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顾叔叔，我和小启坐后面，”聂晚笙说，“辛苦你当司机啦。”

“我这不是一直又当司机，又当苦力吗？”

聂晚笙吐了吐舌头。

顾修启突然开口：“聂阿姨，为什么你也叫他顾叔叔啊？”

“额……”

聂晚笙突然顿住，这个问题，她倒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倒是顾景烨轻笑一声：“我是她的顾叔叔，也是你的顾叔叔。”

他辈分大。

还记得他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亲戚家的小孩子开始这么叫他了。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但是从聂晚笙的嘴里叫出来……

却赋予了另外一种意义！

“走吧，回家。”顾景烨抱起小启，“我们一起回家咯！”

聂晚笙见状，连忙提醒道：“呀，顾叔叔，你慢点，小启才刚刚出院呢！”

顾修启却咯咯的笑了起来。

他一直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好像飞起来的感觉。

顾承离对他只是抱一抱，轻拍。

但顾景烨不仅抱起了他，还高高举起，飞快的往前走。

聂晚笙开始还一脸担心，但是她看见小启笑得这么阳光灿烂，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也许……

这就是她梦想中的，一家三口的生活吧！

现在，正在一点一点的实现！

“好啦，小启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吗？”聂晚笙接过小启，放在后座上，系好安全带，“感觉你比他还皮。”

顾景烨回答：“男人至死是少年，你不懂吗？”

“是是是，就你知道得多！”

顾景烨忽然从背后用力的抱了她一下。

“呀，”她惊呼，“你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顾景烨回答，“因为我总感觉……现在的一切好不真实。”

其实，聂晚笙也这么觉得。

美好又虚幻，像是一场梦。

她转身回头，用力的抱住了他：“现在这样会真实一点吗？”

顾景烨没有回答，而是低头下来，寻她的唇。

聂晚笙避开了。

“嗯？”他挑眉。

“小启还在呢。”聂晚笙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你别在这里捣乱。”

“那，小启不在的时候，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好好开车，今天的司机当得称职的话，可以好好考虑。”

顾景烨点头：“遵命，老婆大人！”

“油腔滑调。”

车子徐徐的驶离医院。

刚才的欢乐甜蜜气氛，似乎都还留在空气中。

远处，车内。

顾承离静静的坐着，他目睹了整个过程。

每一幕他都没有落下，看得清清楚楚。

每一秒都仿佛在凌迟他的心。

可这是他的决定，他的选择。

他放手了，也放下了，两个孩子也不要了……

这是他为梦梦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

胃部又抽疼起来。

顾承离拧眉，伸手去拿药，才发现早就吃完了，他又一直没去医院复诊。

疼痛越来越厉害。

他不得不捂着嘴，一阵干呕。

掌心湿润，一片鲜红。

“叩叩叩——”这时，车窗突然被人敲响。

他微微降下一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