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没活完整

紧接就是一声闷哼传来，这疤脸男子，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后背让楚凌霜一只脚死死的踩住，不能动弹。

“哼，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学人逃跑。嘿嘿……”虽说不上阴沟翻船，但是差点让这人跑掉。

楚凌霜多少还是有些气不过，想着想着，又给了这疤脸男子一脚。男子噗的一声，大口吐血，像是伤到脏腑，气息立刻萎靡不少。

“凌霜，不可。”苏正阳这时也来到场中，抬手阻止楚凌霜再次动手，“还要留他一命，这案子还没结了。”

楚凌霜气闷不已，哼了一声，示意两边衙役将这男子绑了，随后转身走到一边。

“这剑不错，我喜欢！嘿……嘿……”刚刚被楚凌霜踩了一脚，内心不忿的上官修文气呼呼去将楚凌霜的长剑拿在手中。试了一下，不行，再来。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脸都涨红了，尝试多次，竟然没能将剑拔出，上官修文更加气恼。

“哼，真是个废物点心，剑都不会拔，还学人舞刀弄枪…丢不丢人…我看你，干脆改名叫上官点心算了…”楚凌霜颇有些看不上眼前的上官修文。

上官修文却不在意，舔着脸就凑了上去。“凌霜啊，你武艺这般，教教我呗……”楚凌霜伸手夺过自己的长剑，转身就走，根本不与上官修文多做废话。

“你这女人真小气啊……说一个字就这么难吗？”上官修文一回头发现人没了，就要追上去，“哎，我说，你跑什么啊，跟你说话呢！”

“姑爷，姑爷，你刚刚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司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些急切显然是跑过来的，声音里满是关心爱护。“刚刚真的是太危险了，吓死我了……”

原来是苏雨瑶边新悦陆璟雯几人走了过来，虽然几人脸上也有关切之意，但都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小司琴最为沉不住气，却也让上官修文心里一暖，很是开心。

虽然目睹了整个庭审过程，苏雨瑶心里还没有改变对上官修文的看法。

“你怎地搞成这副德行，跟个乞丐一样？”一脸的嫌恶，好在现在人们都在关注疤脸男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听到小姐这般说话，乖巧的司琴立马反应过来。“姑爷，让我来帮你重新整理一下发髻……”

“啪！”堂上惊堂木再度响起。

“大胆狂徒，都已经来到了本官的大堂上，竟然还想造次，简直是无法无天。”苏正个丑陋男人，甚是愤怒。

“给我从实招来，不然小心你的皮肉！”

“好，我招，我招…”我叫李二牛，本是容美土民，孤家寡人一个，做的一个弹花匠糊口度日，奈何城中发生山火，殃及我的三间草房，那里面可都是客人送来棉花啊…整整烧了一夜为了能多少抢出来一点棉花……我进出火场十来次，因为烟雾有毒…晕倒在火场…最终家毁了…客人的棉花没了…自己也烧成这副鬼样子…我把自己攒了一辈子的钱都挖出来给了他们…可是还是不够…为了赔钱…我只好随着商队……流落至此……”

“没想到，你也有如此遭遇，可你杀人一事，到底是何情形，仔细说来……”苏正阳也是苦过的人，自然能体会底下人的不容易，但是这不是杀人的理由啊。

“其实，我来这峡州城内也有些时日，但是因为我这张脸，白天时不敢出来怕遭人嫌弃，就只能半夜出来找点吃的。”就是昨晚发生的事，对李二牛来说，却好似很久远一般，努力回忆着。

“昨日晚上，我在古风酒楼后门，等着他们打烊后，能捡些人家吃剩下的，填饱肚子。”

“可是，昨晚他们直到亥正过了，才开始收拾桌椅，准备打烊。”

“这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男的，也就是上官公子，有些微醉的样子，摇晃走了出来，可是紧接着，有一个漂亮女子也很快跟了出来，两人朝一个方向走去。”李二牛回想起昨晚看到那女子的样貌，喉咙不自觉咽了下口水，那女子是真的漂亮啊。

“我很好奇，这二人究竟是什么情况，于是就跟了上去。可是跟了好久，发现他二人并无不妥。上官公子一步三晃直接回了苏府。”

“可是，那个女子却没有跟上，只是站在很远的街角，看着上官公子进了苏府，直到府门再次关上，才转身准备离开。”

“如此说来，这露露姑娘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其实是你，对吧？”苏正阳听到这男子的供述，心下大定，我这个傻女婿总算脱了杀人的嫌疑。

“李二牛，你快说，后来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上官修文大吼道。

他从李二牛的嘴里，听到露露对自己的真情实意，顾及到已经自己大婚，因而只能默默付出，甚是感动。也正是因为这份感动，他更加愤怒，再一次上前，朝李二牛狠狠跺了一脚。

“李二牛，你接着说！”苏正阳也意识到故事的结尾，因为故事的主角之一正在面前的地上冰冷的躺着，情绪也有些动容，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且严肃。

“原本，我没想杀人的，真的，我不想杀人的！”回想到这时候，李二牛情绪有些暴躁，兴许是当时的事情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

“我李二牛只是粗人，我知道自己不配拥有那个女子。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真的太美了，是我见过最美的，真的。”说到这，李二牛有些开心有些喜悦。

“你放屁！既然是美好，可是你为何将她毁了…为什么…”上官修文内心开始不受控制，他不敢接着听下去，他有些害怕。

“呵呵，我如今刚年过四十，正当壮年。可是，自从那场大火之后，我的身体大不如前，我知道自己可能快要死了。”

原本低着头述说的李二牛，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瞪着上官修文，大声吼了起来。“说真的，我不怕死，反正早晚是要死的，无所谓。可是，可是我活了这些年，还不曾尝过女人的滋味。这一辈子就是死了也不算完整。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有些人可以拥有三妻四妾，甚至更多女人，而我却一个也没有？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