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幽本打算在祭祖之前先回自己的族群里解决一下前些日子堆积下来的事务，结果被浮戏拦了下来。

拦下来后又说玩游戏，被逼无奈的同意后又要等人，有这等人的时间自己还不如再看两份政务。

但看到来人是白濯溪后，狐幽的烦躁的情绪散了一些。国师这个身份就让他对他的心情会好很多。更何况这位曾经可是为数不多的劝诫自己放下的妖。再加上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足够狐幽的脸色比对浮戏好一些。

“既然小白来了，那我们就开始玩吧。听说这还是从人族那边一个特殊的国家传过来的，我们来试试。”

狐幽很心累，狐冉对人族的厌恶有一部分就来源于狐幽对人族的厌恶，当然九月除外。

“陛下，祭祖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玩怕是会误了时辰。”

本来就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浮戏和白濯溪都看了时间。

“没事，我看时间了。够我们玩高兴了。”

白濯溪有些犹豫，狐幽厌恶人族整个妖族都知道，可是妖族的激进派。厌恶到可以直接请兵攻打人族的地步，也幸亏当初九月的出现才压制住了狐幽的杀意。现在又要狐幽玩人族的游戏，能压下内心的不满就是因为浮戏的妖皇身份。

最后碍于浮戏的身份，狐幽还是加入了游戏。

“这是卡牌游戏，赢了的人可以让输的人满足一个要求。但因为时间紧迫，我们不说什么难完成的事物，就让输家做一个能做到的事情，如何？”

白濯溪知道这个游戏，但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游戏还有后果。应该是浮戏为了修复和狐幽之间关系的方式。

虽然浮戏想缓和一下和狐幽的关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几百年前狐幽就开始和他开始疏离，直到现在神经大条的浮戏才开始有一丝危机感，但是现在的狐幽已经放下了。就像曾经白濯溪的卦象显示。

…………

“我赢了，来来来，接受你们的惩罚吧！”

赢了一局的浮戏瞬间得瑟起来。

“小白，你就帮我批阅这接下来一周的奏折。”

这对于白濯溪倒是没什么，毕竟因为浮戏经常留恋人间，沉迷戏曲。现在妖族的主要事务都是浮惑和白濯溪打理，而浮惑的手段过于温和，大多数事务都是交由白濯溪，顺便把浮惑批阅的再检查一遍。

“可以。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好吧。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白濯溪突然有些慌，浮戏连这个都不清楚，那万一提的要求恰好触碰到狐幽的逆鳞该怎么办？！

“老狐狸的话……能不能把你的耳朵露出来啊？听说人族就喜欢那样的。”

完了。白濯溪扶额，这是给了机会，是浮戏自己不珍惜的。他竟然想让狐幽迎合人族的审美？！！只说一个露耳朵还好，但是为什么偏偏要加上一句人族的审美，这不是往狐幽雷点上蹦嘛？！

“……陛下是想让我迎合人族的喜好？”

狐幽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人听出来了狐幽的愤怒。即使是浮戏都能感受到现在的气氛不适合他继续多说，所以本来觉得狐幽理解的有些歧义，想开口解释却乖乖闭上了嘴。明明他只是想看一下狐幽兽耳的样子，他在人族就觉得那些所谓的兽娘绝对没有狐幽好看，但是明显狐幽会错了意。

【不是浮戏你到底在说什么，知不知道狐幽最讨厌的就是人族啊？！还让他把耳朵露出来，妖族化形越成功自身天赋就越强，让狐幽露出耳朵，你让狐族怎么看。现在的狐幽不仅仅是狐幽，他还是狐族族长！让他露耳朵简直就是对狐族的轻视！你快解释啊！！！】

现场陷入了一片僵局，急得白濯溪传音对浮戏开骂。

【我……我不知道，当初没有跟礼仪老师认真学……又在人族待太久，我，我已经忘了……很抱歉，我真的不清楚……】

这是浮戏完全没想到的事情，在人族待久了，他已经忘了自己原来还是妖皇了。第一次浮戏对人族有了怀疑。他把人族看重到差点忘记自己是妖皇的身份，这样真的值得吗？

【快解释啊！！！浮戏没看到狐幽的神情已经不对了吗？！！解释！！！】

现在的白濯溪已经没有了在魔临面前的腼腆，而且都快要被沉默不解释的浮戏气死。

“老狐，狐幽，我不是那个意思，整个妖族我最信任就是你和小白。还有耳朵这件事不是……”

在白濯溪的尖锐爆鸣的提醒下，浮戏马上解释。但是狐幽现在已经感觉很累了，直接打断浮戏的话。将自己的耳朵露了出来。

“陛下，臣累了。下一局游戏臣就不参加了。”

毛茸茸的耳朵很修长，一眼看去就能看出这个狐狸的狡诈。但是与之相反，现在的狐幽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活泼。暗红色的耳朵和红色的头发相互映衬，可谓是妖媚至极。但狐幽眼底却是难以察觉的疲惫。狐幽离开了，顶着自己的耳朵离开了，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妖族的注意。狐幽知道，自己又一次，损害到了族群的形象……

“浮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狐幽离开了，白濯溪泄气一般开口。两人观念不合，除非说开，否则两人是不可能修复关系的。

“……我不知道，但我并不想伤害他。”

浮戏怯懦了起来，他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白濯溪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把自己的妖族和人族看到同等分量了。

“浮戏，你该做出选择了。在人族和妖族里做出选择。记住，你是妖皇。你该做出抉择。”

浮戏犹豫了，人族的繁华和包容让他向往，妖族的责任让他妄想逃避。他从来都知道他不适合成为一个妖皇，但是上任国师的最后预言却是：下一任妖皇----浮戏。

浮戏不禁自嘲起来，你知道现在的你有多么让妖失望吗？身为妖皇却在人族和妖族之间犹豫了。因为偏向于人族，许多妖族大臣都同意了人族的贸易。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妖皇做的好不称职啊……

白濯溪也感觉到了一股疲惫，若是说以前他顶多是认为浮戏只是贪恋人族的繁华多样，但是现在……他也感觉很累了。任谁知道自己辅佐的君王心不在自己族群身上，谁都会累。

“陛下，祭祖还有一段时间，我先去适应一下。”

白濯溪主持过千年的典礼，是不需要去适应的，但是他累了。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浮惑来叫他去祭祖的地方候着。

“皇妹，我想下一道口谕。”

“马上就要祭祖了，什么事都放到祭祖之后再说好吗？”

为了防止浮戏又闹什么幺蛾子，浮惑希望先把最重要的事情处理完，这样浮戏在闹出什么事她还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察觉到浮惑对他的不信任，浮戏笑了。看来自己真的很不称职啊。

“不会影响祭祖的。传令下去，这是我妖族的盛典，为什么要用化形后的人身祭祖，所有人兽化自己人身的一部分。我不希望祭祖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族’混在妖族当中。”

浮惑有些意外，但是内心根本就没有升起任何期待，千年的期待没有回报，就算是雪族，心都要再冷上个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