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天哪，真是开了眼了！昭华公主明明只是拿那些借据轻轻的抚了她一下，她的牙居然就掉了！”

“掉的可不光是牙！你看她那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一样！要不是她儿子扯着，她人都要飞出去了！”

“天谴好厉害！昭华公主通神了！”

“哎，我说诸位，你们的关注点明显不对啊！你们只顾看天谴，就没听公主方才说的那些话吗？早就听说这李家主母是爬床继室，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必须是真的啊！”有知情者透露，“听说她是在何家的成衣铺子里，勾搭上李大人的！当时为了名声好听，还说自己是何家的义女呢！”

“这狼心狗肺的义女！之前何家出事，何老爷上门求助，被她赶了出来，还让人把他打伤了！此事，我亲眼所见！真是忘恩负义，狠辣到极点！”

“这娘们是个货色，没有人比咱们这些街坊四邻最清楚了！之前何氏有钱时，她整日里姐姐长姐姐短的，嘴甜得跟蜜似的！现在何氏卧床不起了，她天天嚷嚷着要退婚！之前苏姑娘来府求助，她还差那些奴婢把人打走……啧啧……”

“这样的毒妇，岂能不遭天谴？”

……

众议沸腾，几乎要将方氏和李晋淹没！

方氏捂着脸，呆呆的看着苏凉，脑子里似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乱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行了，该说的，本公主已经说完了！”苏凉冷冷的看着她，“方氏，聘礼你对好收回，欠本公主的银子，也请原样归还！我来时清算了一下，共计是五万八千两！”

众人闻言，俱是啧舌不已。

“何夫人可真是大方，竟借给这位姨妹这么多银子！”

“何家一向乐善好施，先前我们那里闹饥荒，也是何老爷慷慨解囊！”

我们都记着他的好呢！可惜，好人没好报！落得这般结局，苍天不公啊！”

“就这，还只是母亲与你之间的明帐！”苏凉冷笑，“期间被你哄着骗着弄去的好物件儿，更不知有多少！”

在原主的记忆中，方氏是隔三差五的想法占何氏的便宜，之前很多银子，都是直接给出去的！

何氏出身大富大贵之家，父母兄长宠爱有加，对银钱并无太大概念。

说起来，这脾性，跟现代时的母亲十分相像。

说好听点，是善良纯真，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说难听点，就是圣母，有滥好人之嫌！

善良，也是需要锋芒的。

没有锋芒的善良，只会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如同稚子抱金，招摇过市，必然会引来苏云生和方氏这样的吸血鬼！

可是，从根本上来说，这并不是母亲和何氏的错。

“方氏，我母亲仁善，视你为亲姐妹，对你尽心尽力！如今她落魄，你倒好，跟着江氏沆瀣一气，反来欺辱我母亲！你简直猪狗不如！”苏凉怒声斥骂，毫不留情！

方氏被她骂得狗血喷头，却一声都不敢吭。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家儿子在苏凉面前，为何这般战战兢兢了。

这个死丫头，如今简直就是个疯癫女魔头，一步步催魂夺命！

现在，她该怎么办才好？

当真要还她五万八千两吗？

不！绝对不要！

仿佛是看出她的心思，苏凉步步紧逼：“方氏，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爱说吗？你刚才不是挺能叭叭的呢？”

“说话！别装死！装死也没用！装死也得还钱！你亲手立的借据在此，白纸黑字，再清晰明朗不过！你敢不认，本公主就去顺天府报官，叫府尹大人还本公主一个公道！”

“不！不要！”方氏吓得快哭了，拼命摇头。

她今儿被这贱人堵在这里，好一顿收拾，怕是已经臭名远扬了。

若再去顺天府，吃上了官司，那以后，这京都的贵妇圈，她就再也别想混了！

唯今之计，只能先想法把苏凉稳住再说！

想到以前苏凉对她的依赖，方氏硬撑着咧开嘴，堆出一脸假笑，对着苏凉道：“阿凉，你放心，欠你的银子，姨母不会少你的！这样吧，你随姨母进院说话吧！你看你身上还有伤，一直站着，回头再加重了！”

“哎哟，你们李府的大门，哪是我这种人能进的？”苏凉阴阳怪气道，“本公主不配，还是在门口说吧！正好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把这欠债点清！免得以后，你再翻脸不认帐！”

“还有啊，你也先别自称我姨母，我母亲可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妹子！没的脏了我们的名节！”

方氏被她怼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是陪着笑：“阿凉，你放心，有这借据在，我也没法不认帐！只是如今府中没有这么多现银，你得给我时间，我好凑一凑……”

“那可不行！”苏凉坚决摇头，“当初我上门求你时，你可是让我立马滚的！如今你欠我钱，我当然也要立马要回来！不然，怎么能对得起你的忘恩负义和心狠手辣？”

“可我现在真的拿不出来！”方氏愁到头秃，“你要我怎么办？”

“很简单啊！”苏凉嘿嘿笑，“我们拉你家东西抵帐嘛！你觉得如何？”

方氏觉得这方法糟透了！

若真让苏凉进家拉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方家要被抄了！

再者，她家中那么多好东西，都是她一点一点置办来的，哪一件都是她的心头肉！

若被拉去抵帐，是要算折扣的，那能抵几个银钱？

当然了，最主要不是钱不钱的事，而这这种事，实在太丢人了！

“阿凉，我求你了！”她低声哀求，那手搓得比苍蝇搓脚还快，“你就宽限我几日，好不好？至多十日！不不，十日我也凑不到这么多银子啊！”

李家不是如今的苏家，实是没有这么厚的家底！

说句难听的话，当初李奉光只所以愿意跟她搞到一处，并非她多有魅力，而是她用身后的何家做了筹码！

看到她的确能从何氏手中搞到银钱，他才愿意放弃原配，娶她为继室的！

这个钱，莫说她现在真拿不出来，就算能拿出来，李奉光也绝不肯拿，没准还把她推出去挡灾避祸呢！

方氏一想到这事，急得恨不能给苏凉跪下！

苏凉将她逼到绝境，见她渐露崩溃之相，心中满意，扬眉问：“那么，夫人，可愿意再换一个法子来抵帐？”

方氏一怔：“还有什么办法？”

“附耳过来！”苏凉朝她勾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