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难得相聚，一起去吃个饭吧？”

苟而新捋着额顶的头发嘻嘻地问着琛辰，那本就如一级保护动物般珍贵的发量在他的拨弄下显得愈发稀少了。

得，这怕是曾经剃光头留下的后遗症吧。

琛辰心里觉得好笑，却怕吃饭碍着了他的时间：“你不是说要见客户吗？”

“见什么鬼客户，什么客户能有兄弟重要？”苟而新推着琛辰转身走出纪念馆，左右探头看了看附近的商铺，“你知道附近有哪些好吃的饭店不？我知道的好像都关门了来着。”

琛辰仰头沉思了一会，突然想起之前和张云娜吃饭的地方：“我知道一个蛮受欢迎的西餐厅，味道挺不错的。”

“可以，就去那家。”苟而新问也不问当即打定主意。

两人乘车来到曾经“幸运西餐厅”的门前，却看到这家餐厅大门紧闭，透过玻璃看到里面原本便以破旧为特色的装潢此刻更加凌乱，门外转角的一处堪堪完好的墙壁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危”字。

正当两人面面相觑时，一个路人热心地给他们介绍了对面马路的火锅店，据说与这家西餐厅是同一个老板。

他们按照路人的指引走了一段路，果然在还有一百来米的地方便看到了前方那巨大的“怪兽肉火锅店”招牌，眼尖的琛辰还看到了正在门口招揽顾客的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胖老板。

再走近一看，门前的一副对联瞬间引起了琛辰的注意。

上联：古灵精怪放入锅中一涮。

下联：天崩地裂笑谈多彩人生。

横批：吃得快乐。

琛辰摇摇头嗤笑一声，和苟而新一同跨入门内，店内模仿被怪兽破坏的装修与先前别无二致，闹哄哄的热闹场面比起上一次更是不遑多让。

“你怎么了？”两人落座后，琛辰看着苟而新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悦，“打一进门你就奇奇怪怪的？”

苟而新将头伸过来压低声音说道：“现在这世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借着怪兽灾害发财的人了。”

“你不知道，我老家那边有一批人，专门低价购买粮食用品囤积居奇，然后散布谣言说怪兽就要来了，哄抬物价赚了一大笔。”

琛辰十分惊讶，但还是为餐厅老板辩解：“你说的那些人当然是违法的，但是这家店的老板并没有像你所说的那样，他只是借用了怪兽的名头吸引顾客而已。”

“都是借着怪兽的热度赚钱，这有什么两样？”苟而新有些生气，“不止这个，还有一些人在推一种‘怪兽灾害保险’，声称遇袭后全额赔付，一个名额一万元。”

“这不挺好的吗？”琛辰笑了笑，“很多人遇袭后无家可归，拿了赔款正好重新开始生活，也能更快走出困境吧？”

“所以我说你还是太天真了，我的好兄弟。”此时苟而新撑在桌面上的大手隐隐迸出了几道青筋，“我家有亲戚在外地遭到怪兽袭击了，结果人家要求他开张证明证明他真的被怪兽袭击了，不然只能按普通的人身伤害额度赔付！”

“噗～”琛辰口中刚喝下去的茶几乎喷将出来，“不会吧？”

“还没完呢！”苟而新坐下揉揉腿，随即又凑到了琛辰面前，“最近网上出现了一个什么鬼‘奥特曼神教’，专门高价卖那种‘怪兽退避符’，一张9999元，说能保佑你不受怪兽袭击，这不是吹牛吗？”

琛辰对此哭笑不得。他这个真正的奥特曼都没有“怪兽退避”的神奇能力，苟而新口中的这些花里胡俏的“保平安”神物指定是假的了。

“那你不买一件试试效果？”琛辰打趣道。

“我不要这些玩意，我也不会去用怪兽的名头去赚什么钱。”苟而新收回手戳着自己的胸膛，“我心里有一杆秤，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苟家人绝不去碰！”

“让让哈，火锅来咯！”服务员热情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两人也就放下了这个话题，但琛辰发现苟而新始终提不起胃口，心里不由觉得愧疚。

或许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早就因各自不同的经历产生了难以逾越的隔阂，这放在半年多前是几乎无法想象的。

……

“靳局长，三队除陆剑外的三人行踪报告已经出来了，您看一下。”文间慧朝办公桌后的靳新城递出一份报告，连夜的工作让她看起来有些疲惫。

“琛辰和一个叫苟而新的农产品推销员吃了饭，顾不凡则是去了舅舅家。资料显示这两人接触的人都没有异常，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至于鲁文昌，他回到了之前的出租屋，晚上吃完饭下楼扔了垃圾，但一分钟后调查人员上前查看时发现那袋垃圾已经不见了。”

靳新城一脸严肃地浏览着眼前的报告，良久才开口：“继续保持观察，不要打草惊蛇了。另外要重点关注鲁文昌。”

“是！”文间慧举手敬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