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润秋打出手势让他们结阵，莫心轻描淡写的一招手，身后的实验体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来。

“困住他们”。

法阵结出后形成一个一个单方面的空间，实验体在里面动弹不得。

学院中部分有水灵根的人早就收到指令，隐藏在天空中严阵以待，现在正是出手的好时机，这些人根据余润秋交代的那样，把事先溶解好的丹药混入水中，降下甘霖。

实验体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脑海中空空如也的他们呆愣在原地。

“小七”。

“收到”。

从备战那会儿开始，两人临时收了不少人学习傀儡之术，毕竟总不能让这些实验体就这么呆在战场上，那些人学习的晚，最好的不过只能控制人一两个时辰。

不过没关系，这样就够用了，这些傀儡如同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什么思考能力，基本上不会去抵触那些傀儡丝。

大批的傀儡被牵制着离开战场，莫心看到这一幕，嘴角扬起一丝奇怪的笑容。

“真有实力，早就听说你可以解除我的控制，不过你不会这么天真吧，以为我们真的轻敌的，什么都没有准备”。

余润秋回了他一个同样很反派的笑容。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预料到你的后手呢”。

他既然敢说，那么也是做足了准备的，这些人控制的那一套，他心里都有数，无非就是一个自爆，也玩不出什么多的花样。

“哦，你能有什么办法”。莫心倒真是有些好奇了。

“喵呜”。战场的周围响起此起彼伏喵呜声。

“你知道为什么人鱼和灵猫一族交好吗，他们双方是互勉共生的关系，只要有灵猫一族的人在，你神识暴动那一套根本就不管用”。

这也是余润秋后来听奶奶说的，人鱼一族天赋强大，伴随着那强大的空间之力，他们的神识也会变得过于活跃，在没有遇到灵猫安抚之前，人鱼的暴毙的概率简直高的离谱。

神识暴动可以说是死法最惨的一种，带来的伤害也最大，之前在假的人鱼宫殿中，那些人有自己的意识，即便灵猫有心安抚，那些人也可以强制摆脱，这些实验体就不一样了，他们的脑子被洗干净，暂时没有自己的思想，真的想让这些人同时去自爆，那么就只有靠外力来引导，而灵猫一族刚好可以克制住。

不过在了解了这一层面之后，余润秋也算是知道这小疯子怎么这么变态了，放到他之前的世界来解释，那就是在中二病的年纪刚好童年创伤，再加上脑子也模模糊糊的不清醒，没有药物压制，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有点手段，且无限纵容他的小伙伴，简直就是buff叠满啊，这是什么反派成长系统？

眼见最后的手段失去效果，莫心的反应却比那位小殿下激烈多了。

“为什么，人类都该死，凭什么全盘否定我的想法，凭什么人类就可以在大陆上自由行走，人鱼就一定要躲藏在阴暗的海洋中，那群老古板听不进去我的话，居然还说我的思想有问题”。

莫心笑出来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全然的女声，一点都没有之前小正太的影子。

“那无限偏袒他们的海洋也是，我想扩大人鱼一族的领地有什么错，居然就因为我想上岸，就对我施下咒语，让我无法再进入海洋之中，只能忍受全身干涸的痛苦，他们就是偏袒人类，统治了大陆这么些年，早就该换换人了。

一群没有野心的东西，每天就知道跟猫啊狗的厮混在一起，到最后还是要我来清洗这个大陆”。

余润秋心里一惊，这番话……

“院长，你不是说那个人鱼被围剿了吗”。

余润秋现在也要疯了，反派不是小殿下而是小殿下的妈，他原来可没有做这手准备。

院长现在也是神色凝重，当初两万人去围剿，都只是说尸骨无存，谁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活着，甚至还改变了容貌。

眼下已经围剿过来撤退是不可能了，不管情况发生什么变化，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

莫心笑够了，她抬起手，纤纤玉指染着鲜红的颜色，倒是十分的好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手腕上的铃铛，好像被吸引似的。

过了很久，她才把视线移到余润秋的脸上，然后又扫视了周围这群包围他的人，真像啊，很久之前的事吧，那会儿也是一样密密麻麻的人喊着要诛杀她，不过那会儿，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愿意陪着她。

“就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感情有多坚定吧”。

莫心随手一挥，幻境笼罩下来，只带走了余润秋和司南弦，周围的人想上前保护，却只被一阵白光弹开。

在莫心进入幻境的前一秒，她的视线和他唯一的儿子是相接，好奇怪呀，她儿子的眼神中居然没有一丝惊讶，只有麻木的漠然。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太久，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的儿子单独在一起过了，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那眉眼真真是像极了那个人。

她把那个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只能看他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来回忆一下曾经的点点滴滴。

那种感觉又痛苦，又难以割舍，所以她不喜欢看见这个孩子，不过他也算有出息，除了自己之外，他简直是最完美的实验品。

余润秋和司南弦知道这是莫心的幻境，他们曾经在晴雪楼中体验过无数次，知道挣扎不了，两人干脆放任。

他们十指相扣，就和在晴雪楼之中是一样的，当初他们能破解幻境，现在也一样可以。

“不要”。白光闪过之时，有两位穿着相同花纹的白衣人出现在战场周围，就算极快的伸出手也没有拉住即将陷入幻境的两个人。

两人都是顶尖优越的外貌，可以看得出，余润秋真的完美融合了两人的优点。

大猫只是一眼看去便正愣在原地，那是她曾经亲自送出去的孩子，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面。

若水带着自己的伴侣赶到之时，刚好看到他们唯一的孩子被拉进幻境之中，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