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疑问有具象化，老者头顶一定会冒出一个问号。

“你们外门弟子入门，难道不教什么是灵识？对画符也没个概念，今年教外门的长老是谁？”

他的话，让姜沉瞬间汗就下来了。

就算一开始误会，现在也反应过来，老者在说什么了。

原来不是灵石，是灵识啊......

灵识，是一种特殊感知。

如果把灵力比喻成手，想用手，就要用神经牵引。

灵识，就是链接灵力的‘神经’。

修仙小说里灵识损坏严重，会成傻子，或者植物人。

但姜沉从没想过，自己就是画个符而已，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再说了，除了流鼻血之外，她也没什么不良反应啊。

眼神飘忽，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姜沉呃了一声。

“这个...学还是学过的，主要是...我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流鼻血了，估计是因为这边太干燥了。”

要说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只能说画符的时候，脑袋的确有轻微的胀痛。

但和她每次偷溜下山玩，通宵一晚的头疼比起来。

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区区脑壳疼，丝毫没有感觉。

“真的？”老者狐疑。

打量她几眼。

虽然流鼻血，但气色红润，说话时也中气十足。

的确精神。

这么看，难道真是因为这地方太干燥了？

怀疑的种子在心里打了个转之后干瘪了。

既然姜沉证明了她画符的能力，老者极力忽略她的境界，知道她缺乏常识。开始给她上课。

“你也知道，一张完整的符，分为符头、符胆、符脚。”

“符头承载着你的灵力，当感应到灵力输入，会激活符胆部分。”

“符胆里的纹路是历来前辈总结出来的，其内容决定了符咒的具体功能和效果。”

“而符脚，起到封印的作用，确保符咒的能量和效力不会外泄。尤其是外放式的符咒，要是封不住，你带着的时候被激活了，就容易炸。”

然而听了这么多，姜沉却是警觉：“那不是能做成触发式地雷？”

老者：？？？

真刑啊！

满头黑线。

姜沉立即举手，十分乖宝宝。

“我不说了，您继续。”

“...你想要的是拓印字迹，其实就是一个灵力的传输过程。”

“首先需要引导灵力从原始纸张流入符咒，将灵力带着字迹信息传输到另一张纸上，最后在目标纸张上固定字迹。”

老者说完，吐出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这种符咒先前从未出现过，想创新符咒，非强者不可。不过，若是你拜我为师，老夫也不是不能帮你...”

姜沉在符修上的天赋，显而易见。

现在不收徒，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老者天天守着藏书阁，虽然不腻歪，却也是寂寞的。

现在看到有这么一个可塑的好苗子，自然愿意指点一二。

可惜，他乐意，姜沉却不乐意，秀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通行玉令。

“老头儿，你看，我现在可都是亲传弟子了，你想当我师父？婉拒了哈？”

“嘿——你这小家伙，不识抬举！亲传又如何，仙玉宗符修，就没一个能比得过我的。”

“吹牛吧你！这么能，和我一起把抄书的符咒研究出来啊！你就信你。”姜沉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老者那劲儿，瞬间就上来了，梗着脖子，毫不犹豫吵吵道：“来就来！怕你啊！”

于是，一老一小，开始了藏书阁创新符咒的生活。

姜沉上午挨揍，下午藏书阁，有时候晚上还待在藏书阁，和老者一起翻书，看看有没有哪个前辈也有过这个想法。

至于下山？

等她研究出抄书符，随便怎么野！

于是仙玉宗内的弟子们突然发现，他们的新晋小师妹，开始变忙了，常常一转眼就不见了。

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吸引人。

而姜沉，半个月过去。

她在秋长老的调教下——

在地上咸鱼躺的动作熟练多了！

训练场地内，姜沉和楚天阳同一个撅着屁股的姿势，安心看美人师兄（弟）狼狈挨揍。

楚天阳也得了空，和她说了一下铸剑的进度，“淬火和回火还没完成，不过剑里的灵识已经很明显了。”

他不禁感慨。

万物有灵，当剑里生了剑灵，这把剑就算是品质极好的了。

一般都是在剑主修炼到金丹左右，本命灵剑才会慢慢养出剑灵。

而他的本命灵剑，生而有剑灵。

秀翻了好么！

他已经能想到，到时候把本命灵剑带去明年的宗门大比，赤炎宗那群人的反应了。

越想越乐呵，脸上也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姜沉看了都嫌弃：“啧，知道那是你剑老婆，也不用这么痴汉吧。”

“去去去，剑修对剑都很向往，也就你这个奇葩，用的剑坑坑洼洼的，我要是你那把小破剑的剑灵，我都要去撞墙！”

“撞墙就撞墙，我还嫌这剑不够破呢！”姜沉很是不满，嘟囔一句，“也不知道修仙的剑是不是自带修复功能，这锈都保持不了多少时间，隔一段时间就要弄点上去。麻烦死了！”

“说什么呢你？”楚天阳奇怪地问了她一句，又想起她这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

“对了，这段时间你怎么没来道学堂？不抄书了？”

“这不是在考虑一劳永逸的办法么。”姜沉趴在地上，屁股隐隐作痛，垂眸，看地上蚂蚁搬家，颇为郁闷，“想把一件事流程化，太难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和藏书阁里那老头儿尝试了很多种办法，把三个步骤融入到一张符里。

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研发进度陷入瓶颈，姜沉这两天在秋长老手下翻滚，都没有以前那么有活力了。

看她模样，楚天阳啧啧两声。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流程化’，但听上去似乎挺难的。

想了想，他给出建议：“一件事太难，要不拆分开来？从小事做起来比较简单吧？”

“哪有这么容易...”姜沉嘟囔着，脑子里莫名闪过一道灵光。

她想创造的抄书符，取自现代的复制粘贴。

但现代也不是一个键解决，而是分成了ctrl+c和ctrl+v，那她为什么不能把一个抄书符拆分成两个符咒？

复制符，粘贴符？

熟练地挨完秋长老的揍，这一次，姜沉没有抱着秋长老的大腿装死。

“时辰到了，下课。”秋长老说完的一瞬间，姜沉满血复活，如同兔子一般飞快地蹿出去。

“谢谢三师兄，回头成功了，请你喝酒！”

召唤仙鹤！

目标，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