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离一惊。

难怪这几天，他没看见顾景烨出现。

他以为……是聂晚笙不让他来，没想到，竟然是她如此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你真舍得顾景烨？”顾承离不敢相信，“在你心里，明明……他比我还重要。”

“爱情固然重要，可是权衡之下，我要孩子。我既然生下小启和雪漾，就不能……生而不养。”

顾承离抿紧了薄唇。

聂晚笙的果断，超出他的想象！

远远胜过他！

“我该说你很伟大，还是该说……你没有心。”顾承离低低的开口，“能放下我，又能放弃顾景烨。对你来说，男人，都无足轻重吗？”

“我没有心？顾承离，我曾经把一颗心都挖出来，捧到你面前的时候，是你踩上去，狠狠的践踏！”

“如今，我的心也在被你践踏。”

聂晚笙冷笑道：“我哪敢？我又怎么会有这个本事！”

“只有你才能做到。梦梦，你以为，我很想要白娴雅吗？”

什么叫替身？

是得不到想要的那一个人，退而求其次，得来的一个替代品！

“你和她的事情，我不关心。”聂晚笙说，“顾承离，孩子给我！”

他不说话了，一双眸子深不可测的幽幽注视着她。

聂晚笙步步朝他逼近：“不是我没有心，要放弃对我那么那么好的顾景烨。是你顾承离，自始至终不肯成全我！不肯让我和顾景烨一起抚养孩子！”

“我成全你和顾景烨，那我呢？谁来成全我？”

“你有白娴雅啊！”

“她是替身！”

聂晚笙嘲讽的呵了一声：“你不就是想要替身吗？从前你喜欢江雨思的时候，江云柔就是她的替身。现在……不过又是重蹈覆辙罢了！”

顾承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是他被戳中痛处之后的最常见表现！

聂晚笙又一次的追问道：“给不给孩子！”

他抿唇：“给了，你能救小启吗？你能负担得起医药费吗？”

如此现实的问题，如同给了聂晚笙重重一锤！

她咬牙切齿：“算你狠，顾承离，你真是时时刻刻都能拿捏住我的软肋！”

“你也一样。”

聂晚笙气得推了他一把，大步往外走去，见状，顾承离伸手去拉她。

“别碰我！”

聂晚笙狠狠的甩开，毫不客气。

顾承离的手一挥，打在了墙壁上。

咔嚓一声，像是骨折的声音。

聂晚笙脚步顿下，回头看去，却见顾承离若无其事的垂下手。

刚刚……是她幻听？

“不是要走吗？”顾承离问道，“怎么，又舍不得我？”

“我这辈子最舍得的人，就是你顾承离！”

“……荣幸。”

“无耻！”

聂晚笙不想看见他，离开病房找了个角落，平复自己的情绪。

没了顾景烨，什么事她都要自己一个人消化，梳理。

后悔吗？想他吗？

想。

病房里，顾承离看着自己手指肿起的关节。

刚刚那一下，磕在墙壁上，手指骨头错位了。

需要去找医生重新接上。

“这只手要是废在你手里……倒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