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闻声赶来的夜七连忙找到夜房间里的药箱。

“主子。”

夜接过夜七手里的一瓶药一饮而下。这是诱导他诅咒发作的药，虽然可能很不理解，但是这却是夜保证自己在关键时刻不会因为诅咒掉链子的保障。

夜七来不及多想，将药递过去后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捆仙锁捆住了夜。夜也出奇的没有反抗。

与其让自己因为诅咒变得丑态毕露，还不如就把他一开始就制服。也能防止自己发疯伤到其他人。

“夜七，开始了。”

夜感觉到熟悉的诅咒波动，嘱咐了夜七便闭上眼默默承受诅咒的侵蚀。在这个过程中，夜有时候会因为疼痛不自觉会散发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通常此时，被这股气息误伤的就是夜七。

“主子！”

捆仙锁快要锁不住的时候，夜七不得已动手禁锢住夜。

“啊！放手！”夜挣扎着要挣脱夜七的禁锢，夜七眼眸暗了暗，加大了自身手臂的力量。

“疼，放手。”

诅咒侵蚀着夜的理智，周身散发的灵力开始向着这个大陆未出现过的气息转变。

如果这世间有神的话，可能就会认出，这是类似于神力的一种力量。

那一夜，血气蔓延在夜的房间，夜的所有暗卫都表示了自己的哀伤。夜七死了 死在了夜的手里，但也成功唤回了夜的理智。

“……夜七？”

眼神渐渐清明的夜看着染满鲜血的双手，怔愣出声。

喉管破裂的夜七张张嘴没发出任何声响。玉符上代表夜七的光暗淡下来，夜四垂眸一声叹息，继续自己手里的审问，只是愈加狠戾的行为彰显着他内心的悲伤。

妖族的凤神音若有所感的看向了夜王府的方向。

心里突然有些慌，这是为什么？

“夜七！坚持住！”

夜将神力输送给夜七保护着夜七的生命体征。但是神力造成的致命伤，怎么能救回来。

…………

“这个灵魂很干净啊。”

玄冥修看着回归冥界的灵魂若有所思。

“心动了？那就收做手下吧。”

穆清殇阴阳怪气的调侃。

“……幼稚。”

………………

“主上，请让夜七瞑目吧。”

夜四带着其他暗卫准备为夜七收尸，却受到夜的阻拦。

“瞑目？夜四你别胡说，夜七不是一直活的好好的吗？”

夜很疑惑，昨晚他明明把夜七救回来了啊？今天的暗卫难道没看到夜七这个大活人？

夜七又强了？还是这些暗卫集体退步了？要不要加强训练？算了吧，夜七最懒了，还是不折磨他们了。

“你们退下，夜七昨晚受伤了，这几天休养，你们调一下轮班时间。”

夜揉了揉眉心，挥手让他们散了。夜四咬牙坚持，最后在夜平静如水的眼眸下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整个房间只剩下夜……和夜口中还活着的夜七。

【夜七，你明明活着，夜四他们为什么看不到？】

【因为属下更强了。】

脑海里传来像往常一样一板一眼的声音，夜有些烦躁的内心慢慢平复了下来。

【昨晚抱歉了。】

【没什么问题，主子不必忧心。】

夜对自己房间里的血腥味恍若未闻，听到夜七的回答，他才放心了下来。

“月王府最近很清冷，九月离开了。”

【月王殿下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主子不要多想。】

【……好。】

………………………………

被赶出去的暗卫们周身充斥着悲伤，夜七对于他们来说是什么呢？是战友，是他们暗卫小群的组织者，是他们吃瓜第一线的战地记者……更是他们的小七……

“……四哥，我们难道连给小七安葬都做不到吗？”

“都先回去吧，主子那边，我会去交涉。”小七说过他喜欢雪，只可惜今年的雪他见不到了。

眼看着夜四的情绪也不对劲，其他暗卫也留给了夜四一个空间。

………………………………

“……哥……哥……”

九月感受到熟悉的精神波动，难掩震惊。

“魔，魔临，你感受到了吗？！我哥他的精神波动传到我识海里！家族遗传的病还是在他的身上应验了！”

九月显得很惊慌，本以为他们能躲过家族的诅咒，没想到她的哥哥最终还是没躲过。

“我哥哥他病发了，只有我躲过去了，我该怎么办？”

“月主……”

魔临不忍心看着这样的九月，他的月主应该是自信的，不该这么因为一点波动就惊慌失措。

更何况这种病他们谁都没躲过去，九月口中的那些一直保护她的朋友就是她的病，如今本没可能发作的少爷也病发，大概也是和记载的一样，受到了难以恢复的精神创伤。

“魔临……”

九月简直要哭了，对家人的担心一下就击溃了九月的内心防线。正如她所告诉蒂莲清他们的，血浓于水，亲重于义。

但是未来能不能在失望中一直坚持下去就未可知了。

“魔临……”

九月掉着眼泪，她真的怕极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羁绊很少，少一个都不行。

魔临沉默的擦着九月的泪水，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魔临？！我感受到月主哭了？！！】

【……嗯。】

【理我干什么？！哄九月啊！！！】

一时过于激动魔晓对九月的敬称都变成了九月。

【……少爷也发病了。】

魔临将理由说出来后，魔晓瞬间哑声。

现在也只能祈求夜的病情不重，不像九月一样，分裂出的精神波动，已经具备独立的自我意识，并且数量众多难以估算。

一群蚕食着九月精神世界的蛀虫，独立意识又如何，迟早灭了他们。

“魔，魔临，你先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魔临抿抿唇，他只在意九月，所以不明白为什么夜发病会让九月这么伤心。但是以后绝不想再看到九月哭了。

恰在这时，莫辞拿着九月的药材找了过来，却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

莫辞没说话，他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九月。魔临不在，九月身边没有人，吸了吸鼻子不敢哭太狠。莫辞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设了一个隔音阵法。

“想哭就哭吧，九月。”

当初浮戏也是这样安慰失去双亲的稚子，莫辞虽不明白九月知道了什么，但是感受到那和他当初如出一辙的悲伤，莫辞也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

…………

“姑娘，抽个签求平安怎么样啊？”

一个妖族笑呵呵的自荐，从人族学来的小戏法，图一个高兴。

“好。”

四象琴没有发出危险的讯息，凤神音便放心抽了一个签。

七。

很特别的数字，还以为会是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