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承离在，她不会受欺负的。

住院部的花园不大，但远离了那股消毒水味，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聂晚笙打量着白娴雅：“你挺年轻的吧？”

“我在国外留学。”

“学业未完，不继续念了？心甘情愿的当一个死人的替身，这辈子就靠着这张脸活着？”

白娴雅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你说话没必要这么难听。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

“聂晚笙。”她说，“顾修启叫我一声妈咪。”

白娴雅愣了愣：“妈咪！？”

她懵了，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不重要。”聂晚笙看着她，“白娴雅，你还年轻，前途光明，应该要去追逐自由平等的生活。眼前的荣华富贵，你守不住的。”

话音落下，白娴雅的眼神，却忽然变得有了敌意。

她也开始打量聂晚笙：“你说，顾修启叫你妈咪，你和顾承离的关系……似乎又还不错，是苏佳梦生前的好友。现在又劝我离开。难道，你想留在顾承离身边？”

聂晚笙：“……”

无语。

是真的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无语！

她呵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白娴雅说，“被我说中了？”

“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劝你，你倒好，觉得我是来赶走你，取代你？”

“你就是这样的想法！”

“那我一开始就对你下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白娴雅想了想：“那是因为……你，你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不定，顾修启那么抗拒我，就是你指使的！”

聂晚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这人，脑子有坑吧？

还顶着和自己那么相似的脸，让她都觉得智障至极！

“我是不想你毁掉自己的人生。”聂晚笙回答，“你有大好的前途，没必要往火坑里跳！而且，你知道自己是替身，更应该清醒一点，更加独立！”

白娴雅却轻轻一笑：“替身……又怎样？正主不是离开了，是死了。死亡代表什么？她永远不会回来，她永远只是一座墓碑，她不会跟我抢，不会跟我争。我光明正大，我名正言顺！”

聂晚笙终于明白，白娴雅不是被逼留下来的，不是走不掉。

是自愿。

是被顾承离的权势和外貌迷住了。

是想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活在一个去世的人的光环里，你也心甘情愿？”聂晚笙问，“不后悔？”

白娴雅反问：“为什么要后悔？”

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真的知道……苏佳梦是怎么死的吗？”聂晚笙又问道，“顾承离跟你说的，就是事实，是真相吗？”

这句话，让白娴雅心头一颤。

她也疑惑过。

顾承离那么爱苏佳梦，苏佳梦……又怎会跳楼自杀？

“他……他说，是，是因为……顾雪漾被人抱走，下落不明，所以……”

“所以，苏佳梦无奈之下，只能以死换取女儿的平安，是吗？”

白娴雅点点头。

聂晚笙却觉得，身上很冷。

哪怕自己此刻正站在阳光下，依然还是彻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