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最后的人皇
作者:红橙黄绿青蓝 | 分类: | 字数:69.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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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再出宫
医馆。
“谢谢端木大夫……谢谢端木大夫……”
一个长相粗犷,布褛褴衫的中年男子提着手中的药包和刚刚获得的一大袋粮食。
正一脸感激的对端木清河躬身致谢。
今年的北地,秋季一到,便有不知从何处窜来的匪患,将他们刚刚收好的粮食洗劫一空,他也为此染上重病。
身无分文的他,自北地慕名而来。
在城外河边随手抓了两条鱼,红着脸,心中忐忑地走入医馆。
结果发现眼前的端木大夫真的如传闻中的一般。
“回北地去吧,王上不日前已经再次下令,将抽调中州的粮食以援四州受难之地。”
中年男子这才注意到在端木清河身后有一个矮小的身影。
子受正坐在一把矮小的木椅上,不停摇晃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极其的不安分。
一月前帝乙宣布的王命,很快就传遍四州各城。
眼见帝乙有根除四州困境之决心,四大伯侯这才又派人连夜加急,将四州最真实的难处呈现在帝乙面前。
这才有了子受刚才所说的那道王命。
中年男子面色大喜。
连忙对着端木清河再次鞠下三躬,对着子受鞠下一躬。
以示谢意。
他现在归心似箭,未曾多想。
留下最后一句感激的话,提着药包和粮食,头也不回地跑出医馆。
“多谢端木大夫……多谢令郎……”
端木清河和子受两人当场石化。
那两名弟子尴尬地轻咳两声,乖巧地坐在子受一旁的灵儿则是掩嘴轻笑。
“谁是这个老妖婆的儿子……”
“我才不要这样的混蛋小鬼当儿子……”
反应过来的两人,咆哮声同时响起。
眼见中年男子已经不见踪影。
两人只能把怒气撒在彼此的身上。
四目相对,电光四射,怒气值也在不断上升。
端木清河咬着牙说道,“小鬼,不错啊!居然已经能看出他是从北望明州来的,还是饿出来的病。”
子受怒目而视,不甘示弱地答道,“老妖婆,我现在已经能感应到那些经脉穴位的具体位置了,只要灵气入体,我就能内视,重疏自身经脉,清淤明目,‘观’就能更上一层。”
子受的话如一盆凉水,将端木清河的怒气尽数熄灭。
今天,已经是两人一个月来,第七次来到医馆。
每一次见面,端木清河都能感觉到子受的“观”力在飞跃式的增长。
她已经尽可能去想象子受的进境之快,却没想到这进境速度……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让她都开始变得有些麻木。
只能在每一次见面时,心中大呼“妖孽”二字。
而且,子受凭借自己,就领悟出了提升“观”力的办法。
端木清河转过身,整理起了桌上的笔墨,想要借此来缓解心中的震惊。
子受一蹦,从木椅上站起。
绕到长桌前。
双手叉腰、抬头、挺胸、收腹动作一气呵成。
他的眼里只有天花板,再也看不见别人,下巴高高翘起,一脸傲娇地炫耀道,“老妖婆,你可得加把劲了,你要是被我超越,那可就太丢人了。”
现在的子受。
像极了一只斗胜的公鸡。
“超越?超越什么?”
“自然是洞察之眼啊……”
随即稍稍反应过来的子受,带着一脸狐疑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端木清河的双眼,反问道,“‘观’上面还有着什么东西,你难道不知道?”
端木清河面色一红。
此时的她,宛如一个犯了错的小媳妇,眼神不停地躲闪。
“‘观’之术,是将所视、所闻、所听、所感全都汇聚,再通过精神力的牵引,寻出人体之中的异常之处,这异常之处也就是常人所说的‘病’。”
“而最初‘观’的练成,需要一个对比之物。”
“万物顺应天地变化运转,方得康泰,就如凡人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若违此理,必生异病。”
“仙人之境,气息顺应天地流转,远离世俗凡病,故不再是肉体凡胎,而医仙自身就是最完美的对比之物,再辅以医典所记,就能无需切脉便可知晓病者所染之症!”
“这些不都是我告诉你的吗?”
子受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解释道,“我受制于境界,隐隐感觉到‘观’应该不止你说的那样。”
“然后呢?”
子受却是一脸天真地反问道,“什么然后……”
端木清河只感觉到气血一阵翻涌。
将桌上的纸揉成一团,直接朝着子受的脑门砸了过去。
来了医馆六次,子受的反应速度一次快过一次,微微偏头,便躲了过去。
“好!好!好……”
端木清河气地胸脯剧烈伏动。
拾起桌上压纸的玉石,就准备砸过去。
也就在此时。
一位面色蜡黄,脚步虚浮的妇女没有得到她的喊话就走了进来。
这让她也只能就此作罢,将玉石放回原位。
“你留下,都跟我进来!”
端木清河指了指那名抓药的弟子,带着几人来到里屋。
透过窗口,正好可以看见院中的日晷。
端木清河随即又指了指跟进来的那名弟子,说道,“出去看太阳。”
“是,师傅!”
那名弟子应了一声,极为熟练地跑了出去,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做了。
端木清河的声音再次响起。
“把衣服脱了。”
妇女也看了屋内的几人一眼。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了。
只是这一次屋内多出了两个人。
面色一红。
不过想到只是两个孩子,便也不再多想,按照吩咐做了起来。
子受和灵儿甚至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见到妇女脱下外袍,即将掀起里面那件白色的贴身布衣。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子受。
心中霎时变得慌乱起来,就想要开门走出去。
“在行医时,没有男女的礼教避讳,这也是礼法之中,唯一允许男女之间出现逾礼的情况。”
“作为一名医者,难道因为自己心中的微薄情绪,你就不救了吗?”
子受闻言,站在原地。
心中挣扎了许久。
踮着脚尖,摸到门把的手这才放了下去。
终是低着头走了回来。
“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