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看向月光，想起来曾经。

“月牙儿，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当时还小的九月一脸正气但奶声奶气的回答。

“因为每次幽哥哥回来都很不高兴。”

狐王笑着揉了揉九月的脑袋。

“人类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幼崽呢！”

但是想到浮戏，狐王眼底还是有一股悲伤。

“他啊，叫我老狐狸。你说可恶不可恶。”

“太可恶了，幽哥哥明明这么年轻，还可以活一千年一万年一百万年！！！”

最后九月因为比划的太用力把自己给掀翻了，逗的狐王哈哈大笑。

等到把九月哄睡后，狐王才思考起那个问题。

当初年少的惊鸿一瞥让他丢了心，阿娘说的对，爱是苦的，当初就应该及时止损，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

他是狐狸，却不是传说中的九尾，他的寿命自不会有多长。而浮戏不一样，他的寿命很长，就和那些神兽一样。

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初年轻气盛的狐狸了，他已经快走完了一生的三分之一。而浮戏他却连人生的四分之一都没走完。

如果他再年轻一点，也许他还有轻狂的资本，但现在，他第一次学会了放弃。哪怕按年龄来算，浮戏比他还要年长。

“浮戏爱戏如痴，他与我虽相识多年，怕是连他听得曲儿，唱的戏都不如。不然也不会几千年间都不知晓我的名字。”

“我已经把我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但对他来说，我的行为只是飞蛾扑火，转瞬即逝。那是我生命里最灿烂的火光，也是他眼中的烟花中一个不起眼的火星。我该放下了。”

“我还有族人，我不能因为我而牵连到狐族的未来。”

狐王后来很在意自己的年龄和容貌，这是整个妖界都知道的禁忌。直到浮戏叫他从狐狸变成了老狐狸……

从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平静，原来心脏的麻木会这么容易就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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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凤神音还专门起了一个大早，打算给九月做一些甜点。

虽然知道九月喜欢甜食，但还没给九月做过。

等九月生物钟醒的时候，凤神音已经把一天中要打扫的整个月王府都用清洁咒过了一遍。顺便把九月早饭也鼓捣了出来，清淡，适合刚大病初愈的九月。

“唉～这清汤寡水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吸溜～”

九月猛炫一口粥。

“好了九月，等你好了，我给你做大餐。”

凤神音看着九月的脑袋，忍不住揉了揉。

“我的头发！音音，再揉我就变笨了。”

“笨了我养你。”

九月还想挣扎，但是理由已过保护期。

“对了音音，我昨天发现的那个戏坊，东家是我朋友的徒弟！”

“那还真是巧了。”

凤神音温柔的笑着回应九月，但心里已经开始思考九月到底有多少朋友，朋友之下还有收的徒弟。

“这还不是最巧的，我在妖族写了几篇随笔，然后他看过，我不敢承认这个马甲，当时吓死我了，就怕被发现。”

“九月还写随笔了，我能看看吗？”

凤神音突然得知九月还有这么一个马甲，觉得自己应该看一次。

……

“……嘶——……这……九月啊，这……将军一定要死吗？”

九月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凤神音，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态度。

等凤神音看完，放下手里的话本的时候，本来想缓缓，但是看到活生生的笔者就在眼前，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九月啊，这将军死了也太可惜了吧。”

“音音是想让我改掉这个结局吗？”

“并不，我不知晓这位将军的命运，只是惋惜一位天才的陨落，还有世事无常的无奈。”

九月尴尬的挠了挠脸，确实挺遗憾的。

“那九月他们会有下辈子吗？”

九月一愣，随后脑海里闪过一抹光，激动的抓住凤神音。

“音音，我知道下一篇文章该写什么了？！”

凤神音微笑，笑着点了点九月的脑袋。“你啊！就是鬼点子多。”

九月笑了笑，随后回到自己小院里的书房，翻翻找找，找到了妖界书坊的那个掌柜的通信玉符。

【柳掌柜，我有写下一篇文章的想法。】

九月刚把消息传过去，玉符马上就亮了起来。

【哎呀可算是等到月儿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你下一篇文了呢！】

听着耳边娇媚的声音，九月一哆嗦把玉符给扔了出去。

妖界书坊的柳掌柜听到耳边玉符传来砰的一声，是彻底绷不住笑声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下一篇文打算什么时候寄给我啊？】

听到玉符传来的声音正常，九月才捡起它。

【等我写好了就用玉符联系你。】

可把九月吓了一跳，还以为打扰到了柳掌柜的好事，结果只是柳掌柜为了捉弄她的玩笑。

随后九月静下心奋笔疾书，然后坐在椅子上写的睡着了，最后还要凤神音拯救。

“九月？”凤神音看着时间，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九月还没出来。连敲门没回应，但是推门一看。“噗哈哈哈……”

九月迷迷糊糊睁眼，是被凤神音手中的糕点香醒的。

“音音～”

“真是个小馋猫，宫里送来了一些糕点，你先尝尝，一会就是午饭时间了。”

九月啃着桂花糕，一边清醒自己的脑子。

凤神音出门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魔临走之前跟她交代的，不可以过于溺爱九月，但是面对九月，就是一个大型养崽现场啊！

深呼吸，凤神音去厨房准备，九月从门框探出脑袋。

“音音，今天多做一点饭吧，有人要回来了。”

“好，几个人呢？”

“再加四个人的分量吧。”

……

此时，还在路上的四人。

“诺尔传来的消息确定了吗？”

“嗯，诺尔没有理由骗我们。”

“该死，为什么我们到现在才知道。”

“……不要吵了，赶快赶路吧。”

最后一人话音刚落，直接掐诀瞬移前往京都，留下剩下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心什么时候这么黑了？！偷偷练瞬移？！”

“他说的对，别吵了，没用。”

其他三人其实也想用瞬移，但是没有他的熟练，还是自己的赤朦兽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