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愿死，那么，诸位正好顺应天意，讨伐妖后，率大军血洗皇城！”苏锦儿接着他的话道，“此计，大妙！绝妙！”

众人听完，皆瞠目结舌！

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也做尽了坏事，从来都是自私自利，永远只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毫不考虑别人，更别说黎民百姓。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觉得，此计过于阴损狠辣了！

巫森是怎么想出这样的办法来的？

他怎么着也是聂栋的骨血吧？

前宰辅聂相，虽然也不能算是个多好的人，但也是常将民生社稷挂在嘴边的人，平日里为民请命，为君分忧，虽然因为站错队而被迫隐世，但其清名常留世间！

这么一个人，是怎么养出巫森这样的怪胎来，想出这般可怕的主意，还为此洋洋自得的？

还有，苏锦儿这个女人，怎么也这么可怕？

以前不是经常行善积德的吗？

今儿去慈幼局探望孤儿，明儿又去给孤寡瞧病送药，后儿又救治了受伤的野兔野狗，在世家贵女圈中，她可是出了名的菩萨心肠！

如今这菩萨变女魔头了？

平日里据说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今儿万条人命献祭，眼都不眨一下，还要盛赞此计甚妙绝妙！

所以，她平日里那些善意之举，全都是装出来的？

啧啧！不愧是苏云生最宠爱的女儿，这装腔作势的功夫，一等一的强！

众人看着巫森和苏锦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评说，所以集体选择了沉默。

“怎么了？”苏锦儿挑眉，“诸位对此，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此计虽妙，但是，具体如何实施，还得指望大家群策群力呢！”

“是啊！”巫森道，“虽然我已经制定了完美计划，但我身边的人手不够，各位得多多帮忙才行！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将那妖后拉下马！之后，便直捣黄龙，直逼皇座！”

他振臂高呼，慷慨激昂，可惜，回应他的，仍是众人死一般的静默。

“诸位，何意？”巫森皱眉，“有话请讲，一直沉默不语，是不是有点不妥？程将军！”

他看向程武，“不如，你来说一说！”

程武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现在愈来愈觉得，自己好像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黄大人，您怎么看？”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工部侍郎黄汶。

黄汶的嘴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呆呆站着，眼神直勾勾的，脑子里仿佛已经看到万民中毒，横尸遍野，哀号惨叫的可怕场面了。

巫森见众人皆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好像他做了天大的坏事一般，心中万分不悦，那脸也立时沉了下来！

“看你们这脸色，莫不是觉得，我这法子，过于残忍了吧？”

“巫大夫，不觉得残忍吗？”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反驳，“你可是大夫啊！治病救人，可是你的天职！结果，你习了医，却要把这一身本领，用在戕害万民之事上，这……这委实有点……那什么……”

“那什么啊？”巫森瞬间怒了，“像这般残忍之事，我想，在场的诸位，应该没少做吧？就像程尚书，你是吏部大员，担任着大历的官员选择，像那种考场舞弊泄题，中饱私囊之事，你做得还少吗？因此有多少个有真才实学的举子报国无门，最终因为告发你发被迫害？那是多少人命，你算过吗？”

“再说你弟弟程实，程大将军！他这大将军怎么做上的？他那战功又是从哪儿来的？北境深山里的那叫什么族？是我大历子民吧？结果被他当做北渝人杀了，合族五百零八口人，无一幸存！他们冤不冤？惨不惨？你弟弟因这所谓的战功，一跃为大历将军，这官升得爽不爽？那个时候，怎么没见到你们的良心呢？”

程武被怼得面色青紫，哑口无言，盯着他愣怔了半晌，颤声道：“你怎会知道这些事？”

“我如何能不知呢？”巫森轻哧，“你们忘了，我生身父亲是谁吗？你们这些人，暗中做的所有龌龊事，我都知道！所有，各位，我奉劝你们，既然做了婊子，就莫要再想着立什么贞节牌坊了！没得叫人发笑！”

“就是！”苏锦儿见大家居然不同意这个计划，面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冷哼道：“坏事做了一箩筐，人杀了一堆！这会儿想要充当良家了？未免有些太晚了吧？”

“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吧？”程武满面涨红，“而且，你们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们？你算什么啊？”

“对啊！你们算什么啊？”众人恼羞成怒，皆叫嚷起来，“我们敬你是个大夫，敬你父亲是前丞相，但也仅尽于此！你得记着，你只是一个大夫罢了！莫要太拿自己当回事！”

“我们是奔着殿下来的，殿下都没说什么，怎轮到你指手划脚了？你只是殿下身边的女人，无名无份的，连个侍妾都算不上！你父母兄弟，如今皆为阶下囚，你不过就是个罪臣之女，如见不得人的地老鼠一般，怎么瞧不清自己的地位呢？”

苏锦儿和巫森听到这话，俱是气得半死，偏又无话可怼，涨得满面通红！

巫森憋了半晌，指着萧陌冷笑：“好！既然你们非要跟着你们的殿下，那就跟着吧！直接把他带走，带到你们府里头供着好了！我这里，不收留他这样的废物了！”

他指着萧陌，满面鄙夷不屑。

众人看到萧陌，眸光俱是一黯，那些抱怨不满的话，也渐渐低了下来。

他们这边吵得面红脖子粗的，那动静简直要能把屋顶掀翻，可依然未能惊醒萧陌，他仍像个傻子似的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瞧着某个方向，始终没有回神。

竟然真成一个废物了？！

众人一阵惶恐，一番议论之后，又齐唰唰的将目光投向了巫森。

巫森的主意虽残忍，但是，却真能实施成功，对赵烨来说，绝对是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