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令使武器？”

苟头皱起眉头，这种技术不是在匹诺康尼的那一位老者身上吗？

他还记得前世做那个任务的时候，曾多次震惊于那位『天才』的伟大和坚持。

黑塔叹了一口气：“卡尔德隆·查德威克，『天才俱乐部』#79席成员固体物理，虚数应用理论和轨道力学专家。”

“受星际和平公司技术研发部杜德利等人邀请发明了『虚数坍塌脉冲』，因其发明被滥用并造成巨大伤亡悔恨余生。”

“在他死后，公司和忆庭以及家族做了一个交易，将他的意识提取出来想要得到关于那件『虚数坍塌脉冲』武器的资料。”

“而他...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孤身对抗了不知多久，最终隐藏在脑海之中的所有研究资料都交给了我。”

黑塔说话时很是镇定，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钦佩。

“他..无愧于天才之名。”

苟头默默点头。

黑塔话音一转：“不过现在已经是时候将这个技术拿出来了，之前选择让其沉寂就是为了让这个技术成为达摩克利斯之剑，永远悬在权霸和枭恶的头顶。”

“而现在，它将成为这个领地的第一把重刃！悬在那些诡异的头顶，让他们不敢再欺辱人类与文明。”

“用你那个世界的话来说，就是『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黑塔的话掷地有声，原本有些喧闹的饭桌都安静了不少。

苟头轻轻呼出一口气，目光落在窗外明亮静谧的明月上，清风拂过窗外的桃树枝叶沙沙作响。

这一夜，恐怕将是领地未来一段时间之内，最平静的夜晚。

他拿起茶，轻抿一口，看向黑塔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

刚刚在对方的眼睛之中，苟头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好奇与激动。

那是知识的渴望，将一项已经消失的技术重新实现，对于黑塔来说，恐怕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吧。

衣摆被轻轻扯动，苟头回过头就看到灰发少女正瞪着一双金黄色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了？”

星踌躇片刻，随即轻轻将自己的一边肩膀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苟头一惊，立刻按住了星的手。

“不是，你这孩子，好好的脱什么衣服啊？！”

黄泉看着这一幕，咳嗽了一声，将苟头拉起来，星则是默默在后面跟着。

三人离开饭桌，走到一处僻静之地。

苟头：“到底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

黄泉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星。

苟头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就发现星此时已经将自己一边肩膀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而这一次....

苟头没有阻止，也顾不上阻止。

他清晰地看到，少女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被一条条紫黑色的细小纹路所占据，放眼看去就如同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器，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弄的？！”

苟头皱起眉头，已经顾不上许多，直接伸手触碰星的肌肤，星没有躲，而是静静地低着头，不说话。

黄泉轻轻叹了一口气，刚刚心中那因为品尝到辣味而感到的略微欣喜，现如今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星，是练习的时候受的伤。”

苟头：“练习？”

黄泉：“是。”

苟头指着少女那破碎的皮肤，都气笑了：“这是练习可以练出来的就？命都快没了，哪有这么练的？！”

他越说越激动，握着星手腕的手不自觉地发力，将少女雪白皓腕之上都掐出了一片紫色。

真的不怪他如此激动，因为刚刚在探查之下，分明感知到星体内的生机在极速地流逝，而且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

如果按照这个情况下去，不出三天，星就会死！

“这个...不是芽衣姐姐弄的，是我自己用力量练习，所以才...”

一直低着头的星终于开口，却不敢去抬头看苟头。

黄泉叹了一口气，伸手将苟头握紧星的手缓缓拨开，又将少女的衣服整理好，温声说道：“好了，这件事没有谁的错，先回去吃饭。”

星走后，黄泉回过头看向坐在院子石桌前已经冷静下来的苟头。

“冷静下来了？”

苟头随手摸出一个白桃罐头，递给黄泉。

“抱歉，刚才不应该对你吼。”

黄泉轻笑，并没有在意，她好奇地接过罐头，直接拔开吃了起来。

“嗯，味道不错。”

“原谅你了。”

苟头沉默。

黄泉：“其实，星做这些只是不甘于在领地之中安逸地待着。”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找我来学习战斗技巧，练习力量。”

苟头皱起眉头：“她为什么不去基地的训练室？”

黄泉闻言抬起手，手心是一片『虚无』的黑色。

“小星试过，但...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根本，吸收再多的能量又能怎么样呢？”

“她体内的那颗『星核』到现在也不知道去往何处，也就是没有了作为吸收能量的根本。按照你的话来说，就是空中楼阁。”

苟头无奈，他抬起头，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多了一个黑塔小人。

“你...在吗？”

“......”

无人回应。

“应急用的吗？”苟头自言自语，没有过多在意。

毕竟按黑塔的习惯，本体不在的时候，总会将一具人偶叫过来，苟头已经习惯了。

他转而对着黄泉说道：“这一点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是星和说的？”

黄泉摇了摇头。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小星她突然找到我，让我教她刀法，教她战斗技巧。我当时也没有在意，就开始了教学。”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发现，这孩子的气息越来越虚浮，而且尤其是使用炎枪和能力之后，情况加剧得会越发厉害。”

“甚至后来一旦长时间的练习，就会直接晕倒。”

黄泉脸上带着一抹愧疚看向苟头：“其实，你刚刚对我吼，我心里还放松了不少。”

“在星出事之后，我终于查清楚了原因，也无比后悔去过度消耗她的力量。但事情已经晚了，我就只能将桃树上的桃子给她吃，一个不行就两个，一直等你回来之后，有了不死树的果实，她的情况才算是稳定了一些。”

苟头听着，心中无比确信自己将不死树从尸山之中给拔了出来，否则，出来之后就真的只能看到一个死去的星了。

那时候，他就算是自杀让末王捞，也够呛能回到想要的节点。

“呼——”

苟头长长呼出一口气，眸光深沉。

“这件事不怪你。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终究还是太鲁莽了。”

“其实算来算去，我应该和她说清楚的，我以为善意的谎言可以让她的心理负担不那么重，但没有想到....”

“不过现在想这些没有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现在只能想办法将饕餮的妖丹爆出来，再想办法让星炼化！”

黄泉看着苟头，颇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待星的，为什么总感觉她的事情你总是这么上心？”

而就在黄泉这句话问出的同时，院子里的黑塔小人眸子亮了亮，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