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氏和周氏并无直接生意往来，但是周凛的名字却是固化的象征——

天之骄子，出生即在巅峰的男人。

沈家自然也不差，但是与他身后的周家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沈总！”周凛朝沈听言微微点头，算是给予回应。

明明很和气的语气，却又有着与他名字相辅的凛冽气场。

收回目光，他宠溺地看着苏窈，温柔道：“不是要换衣服吗？去吧。”

苏窈和他对视一眼，乖巧地点点头。

病房是套间，里侧独立的更衣间、卫生间一个不少。

“窈窈要换衣服，沈总回避一下？”周凛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文件和早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双手插在裤袋气定神闲的对沈听言说。

协商的语气，但非协商的意思。

沈听言也不傻，听得懂他三言两语里暗藏的意思。

“周总近年来很少在国内，大概还有所不知，窈窈她，是我的未婚妻。”他看着周凛一字一句地说。

“不过周总有一句话说对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在这等着窈窈换衣服的。”

说着，他深意地看了周凛一眼，提步往门外走。

周凛不明神色地笑了笑，手从裤袋里滑出，也走了出去。

走廊的尽头，两个同样高大俊美、气质斐然的男比肩而立，对着窗外的风景。

却俨然成为了病区内最抢眼的风景。

人们窥探的目光频频投来，两人都不甚在意。

“周总。”还是沈听言先开了口。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周凛的侧面，“方才，我就当周总是不清楚我和窈窈的关系的。不追究你们过分亲密的行为。但是，我不得提醒周总，苏窈是有夫之妇，您这种行为确实有违道德，若是被外界传了去，对您和苏窈都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的道德制裁还真是说得人心惶惶，倒是挺符合沈听言一贯道貌岸然的气质。

周凛笑了笑，也转过身来，和他面对着，目光相撞，“可我怎么听窈窈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就算没有分手，没结婚，她也算不上什么有夫之妇吧。”周凛又紧跟着补了一句。

从始至终，他都是知道苏窈的身份以及她跟沈家的关系的。

沈听言的心被狠狠地羞辱了一下。愤懑中，又想起了方才他们手牵着手进来的模样，想起了苏景泰进医院那晚苏窈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心里的怒意不可遏制地就膨胀开来。

可是对面站的人周凛。

他气定神闲，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加剧了沈听言心中的痛楚。

聪明如他，自知还没有资格对他叫嚣，自然也不会正面挑起冲突。

只能生生压下了五脏六腑里近乎喷薄而出的怒意。

他声音淡定，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吗？窈窈是这么跟周总说的？”

周凛淡定挑眉，不予置否。

沈听言继续说：“窈窈到底年纪小，孩子心气儿重。不过是前几天跟我闹了点小矛盾罢了，哄哄就过去了。我们已经订婚了，早晚是要结婚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婚约非儿戏，怎么可能说分手就分手呢？您说是吧，周总。”

周凛低头浅笑。

抬起头时，眼神中多了几分嘲讽，他说：“趁现在还是早上，沈总可得抓紧时间好好哄哄了，不然到了晚上结了婚，你们的事就真的过去了……”

沈听言刚从周凛曲里拐弯的话中意识过来，对方已经转身离开。

苏窈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周凛正好走到病房门前。

他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并将她手中的东西接过拎在另一只手上。

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苏窈笑得很开心，过分亲昵地倚在周凛的身侧同他一起离开。

从始至终，再没有回头看过沈听言一眼。

……

电梯里，周凛气息忽然冷了下来。

苏窈敏锐地感觉到了他急速直下的态度。

在他将要松开她手的间隙，苏窈却紧紧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周凛愣了一下，便也没有继续执意下去，任由她牵着去了。

走出医院，早晨的阳光夹杂着露水的气息迎面而来，吹得人神清气爽。

周凛的车已经等在了门外。

只是开车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助理，唐禹。

“先送苏小姐回家。星河湾壹号。”上了车，周吩咐唐禹。

苏窈惊讶，周凛竟知道自己出租屋的地址。

后来一想，昨晚她在车上好像已经对他自报过家门了。

只是上车后，苏窈和周凛就各坐一边。

周凛气压很低，一直低头对着平板翻阅着手中的文件。沉浸在工作中的他再没有抬头多看苏窈一眼。

而苏窈的目光，从今天他出现的第一刻起，就再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他好像有种魔力，给予她回应她就开心，给予她冷漠，她就无措。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苏窈开始无来由地患得患失。

干脆，不再去关注他，她扭头看向窗外。

感受到了那道灼灼目光的消失，周凛抬起头来。

就看到她将脑袋抵在车窗边，默默地看着窗外风景出神的模样。

周凛轻叹一口气。

放下手中的电容笔，将平板和纸质文件一同搁置在座位的空白处。

倾身过来，青松的香气瞬间将苏窈包围。

在她回神之际，周凛已经拿过了她手上的早餐，并且主动给她撕开了包装袋。

“给你买的早餐，怎么不吃？”他声音清冷又温柔，看向苏窈时，那双眸子又亮又真诚。

可是，苏窈觉得自己摸不透他，也永远驾驭不了这样的男人。

“拿着，嗯。”他将开封的早餐递到苏窈面前。

苏窈接过，“有味道，也会弄脏你的车，等到家了再吃也来得及。”

周凛却说：“你又不是小孩子，吃个早餐而已，不至于就弄脏了车子。但是饿坏了你的肚子，我会心疼。”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唐禹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一是因为最后四个字，没想到向来一本正经的Boss这么会撩；二是因为，他居然允许苏窈在他车里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