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宁：……

苍天啊！杀了我吧！

“谁偷你东西了？你别随口诬陷我？”

“那我的这份合约怎么在你那儿？我说怎么找不到了。”

初宁无奈：“当初是你说要让我保管的，怎么现在又倒打一耙了？”

周泽晏想了想：“是吗？”

他怎么没有印象？

初宁将两份文件重新摆好，翻到需要签字的那一页，用眼神示意他：看你还能找什么借口。

周泽晏挽起袖口，翘起了二郎腿，丝毫没有要签字的意思。

“今天签了一天的合同，手疼，等等吧。”

初宁表示无语，真想立马甩脸走人。

反正期限已经过去，她和周泽晏的关系也已经结束了，这字签不签的也无所谓了。

想想还是忍了。

做事有始有终吧。

她不想因为此事再生别的事端。

初宁无奈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道：“您的名字只有三个字，写一下费不了多少力气的。”

“谁说不费力气？”

周泽晏拿起桌上的笔举到她面前，颤抖了两下又松开。

“你看，我连一支笔都拿不起来。”

初宁：……

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欠打。

她没想到周泽晏竟是这样的耍无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说他是耍无赖还是轻的，一边拖着她不肯放手一边又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初宁蹭的一下站起来，就差掐着腰了：“周泽晏！你故意耍我呢是不是？合约到期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这么拖着不肯签字到底想怎么样？”

“本来半个月之前就应该签好的，谁想到您老人家突然消失不见？给你打那么多电话，发那么多条信息你一个也不回，我像个傻子一样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我等了你多长时间难道不知道？”

“今天若不是我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着，永远不见我了？”

憋了好久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此时初宁顾不得其他，越说越畅快。

“麻烦动动您高贵的手把字签了，我们好聚好散！可以吗？”

周泽晏压着眉头听她好一通骂，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不难看出，她是真的生气了。

本来想逗她玩一下的，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

周泽晏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吼，哪能受得了这口气？

“不就是晚了几天而已，我看你也没少胳膊断腿，至于气成这样？”

“你刚才说一直在找我？怎么？几天不见就想我了？”

而已？

这是晚几天的事？

懒得和他争辩。

初宁默默攥紧拳头，真想给他一棒槌。

想你个大头鬼！

“周总，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初宁拿起合约准备离开：“算了！你不签也可以，反正合约已经到期了，以后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等等。”

周泽晏叫住她：“谁说没关系的？我不签字就代表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结束。”

“谁说的？”

周泽晏靠在沙发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初宁打开文件仔仔细细逐条查看了一遍，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他所说的霸王条款。

她明明记得不是这样的，当时签合约的时候极其慎重，反复阅读了好几遍，根本就没有刚才发现的这条规定，不细看的话根本注意不到。

现在变成这样，跟卖身契有什么区别？

初宁只觉得自己脑子都是懵的，木木的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清醒后第一反应就是胸腔内堵的厉害，她强压着怒气质问他：“你是不是私下篡改合约条款了？”

周泽晏摊摊手表示冤枉：“你亲眼看到我改了？”

“那有些条款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她把这两份文件压在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里，放进去之后几乎没有拿出来过。

难道是周泽晏偷的？

初宁重新翻看了桌上的另一份，都是一样的。

她甚至还在纸上刮了好几下，看看是不是有修改液的痕迹。

遗憾的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他到底用的什么高科技？

看她愁的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周泽晏还在一旁嘲笑她：“涨教训了？以后再签什么文件记得用你那双眼睛看清楚，别傻乎乎的被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初宁无力瘫坐在沙发上：“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

奸诈小人。

抓不到把柄也不能改变什么，怪她自己太大意了，现在只剩下祈祷周泽晏能大发善心放她一马。

“怪我自己没看清楚，既然三年期限已经到期了，你就把字签了可以吗？我跟在你身边好几年吃你的用你的，还得了不少好处，我已经非常感谢了，不好再继续占你便宜了，我们和平分开，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初宁说话语气都软了很多：“想必你也厌烦我了，不如我们就此结束，对双方都好，你说是不是？”

看她低眉顺眼的祈求，周泽晏内心五味杂陈，见多了她顺从乖巧的样子，他确实很喜欢她这一点。

没想到的是，现在她却用这种态度求着离开他。

“你急着要去投胎？跟了我三年，难道我让你受委屈了？你别忘了我最珍贵的第一次可是被你这个女人给抢走了。”

初宁就知道他肯定会重提这个话题，那天晚上具体细节她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谁主动的也不是很确定，依稀记得体验感还不错。

谁还不是第一次了？陪他三年他也赚回来了吧？再说了……

初宁嘟囔道：“那天晚上你的表现可不像是头一次。”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身经百战、阅人无数？”

初宁撇撇嘴：“我可没这么说。”

周泽晏被她气得哭笑不得：“我就当你夸我技术好了。”

初宁：你可真自恋。

“说说吧，这么着急跟我划清界限是因为什么？”

他为什么非得追究呢。

“没什么。”

“那你急什么？”

初宁看着他的眼睛：“着急的可不是我。”

周泽晏疑惑：“你的意思是我着急？我有什么可急的？”

他想不明白。

初宁转头看向办公室门口的方向，想起前些天白洛熙说的那些话，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离开他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探讨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了，私自篡改合约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你任何责任，只希望你能遵守约定，放我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你会和我结婚吗？”

周泽晏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还真把他问住了。

结婚这种事情他还没考虑过，至少不是现阶段所考虑的事情。

愣了好一会儿，周泽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没等到他的回应，是初宁早就预料到的。

“算了，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

尽管早就知道结果，她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周泽晏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想要再解释什么，初宁却没给他机会。

她现在只想与他快些划清界限。

“我知道了，你这么推三阻四不愿意放我走，是不是爱上我了？”

话落。

周泽晏猛的一怔。

像是被猜中了心思般，身体猛的一怔，整颗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感觉令他快要窒息。

初宁看他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还有点小窃喜，激将法管用了？

赶紧趁热打铁：“被我猜中了？”

她语气肯定中带有些许轻蔑之味：“你就是爱上我了，既然你爱我为什么不娶我？我可没有打算给人当一辈子的地下情人，还是说你将来要娶的另有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