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一生的痛。

虽然，沈心悠并不后悔，将自己的身体给了他，但不该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她狠力的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

医院。

医生护士推着浑身是血，陷入昏迷的聂晚笙，进了抢救室。

门砰的关上，隔绝了顾景烨。

他身上也有血，但那都是聂晚笙的。

他……完好无损。

“傻瓜，”顾景烨低喃道，“从来只有男人保护女人的，你为什么要站我的面前，替我挡着？”

心口窒息般疼痛。

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窃喜。

在她心里，始终有他的一席之地，无可替代吧……

顾景烨紧紧皱着眉，望着手术室亮起的灯。

聂晚笙，你一定要安然无恙！

我不管你是谁！

你就是你！

我只要你！

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顾景烨瞬间提高了警惕，望向走廊尽头。

好在……出现的那个人，是沈心悠。

他松了口气。

“顾叔，晚笙的情况怎么样？”沈心悠问道，“她有没有事？”

沈心悠是亲眼看见，那一枪打中的。

“我不知道，”顾景烨回答，“还在抢救。”

“没有伤到心脏，应该还好，还好……”

沈心悠自我安慰着。

“谢谢你。”顾景烨说道，“如果没有你的帮助，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顾承离那边……他不会饶过你的吧。”

“怎么说我也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不能动我的。只可惜，我没有成功的让晚笙逃走……”

“这不怪你，是她自己坚持着要折返回来。”

沈心悠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半晌，她还是说道：“顾承离说，她是梦梦。顾叔，你觉得……这可信吗？”

“你觉得呢？”顾景烨反问。

沈心悠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顾景烨回答，“我不在乎她过去是谁，从前经历过什么。我只知道，她现在就是我的聂晚笙。”

沈心悠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如果，聂晚笙真的是梦梦……

那么自己对她的那种熟悉感，依恋，也就说得通了。

还有小启对她的依赖，信任……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是苏佳梦！

除了那张脸，那具身体！

“聂晚笙的人生……”沈心悠轻声说道，“我不太清楚，但不管怎么说，都比梦梦过得要好。”

梦梦太苦了。

父母离婚后，就被继母压制着。

心爱的少年郎将别人错认成她，辜负了她十年深情。

最后临死时，刚出生的女儿被人抱走。

所以，沈心悠想，假如，假如聂晚笙真的是梦梦的话，那就继续过着聂晚笙的人生吧。

至少……不那么苦。

沈心悠越发的坚定，不要让聂晚笙成为苏佳梦的念头了！

她在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顾景烨在手术室前来回的走，直到，天色渐亮。

一晚上过去了。

终于，眼前一暗，手术室的灯熄灭。

“医生！”门一开，顾景烨立刻围上去！

“很庆幸，手术很成功。”医生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