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乐子……吗？

于羽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四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准备怎么找？要杀了我？”

四象一脸不屑地摆了摆手，“我可没有随便杀人的癖好，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老是把我当成坏人。”

废话，能不当成坏人才怪呢，要不是于羽及时发现说不准萧慕远现在会是什么情况。

“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就试试高融合率变异者会不会被心感幻境迷惑嘛，原本想着，哎呀～她落单了呢～可以试试看了～谁知道她一下就砍过来了，虽然是在幻境里。”四象刻意把语调拉地很长，“然后就别你解除了呗，不过你能这么快发现心感增幅模块的使用方法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愧是于羽老大。”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是于羽老大？”于羽皱了皱眉，她可没记得自己是什么老大。

四象一脸得意的一把环抱住于羽的手臂，用一种非常坚定的语气说道，“有这么强的心感，你不是老大难道我是吗？自由人鱼小姐～～”

顿时，一股信息就从四象的心感里一瞬间传达到了于羽的心感里，一些好像不属于她的古怪记忆一点点地被读写了出来。

末日开始之前自己同四象，天罡，地支，两仪，阴阳，以及许许多多自由人之间一段段的对话如同潮水般被她回忆了起来。

“我要失忆一段时间，反正末日的事情已经是注定的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尽情找乐子了，等时机成熟你们记得把我的记忆恢复，到时候，一定能让那些幸存者们好好享受一番。”

一旁的两仪看着成排的心感增幅模块，有些担忧，“我说鱼老大，你真的要玩这么大吗？把自己的心感分离出去，装进增幅器里去吸引丧尸，然后控制它们和安全区对着干？”

于羽脸上戴着面罩，哈哈大笑起来，“好玩啊，难道你不觉得把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区一夜之间摧毁，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吗？”

四象一脸的无所谓，她虽然不爱杀人，但却也懒得掺和这种事。

“栽你手里的人是真倒霉啊……”两仪叹了口气，他真是无法理解鱼老大的想法。

“到时候我去好了，我也想看看那样的场景。”天罡一脸的兴奋。

“得了吧，到时候你想玩也得有命玩，除了那点心感你啥都没有，我有自己的打算。”于羽一边嘲讽着天罡，一边朝阴影里招了招手。

几人错愕地看向那里，一个看上去起码有60岁的老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于羽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对着有些不爽的天罡道：“别不服气，就你这身板往丧尸群里跑就是找死，这件事交给创生会就好了，他们巴不得让普通人死干净。”

这老者虽然看上去慈眉善目，可身上那种令人厌恶的心感却暴露了他创生会三大副会长之一“鹫”的身份。

“鱼，你做的不错，有了你们这些自由人的怪能力，未来我们操控那些野人也是迟早的事情。”

于羽和他相视一笑，没有言语……

……

冲天的火光将四区的夜空照的血红，可在汹涌的丧尸与虫潮的最后，七个血红的人影要比天空还要血红太多。

“鹫”站在其他六个心感幻影的中间，感受着每一只丧尸啃咬在尸体之上的丝丝血腥，感受着虫子肢体划过皮肉传来的切割感，这种如同摧毁蟑螂窝的舒爽感令他浑身都在颤抖，这种控制着非人军队血洗低贱人命的局面，要是没有于羽给他的心感装置可绝对没办法做到的……

“你想起来了吧，老～大～”看着表情震惊一动不动的于羽，四象的表情琢磨不透，“想起来你才是真正刽子手的事了？”

“闭嘴……”于羽难以置信地试图反驳自己的记忆，但那种真实感，就如同末日前自己的预知梦一般难以反驳。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是老大～”四象一脸的笑容，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看来两仪是对的，你这么弄还真成精神病了，哈哈！”

“我说了闭嘴。”于羽的情绪在这种千刀万剐般的疼痛下彻底爆发了，她一下就掐住了四象的脖子，“小心我现在就掐死你，我才不是什么自由人老大，你这个精神病！”

即便已经窒息，四象的表情依旧没变，“哈……哈哈，你真的变回鱼老大了？还是……这么暴力。”

周边的慌乱声没有打乱于羽手上越来越用力动作，她的眼睛中满是杀意，“我才不相信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你这个骗子……骗子！”

警报声响起，于羽没过一会就被两个安保给拉了开来。

四象捂着脖子喘着粗气，看着不停挣扎的于羽，再次开口，“我是精神病？你可比我疯多了！”

