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样想，只要是你走上正途，成就了通天境，在实力便超越了墨严，你哥我还有干爹干妈就不会再受到自由神教的裹挟。而且通天境的强者手眼通天实力超群，一定能帮助我剔除内心的邪恶。所以，你必须得走，明不明白？”

“……”

“我们说好了，等你变牛掰了以后你就带我飞，我们一起去看太阳，去看日出，好不好？”

成荫没有出声，黑瞳以为是她听明白了，摸了摸妹妹的脑袋，

“好了，别再哭了，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你哥我永远都是你哥啊。”

然而，听到这句话成荫却哭得更厉害了，直接扑在黑瞳怀里大哭起来，吓了他一跳。

只听见怀中的成荫喃喃自语着：

“不再是了……不再是了……”

……

第二天，成荫独自从床上醒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用手扇了扇自己哭的有些发肿的眼眶，成荫盘膝运功……

她必须让自己保持清醒，距离武道大会开赛的时间不到半个月了，今天……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老师……对不起，徒儿要让你失望了。

……

“爷爷。”

“来啦。”

面前人正是墨严，此时他坐于王座之上，看上去慈眉善目，就如同一位宠爱孙女的爷爷，哪里有半分之后抓断成荫半根脖颈的狠毒之气。

“最近修炼如何？我怎么看你气息有点紊乱啊，修炼速度也有所减弱，你是怎么回事儿？”

墨严的话逐渐从柔和到质问，气息也逐渐变得冰冷且严肃。

一种可怕的压迫感陡然上升，吓得成荫不自觉地低下头，赶紧解释说：

“可能是因为大赛临近有些紧张，所以最近有点心浮气躁……”

“紧张？”

墨严的气势再度拔高，宛如一根冰冷的针刺得成荫生疼。

“你竟然敢说紧张！难道这么多年我对你的训练都白做了？你是不是这两年过得太舒坦，忘了原来我是怎么教你的了？”

成荫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忘了？

怎么可能会忘！

这么多年墨严的魔鬼训练旨在将成荫培养成一个真正的杀人机器，成荫身上那些一只又一只断开又重新接上的手脚，那些一次又一次拼死求生的回忆。

若不是还有黑瞳在，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童年该有多么的血腥黑暗。

“爷爷，孙女不敢忘记，我会很快调整好状态的。”

墨严表情重回平静，

“一天……我只给你一天时间，倘若你一天后恢复不了，别怪我来‘帮’你。”

成荫寒毛倒立，

“是！孙女知道了。”

“嗯，下去吧。”

“是……”

……

“呼！”

回到房间后，成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那种从骨子里滋生出来的恐惧，那种从小到大的阴影，让她不禁心跳都仿佛停滞了一般，下意识地就想赶紧逃离这里，逃离这个恐怖的黑色组织……

可是……黑瞳怎么办？

用冰水洗了把脸，成荫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

很快，距离武道大会开始只有10天的时间了。

“教主，教主！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让你竟敢擅闯我的大殿，活腻了是吗？”

一股肃杀之气从墨严身上传开，吓得传消息的人扑通一声就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是……是汲女大人……汲女大人的修炼出了问题。”

“什么！”

只听见啪的一声，墨严身下的座位转瞬间便化为了齑粉，来人口中的汲女指的自然便是成荫。

……

“九冥，情况如何？”

名为九冥的人身披灰色长袍，看不清他的脸，微微躬身朝向面前的墨严道：

“教主大人无需担心，汲女可能是因为太过急功近利气息紊乱所以才导致的昏迷，休息大半个月就能恢复，情况并不算太过严重。”

“什么！大半个月？”

九冥脸色微变，身子躬得更低了。

墨严眉头紧锁，

“凭你的神通都需要大半个月才能恢复？你不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吗？”

听到这话九冥尴尬笑了笑，

“咳咳……教主，那些都是其他人乱说的，我只是能帮将死之人续命，而且条件还极为苛刻，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起死回生。而且，气息紊乱对于能者来说可不是小事，稍不注意轻则吐血重伤，重则走火入魔、经脉破裂，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话，墨严的表情变得更加恐怖，散发出的威压让整个房间的气氛一时间如坠冰窖，没有一人敢发出声响。

只看见墨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强压怒火道：

“这么说来，她若还想要参加武道大会就是基本不可能的了？”

九冥微微点头，

“教主息怒。”

“好好好，好啊！”

说罢，墨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成荫的房间……

……

一个月后。

“你……”

黑瞳看着面前的成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你回来啦。”

武道大会早已结束，成荫就这样错过了这次离开的机会。

黑瞳的眼眶红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成荫反问。

“为什么不走？”

听到这话，成荫无奈笑了笑，

“啊，身体出问题了嘛，没办法的事情。没事儿的哥，虽然很遗憾，但是以后一定还会有机……”

“没有了！没有了！”

成荫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黑瞳像疯了一样嘶吼，着实吓了成荫一跳，她还从未见过这样失控的黑瞳……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走？什么气息紊乱，你骗谁呢，你踏马第一天修炼啊！”

“……”

成荫没有再说话，表情严肃地盯着黑瞳，所谓天机不可泄漏，她无法向黑瞳解释自己所看到的预言中的一切。

黑瞳也很快平复了情绪，两人就这样平静地望着彼此，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沉默半晌，成荫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哥，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不再是兄妹，梦见我们互为仇敌，梦见我们刀剑相向……”

“……”

“哥，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所以就让我任性一次好吗，我……只想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