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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吻过蓝鲸鱼

作者:耳东蔚然 | 分类: | 字数:54万

第66章 真的恨她

书名:山风吻过蓝鲸鱼 作者:耳东蔚然 字数:2187 更新时间:2024-10-30 02:35:30

“你觉得站在这里,就可以说清楚我们两个之间的事?”

“当然可以,陆言,我们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

三个字,轻飘飘的,五年就过去了。

那一刻,陆言甚至怒不可遏。

他踏上台阶,直到与她齐平。

原星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便被扯了过去,然后连肩膀带人一起被陆言带到车边。

“段学姐,我等会儿会原星送回去。”陆言语气不容置喙。

“她手受伤了!”段雪青提醒道。

“我知道。”

说完直接将原星摁到了车里,原星平时力气虽不算小,但和男人是比不了的,加上她右手还打着石膏,此时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原星吐出一口气,最终选择认命。

直到车子扬长而去,段雪青立在原地。

这两个人确实是需要一次长谈的,当初原星离开得猝不及防,陆言跟疯了似的到处找她,段雪青也是被“骚扰”的对象之一。

车子开到明亮的主干道,车外的街灯不断闪过,车内却如死一般的寂静。

好久。

直到车子停下,原星看着外面的建筑,竟然是京大的大门口。

她都快忘了,这里确实是离的京大不远。

但陆言没有下车,也没有说话,仿佛是战场一样,两人都在等对方先开第一枪。

最终,还是原星先发了令。

“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女朋友知道吗?”

陆言嘴角顿勾,讥讽意味很重:“我们以前的样子,你男朋友知道的吗?”

男朋友?

原星恍然,想起那一通电话,看来是他误解了江籁是她男朋友。

“陆言,这样没有意义,真的。”

“你为什么还要回京城?”

“我不会待太久的,只是暂时的。”

“我快订婚了。”

原星一愣,但很快就会恢复。

“恭喜。”

“但我会取消订婚。”

“为什么?”

“因为我看到了你。”

原星顿时无语。

陆言从兜里拿出一支烟,歪头在车里点上,“原星,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他妈还是这么犯贱?”

“陆言,五年前我为什么离开,你是真不知道原因吗?”

即便她从没有说得直白,但以他的聪明,他不会猜不到。

她离开得那么突然,不过是为了给彼此体面。

她不想被动地成为他与他母亲之间的隔阂,让他被迫在她与他的家庭之间做出选择。

所有人都觉得她对他狠,但她无比清楚她为他们两个做出了对彼此都好的选择。

“所以原星,”陆言重重吐出一口烟气,却让原星变得难受。

“跟我一起出国吧。”

“你说什么?”原星眉头皱起来。

“跟我出国,然后跟我结婚。”

“你开什么玩笑?”原星伸手去开车门,却怎么也推不开,“我要回去了,让我下车。”

陆言侧身,将她的身体掰过来:“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乖乖回去结婚然后心里一辈子惦记着另外一个女人?”

本来他都要认命了,听从父母的话,和林苒安静地结婚。

他以为上次那通电话,是两人最后的关联。

可是。

她又出现了,即便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狼狈。

在看到的她的时候,他也想一笑而过,甚至刚才,他努力地想要装作视而不见,可是脚步才踏出大门,却又不受控制的停下。

他不甘心。

“陆言,我很抱歉,因为宁水的事使我不得不联系你,也很感谢你不计前嫌地帮了我,如果可以选择,我刚刚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如果你真心想谢我,就按照我说的,跟我飞去国外,落地就结婚。”

原星抬眼看他,她实在无法理解,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也许是真的恨她吧。

“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奶奶也已经去世了,你还能有什么顾虑?”

所以这几年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其实都很清楚。

那一刻,原星甚至都想笑。

“陆言,五年了,你处理事情的方式的还是这么的幼稚。”

仿佛被戳中一般,陆言眼里恨意乍现,眼睛也变得血红:“我幼稚?是谁单方面通知分手?是谁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完全消失?原星,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究竟还有伤我多深才够?”

他从出生开始,就被家里安排好了一切,读什么书上哪所学校,都是有他父母为他做的铺垫,幸好他也是聪明的,所以他前二十年的人生,完全活成了别人理想中的样板。

可是,他遇到了原星,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原星时的样子。

再也没见过那么纯粹又倔强的一双眼,以至于在她突然消失的时候,把他的世界炸得只剩下断壁残垣。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父母,痛恨自己的家庭。

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他们之间不是隔着山海,是不是就一定不会是这个结局。

“我真的伤害你有多深吗?”原星淡淡开口:“别人都说你发疯似的找我,可实际上我从来没有隐瞒过我去了深城,在我入职大厂的时候,我的同学几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你敢说你不知道吗陆言?从京城飞到深城只需要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就让你的勇气全都消失了吗陆言?”

没错,她是先替他们两个人做了选择,那是因为她很清楚,陆言根本无法对抗自己的父母。

而这一点,在这五年之中,在她的等待和期望被日复一日的消磨的时候,不断地被佐证。

“我没有去找你,只不过是不想你再被伤害。”陆言声音冷硬。

“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我离开不刚好也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唯一受害者?”

她对陆言唯一的愧疚是来源于没有当面和他告别,没有给他最大的尊重,所以她自愿承接那个加害者的身份,承受来自所有人的指责。

可是她没想到,陆言竟真的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心安理得站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恨了她五年。

陆言听着她的话,忽然就笑了,如果说这么长的时间有什么东西没有改变的话,那可能就是她的一针见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