于羽愤怒地否定着一切，哪怕房间的顶上已经开始出现一只心感耗尽之后名为愤怒的怪物，她也根本没管。

紧接着，愤怒，勇敢，疑惑，恐惧，这几种怪物开始代替了心感世界中一个又一个的病患，但那两个安保不停地将她带离这个房间，那些怪物根本没办法追上自己。

“吴医生，要把她带回病房吗？”其中一个保安抓住险些挣脱的于羽。

吴黍这时显然又陷入了沉思，明明于羽的病情又有了稳定的状况，怎么又犯病了。

“于羽，你现在……还在现实吗？”

“现实？这里是现实，你也想骗我，你也想骗我吗？”于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就挣脱出右手，朝着吴黍的脸上就招呼了过去。

她此时已经失控，各种情绪化成的怪物虽然没有直接干扰，但这里心感世界，只要他们出现就说明事态已经不容乐观了。

幸好另一名保安的反应及时，一下就拽住了于羽。

手臂上突然一疼，转头看去，一根针管就扎在了手臂上。

“于小姐……”吴黍扶了扶眼镜，“你知道吗？做你的医生真是很有挫败感啊，既不配合治疗，病情又多变，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明白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

于羽恶狠狠地盯着远处捂着嘴笑的四象，“你要干什么！？”

“我不得不这么做了，根据你现在的状况，恐怕要在重症区治疗一段时间了……”

说罢，一架病床就推了过来，三四个人将于羽摁在床上，用束缚带将她牢牢捆住。

慢慢的，她的情感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理性。

“不……你们不能把我关进重症，不能……”

没有理会她的反抗，作为医护人员的冉西南叹了口气。

“加油吧于小姐，你要是能稳定地像她一样，就可以一直在轻症患者区住着了。”

看着他指向的四象，于羽心中的仇恨渐渐涌了出来。

原本冷静下来的她居然重新亢奋了起来。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居然猛地一翻，整个病床居然猛地朝着一边翻了过去。

远处看戏的四象猛地一捂脑袋，她发出来一声痛苦的惨叫，居然就这么凭空地消失在了那里。

于羽震惊地看着身上消失的束缚带，以及周边恢复平静的精神病们，只觉得无比疑惑。

那些怪物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精神病人。

“于羽！于羽！”姜静就像是许久没见自己一般十分开心。

“医生说你的病情好多了，又能和我们一起活动了！”

“等等姜静，你不会要给我介绍什么……四象吧……”于羽摇了摇昏沉的头，周遭再次重现的一切令她对心感中完全不一样的异常的自己感到重新感受到了陌生。

回想起方才那种被各种情绪化成怪物的视线覆盖全身的那种战栗，和对自己身份发自内心的质疑感，那种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

“呕……”于羽扶着墙发出一声干呕，姜静慌忙上前拍着于羽的背，十分焦急地叫着医生。

“四象……什么四象啊？于羽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姜静看着眉头紧皱的吴黍，默默后退。

吴黍小心地将虚弱的于羽扶到一旁，开口道，“于小姐，深呼吸。”

于羽稍微缓了缓，终于是摆了摆手开了口。

“我没事，没事……你只要告诉我四象现在不在这里，我没事……”

吴黍见于羽和平静，示意周边围过来的几个病人不要围观之后，小心地道，“没有，这里没有你说的四象。”

于羽长出了一口气，顿时感觉浑身轻松，就和没事人一样扶着吴黍的肩膀站了起来。

幸好刚才自己感觉到心感和之前在心感世界的不同，若不是她平常身处心感世界时往往无法使用过多的心感这一点她和清楚，她很可能就真的被四象给带过去了。

要不是四象自己出现在心感世界里，于羽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弄明白她的小伎俩了。

真的好险，若不是之前遇到了被同样招数蛊惑的萧慕远，于羽还真没办法分辨。

……

“呜哇……！”

四象痛苦地趴在角落里，吐出一口血，这种由内而外就像大脑被搅碎一样的痛感自从第一次心感使用过度后就再也没遇到过了。

这次玩脱了，她就不应该往给于羽的心感增幅度模块里偷偷藏东西，虽然她知道会被于羽发现，可却没想到于羽脑子里的东间这么混乱，并且于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识破了自己的计量。

而且，明明自己藏的心感只是少少一缕，可刚才于羽挣脱的那一瞬间，这一点点的心感直接永远丢失了。

不是消耗，而是真正的永远不属于了四象，直接被于羽的心感给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