式爆发。九月到底看到了什么。

还有魔临，他传输来的情绪，也有悲伤，那是属于魔临的悲伤。他已经有多久没感受到魔临的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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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内心在魔临的教导下其实是很强大的了，但是猝不及防看到自己的至亲好友死在自己的眼前，没有晕厥过去，九月已经很强大了。

是夜，天灾王朝下雨了，似是要洗刷今日的荒诞。

行刑场上有禁制，奇瑞要这样示众一天。九月打着一把伞来到奇瑞的尸身旁，斜了斜伞，也只能挡住一半的雨，她沉默着。

何丹也打着一把伞来到了这里，和九月一样挡住了奇瑞另一半的身体。

两人都沉默着，直到何丹沙哑着嗓子开口。

“瑞王和我走之前还带了两个士兵，走散了。”

何丹想开口讲一些话题，但是说出口的却是那两个走散的士兵。

奇瑞的血在雨里不断延伸，渗透进地下，在一个人形生物的心脏处留下一个印记。惹得那个生灵一声闷哼，又一次没有了生息。

“……阿瑞挺喜欢他们的。”

“叫什么。”

九月难得的有了反应，声音是干涩的，好歹比没有反应好多了。

“云木，燕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