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弋家生子她不认命
作者:湖中的树 | 分类: | 字数: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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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走了几步,却见自家阿弟还呆愣在原地,摇了摇头,轻轻唤了一声,“二郎?”
“啊?”
沈橚如梦初醒。
“阿兄唤我有事?”
沈樉听了扬了扬眉,“你……不进来么?”
沈橚这才明白自家阿兄是让他进去书房,点了点头抱着画卷跟上。
“自是要进的。”
沈樉这才迈步继续走,“意儿,去冲一壶六安进来。”
哺食吃了一肚子的炙羊肉,林弋抹了抹嘴跟长清道了别,这才一步三晃的往林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进家门,就见自家阿娘忙忙碌碌的,时不时的在几个屋子里来回乱窜。
“阿娘,你在作何?哺食你可曾用了?”
“啊?”
赵云娘听到自家小女儿的声音一下子顿住了脚,走过来一把扯住她便往她自己的屋子里头进。
屋子里,地上放着两口大木箱子,林弋见了不由的直挑眉。
“既是回来了,便把你的屋子拾掇拾掇。
要是这两口箱子放不下,你再予阿娘言语一声,阿娘想法子再给你寻上一口箱子过来。”
等等,收拾东西?衣裳放柜子里不好么?
“不是……阿娘,我们这是要去逃难么?”
闻言,赵云娘在她的额头上推了推,“又胡说,好好的逃什么难?”
“不逃难收拾家里作何?”林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院子里,又指了指她面前的两口大木箱子。
“难不成咱们家要换新宅子了?
哎呦,我说林老伯可以哈,这便要小屋换大屋了?”
“你呀,怎的不当着你阿耶的面唤他林老伯?”
林弋露出一口大白牙。
“那我可不敢。
阿娘我与你说,我阿耶可是小气得很,让我在家里多待上片刻都不允,直撵了我快些去前头当差呢。”
赵云娘又推一下自家小女儿的额头,“还说你阿耶小气?
依我看咱家最小气的就是你,上晌的事这会子还记得,不是小气又是什么?
懒得予你多说,我手头上还有好些个事呢。”
说着,赵云娘转身出了小女儿的屋子。
林弋闹不清自家阿娘因何叫她收拾物什,自是要跟上去问上一问,总不能让她这么一直糊涂着吧。
“阿娘?阿娘?”
“哎呦,唤我作何?不是吩咐了你赶紧拾掇自己的屋子么?”
自家阿娘头也不回的进了主屋,林弋想了想没有跟上,而是脚下一拐去了隔壁自家阿姊的屋子。
嚯……
素来爱整洁、守规矩的阿姊,不曾想有一日屋子里竟没有个下脚的地方,怎的一个乱子了得。
叠放整齐的衣物被阿姊从柜子里一件件的掏了出来,床榻上、架子上、小几上,就连妆台上也不曾被放过,一一铺满了。
呵呵……这花花绿绿的,还挺好看。
“呃……
阿姊,你这是……”
林弋的手指来回的晃动,问林如这是在干嘛。
“哦,你看不出来么?我在归拢我的衣物呀。”
“呵呵……
我看出来了,就是不知为何要摆满屋子?”
“过些时日不是要出发去北地么?我在看要带哪些衣裳?
不行,这些衣裳可是好好的,不能就这么弃了,反正阿耶说要雇了车马又不用我手拿肩扛,我要全部带了去。”
说着,她开始一件件的叠放整齐,待全部叠好再一并放进箱子里。
“去北地?何时的事,我怎的不知?”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弋紧接着又问,“是以……阿娘忙成这样,也是在收拾行装?”
“是呀,作何要如此问?”林如顿了顿,“你不会不知,阿耶、阿娘还有我也要一道同去北地罢?”
林弋耸了耸肩,“如阿姊所见,我的确不知。
呃……准确一些,我连何时出发都不知。”
哈哈哈……
林如快笑出了眼泪,“你是大郎君的护卫么?竟连他何时启程都不知,也不知你这差是如何当得。”
林弋就很尴尬,“阿姊,你接着拾掇罢,我回房了。”
正月既望(阴历十六),是沈府大郎君启程前往幽州的日子。
先前林大江与长风镖局的总镖头商议妥当,定下了在今日出发,且雇用了近二十人的镖师押运同行。
至于府里原有的护卫,沈樉体谅他们家人皆在京安,是以并未带了他们,而是让他们留在府中继续当差,至于家中的一应庶务,二郎君沈橚则主动请缨承担了下来。
东城外十里亭。
吴氏双眼通红的抱着沈姝不撒手,直道她这个女儿是个心狠的。
母亲的不舍沈姝见了心里闷闷的,但她属实不想待在四方天的院子里,日复一日,周而复始,也不想只为活着而活。
“大伯母,时辰不早了,莫要耽搁下去,以免队伍天黑前进不得城,阿兄和姝儿便要夜宿于城外了。”
三郎君沈樾收到了自家长兄的眼神,上前一步试着劝慰吴氏。
啊……
吴氏闻言一脸懵,想了想,放开怀中的女儿,最后不解恨的又一拳捶在了她的手臂,哭出了声。
沈樾见了叹了口气,退后一步对着自家长兄耸耸肩,他也属实无奈呀。
沈樉索性不再理会,任由自家母亲哭个够。
自家母亲这副模样沈姝见了再也绷不住,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人群后头的赵云娘瞧着也偷偷拿了帕子压了眼角,心中无比庆幸大郎君带了他们夫妻一道同行,不然她怕是也要与夫人一样的不舍了。
林弋见自家阿娘煽情,伸手揽在了她的肩头。
“哎呦,阿娘,你还真是多愁善感,怎的不见阿婆舅父他们前来送行?”
闻言,赵云娘的美眸便是一厉,伸手拍开自家小女儿搭在肩头的爪子,佯怒道,“你个不省心的,明知是我不让你阿婆他们来送的,你还故意提及?是怕气我不够么?
且去、且去,当你的差去,我身边有如儿陪着我便好,你呀,我看着你就头疼。”
“啧……
我算是看出来了,阿姊是阿娘的眼中宝,我呢顶多是算根儿草,哎呦,就不留下碍眼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