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来的当然是个化身。

这是他想过很多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大帝强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虽然这个大帝情况很差又打完归一修士消耗过重。但以韩山如今炼神都不到的强度，很难说有什么把握。

大帝是不是可以顺着化身直接攻击本体，有多大风险，有多大收益。谁都不知道。毁灭之书能不能杀掉他，也不知道。

只不过韩山最后还是选择赌一把。他已经确定真龙大帝不是什么善茬，也绝对没有说真心想找传人。就这个套路肯定是利用他们。

在听到真龙大帝说招呼他过去，把传承给他的时候。韩山便彻底确定此人不怀好意。

虽然真龙大帝确实不怀好意，但韩山的行为实在是有点不讲证据和草菅人命。不过，他又不是警察查案法官审判还要搞什么程序正义。

韩山可能会赌自己的实力能不能完成一件事，甚至在这方面赌性还不小，经常做一些可能比较冒险的事情，但他绝不会赌别人的善意。

更何况是在天玄界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

毁灭的力量降临这个世界。

“上次杀宙斯用了七页，这次杀你，用个九十页又何妨？”韩山的本体在戒指里看着李妍：“别急，等上面出结果了我们再上去。”

李妍在半空中打坐，尽力平复着心情。

头顶，毁灭之书的力量却传得很远。

上次韩山就是靠这招把宙斯弄死的。宙斯的身体强度防御能力什么的，也和这里的聚顶境接近。但最后只抗了九页就挂掉了。

而真龙大帝如今还剩下多少力量，不知道。如果还有归一的实力，说不定能活下来，如果跌落到更低，可能就真的要被韩山给搞死了。

如果他的实力还保持在归一水平，应该还能顶住不死，但是半残。

如果他还有超越归一的大帝实力，那就是韩山要被愤怒的大帝拍死。

哦，韩山可以跑，那没事了。

他在戒指里拿出影之枪，凝视上方。并没有什么发现。

李妍是化真，一开始距离就最近。又有韩山帮忙，上升速度很快。所以目前是距离真龙大帝最近的一个。

“呼……”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各种情绪都镇压下去的李妍深呼吸，她看着戒指上认真的韩山面孔：“师父，嗯……韩山？现在上面是怎么回事？”

“还没出结果。唉就叫韩山吧。实在不行叫爸爸也可以。”韩山撇嘴。现在的关系继续喊师父确实也不太好。

韩山默默等待上空出结果。

真龙大帝在诸多毁灭的攻击中穿梭躲避，却还是被命中了多次。当它来到毁灭之书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这东西无法合上。

他想转变策略，却又无法离开顶层。难道只能硬扛？

不，还可以把这东西的源头消灭掉！

韩山忽然预感到危险。第一时间带着李妍用大风歌远离。却看见龙魂飞出，朝着他追来。

你妹的！韩山迅速退后，正准备试试看狙击枪能不能打散这龙魂，却看见一根鱼竿伸出，将龙魂钓走。

被真龙大帝和无情道人认为是此界唯一变数的骑鲸逍遥客飞来。他虽然被丢在最底层，但聚顶高手的移动速度可是其他修士都追不上的。

“你干了什么啊，居然被真龙大帝追着打？”逍遥客对此情况啧啧称奇：“那是什么？真龙大帝在挨打？”

李妍：“额……”

她其实也不知道。但貌似一切都在师父的计划之中。哦，现在不应该叫师父，应该叫韩山哥？

可惜韩山的身体又送去自爆了，又需要消耗大量真气和精血重构。

虽然精血这玩意是可再生的，但抽取太多还是会对身体不好。韩山估计短时间都没办法再搞一个化身离开戒指活动了。

逍遥客非常好奇地向上空飞去，打算近距离围观一下。却又被那强烈的毁灭波动吓退。

这什么情况？肯定不是李妍一个化真搞出来的，难道是无情道人的底牌？

是底牌，不过是韩山的底牌。

在毁灭之书的范围中挨打，想出手干涉外界又被逍遥客阻止。

逍遥客很高兴，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一个大帝如此虚弱，居然连他都可以欺负的情况。

真龙大帝却很愤怒，恨不得把他还有李妍韩山都撕碎。

处心积虑镇压了无情道人，马上就要完成计划了，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家伙。

真龙大帝并不是他自己所说的残魂。毕竟归一境就可以做到一点残魂不灭，身体真气全都能重塑。他要真的是残魂早就复活了。

他其实是比残魂更残缺的东西。严格来说是真龙大帝留存在诸多蛟龙体内的几个念头。

若非无情道人他们杀了全部蛟龙，让这个念头聚集在一起，真龙大帝还无法出世。

作为一个念头，想复活就需要一个载体，给一个人真龙大帝的传承，让他去修炼，去模仿，最后一点点变成真龙大帝。再植入这个念头，便等同于真龙大帝再生。

而被选中的人只会以为自己是幸运儿，真的得到了真龙大帝的传承。

为了保持整个传承进行，选出合适的身体，他无法离开万渊之界顶端，所以才一直硬扛韩山的毁灭之书。

不过大帝也确实牛逼，一个念头都能战胜归一。而且还能在毁灭之书的攻击下一直坚持到结束。

一本毁灭之书用完。

真龙大帝并没有死，只是虚弱到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但逍遥客却悄然落下，表情看起来十分高兴：“我运气真不错啊。”

“你想要我的传承吗？”真龙大帝说：“我可以按照约定给你。”

“骗别人也就算了，别想着骗我啊。”逍遥客倒是非常清醒：“传承就算了，我想要你的宝物之类的。有没有？”

“那你就去死吧！”真龙大帝用最后的力量打出一道龙影。四周锁链伸出，控制住逍遥客的走位，龙影穿心而过。

逍遥客是真没想到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真龙大帝还能发挥出这样的攻击。差点当场身死。但好在他已经是很强的聚顶，不会这样轻易就被打死。用尽全部真气挣脱锁链，逃走。

只留下真龙大帝一人在原地喘息。

李妍登上了岛屿。

韩山在戒指里手一动，阴影化作狙击枪，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