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睡服了温轩，让她交代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诸子百家的传道者之一！

百家争锋，着书立说，文明璀璨。

但随着帝国一统，中央集权，帝国不需要那么多的声音，只需要帝王一人的声音。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君为贵，臣为轻，民为贱。

天子口含天宪，纲常伦理，代天牧民。

自此民智蒙昧。

诸子百家的余晖，在大燕立国后缓缓消散。

但，文明不朽，思想不灭。还是有传承流传了下来，那些传道者一直在暗中蛰伏，等待翻天覆地的那一天！

陈东把温轩压在身下，喘息着问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北伐，让我辞官，是不是知道北伐会失败？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温轩被压的喘不过气，她撇过头不去看陈东的眼睛，但她急促的喘息，证明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看到温轩不说，陈东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们葬送的不止是帝国的命脉，还有无数无辜百姓的命！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局！？”

温轩沉默不语，她何尝不知道，当北伐失败后，会有诸多家庭家破人亡，会有诸多百姓流离失所。

“鼎故革新，总有人会死。”温轩坚定道。

“如果我的血能让大燕亡国，在所不惜！”

陈东嗤笑了一声，“你？你们所有人的命加起来，都动摇不了大燕！”

“我说的！”

“你！”温轩愤怒的瞪着陈东，张开嘴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陈东痛的闷哼一声，双手掐住了温轩的脖子。

那种暴虐的快感，让陈东心中燃起了一团火。

这团火，更是要将温轩焚烧殆尽！

“松……手……”温轩喘息道。

她的手，在陈东手背上留下了几道抓痕。

陈东闷哼了一声，如梦初醒，从温轩身上爬了起来，重重的喘息着。

温轩捂着脖子，怒视着陈东，身体微微痉挛着。

陈东慢条斯理的将衣服整理好，拍了拍温轩的娇躯，“抱歉，我一时没有控制住。”

“你背弃了自己的信仰！”温轩浑身颤抖，双目通红的盯着陈东，咬牙切齿道。

“信仰？”陈东脸色淡然的摇了摇头，轻声一笑，“我只是找到了新的道路。”

“乱世，只是诸子百家争锋的土壤，虽然看似花团锦簇，但终会凋零。而盛世，才是百家成长的根基！从一颗种子，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帝国强盛，百姓生活富裕，君民思想解放，言论自由，这才是诸子百家该走的路！”

“我会让你，让你们所有人看到，哪条路才是正确的！”

看着陈东大步离去的身影，温轩感觉心里顿时空了一块。

她用被子裹住雪白的身躯，却丝毫感觉不到安全感，无力的空虚感，爱人离去的失落感，让她眼中有两行清泪流淌而下。

…………

离开医馆后，陈东重重叹了口气。

“这事儿闹的，我果然还是无间道。”陈东自嘲一笑，“命运的一切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什么狗屁天命之子，都是别人预定好的路。”

偶然得到阴阳家的秘术，拥有了快速攀登武道之路的捷径。

这是偶然吗？

燕云铮被下毒，他的将计就计，落在别人眼里是不是可笑的戏法？那下毒的人，很可能是温城啊！

杨阁老对他百般信任，几乎是言听计从，真的因为他的见识和才华？

他在宫中搅动风云，让九州之地如烈火烹油一样花团锦簇，是不是某些人乐见其成？

甚至，就连他这个假太监，都是被某些人故意送入宫里的。而相关知情者——恐怕已经被灭口了。

心情郁闷之下，他来到了听花栏。

今日烦躁，勾栏听曲。

天光微醺，勾栏中客人极多，但大多是普通百姓。那些豪门公子全都去了一街之隔的青楼，寻花问柳。

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陈东让小二上酒。他本想一醉方休，却看到秋月不请自来，带着一股浓郁的脂粉味，袅袅娜娜的坐在了他身边。

“差爷，找到碧霜了吗？”秋月一边给陈东倒酒，一边问道。

陈东横了她一眼，“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秋月捂嘴一笑，“奴家这是来给差爷通风报信来的，既然差爷看不上，那奴家可就走了。”

秋月眼神幽怨，作势要走，却被陈东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有那个碧霜的线索？”陈东眼神一凝。

秋月笑着搓了搓手指。

陈东拿出一张银票，塞进她雪白的沟壑之中，秋月娇笑着拍了陈东一下。

“差爷，昨夜我曾见碧霜去了翠红楼。”

陈东心头一跳，翠红楼早已经被锦衣卫拿了下来。碧霜，也就是小翠，竟然敢去翠红楼，真是胆大包天！

“她后来出来过吗？”陈东问道。

秋月道：“我和她擦身而过，见她进去我就走了，之后她干了什么，我可不知道。不过，就她那副样子，应该是接不了客的，最多也就是女婢。或者，她就是偶然路过。”

“你现在就去翠红楼。”陈东略一沉吟道。

“我一个姑娘家，不方便吧？”秋月眯着眼睛笑道，“得加钱！”

陈东又在她的胸口里塞了一张银票。

秋月笑着起身道：“奴家这就去为差爷打探消息。”

陈东在秋月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如果被我发现你骗我……”

“奴家可不敢哄骗差爷。”秋月一拧身，扭着臀走了。

陈东喝了一口残酒，心中暗道：“是因为温轩已经说了，所以你们都不再隐藏了？”

“不对，时间对不上。难道是你们的计划……”

在陈东质问温轩，他们是否借北伐之事做文章，温轩闭口不言。但对她身体十分熟悉的陈东，已经从她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宇文亮带着新兵去了出云国，秋收的粮食还没运抵燕京，他们能做什么？

这段时间，最吸引众人目光的无疑是科举。而科举已经在三个时辰前结束了。

“他们的目标是钱亮！？”陈东眼神骤然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