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做煎饼果子简单，可要真的做起来，做的好，其实并不容易。

尤其是她没有固定的店铺，有的只是个简单的摊位。

刮风下雨下雪，她都出摊，其实真真是不容易的。

她早上出摊的早，很多时候都是陈程晨一个人。

“我其实挺对不起我儿子的，为了赚钱，很多时候都会忽略他，可他却不是计较的孩子，我那时候会让他在我摊位边写作业，吃的有时候也是煎饼果子，他都乐呵呵的...”

陈珊送陈程晨上学后，就连忙去摊位出摊，傍晚也会让旁边的人帮忙看一下，去接了孩子又回来继续。

可以说陈程晨是在摊位上长大的。

后面年纪大了，陈珊也怕儿子会变得自卑敏感，还跟他谈话过。

可他眼里只有满满的心疼，那一刻，陈珊觉得多苦多累都值了。

直到孩子高二那一年。

陈珊说到那天的时候，后悔、自责席卷着她，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让陈程晨去送餐。

“现在有不少人不爱亲自过来吗，就会打电话给我，让我送餐，那天就接到了那三个畜生不如的电话，小晨听到后，就说他去...”

这一去，再也没回来。

“那一天，他们三个订了不少外卖，他们原本想的是找个女外卖员玩乐的，其中一个当时很想吃煎饼果子，就给我打了电话，看到我儿子的那一刻，他们改变了目标。”

“为...为什么？”

范哲躲在周茉身后，小声的问道。

陈珊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们三个是纨绔子弟，时常被父母说不思进取，见到我儿子，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学校的？”

“不是，我儿子在一中，这三个是贵族学校的，他们知道是因为当初有一场竞赛，我儿子取得了第一名，他们学校落败了。”

说到这，陈珊情绪就异常激动，也格外的痛苦。

“他们见到我儿子，变得异常兴奋，他们把我儿子当老鼠一样戏弄...”

陈程晨被他们带去了自家果园。

“在果园里，他们把我儿子绑在了树上，让他学狗叫，学的不像就打他，学的像就丢骨头，让他咬着。”

这还不够，这三人放下绳子，让他四肢伏地，学狗一样爬，他们则在前面用骨头啧啧啧的叫着。

骨头在谁手中，陈程晨就得爬向谁。

爬的慢就会被打。

“他们三个，甚至当着我儿子的面拉了屎，让我儿子吃，他们说，狗改不了吃屎，还得吃热乎的。”

“呕...”

范哲脑补了那个画面，忍不住干呕了一声，随后歉疚的对着陈珊：“对不起，我...”

“你们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可我儿子...我儿子满身都是，法医解剖后发现他胃里都有...”

一个母亲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她当初几度晕厥，可最后那三个畜生居然只是进了精神病院，她无法接受，一点都接受不了。

江海叹了口气，拍了拍陈珊的肩膀。

“那三个畜生，在让陈程晨吃了屎后，就让他跑，他们在后面追，只是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武器...”

“武器？”

“气枪，虽然不能致死，但是打在人身上还是很疼的，尤其是那三个畜生还朝着陈程晨的眼睛、下体方向打，对了，连太阳穴都被打过。”

“靠！！！”

范哲终于明白为什么陈珊那么恨，见到他们死了，整个人又哭又笑的。

“陈程晨还被他们埋土里，就脑袋露在外面，然后当球踢。”

“卧槽！”

范哲第一次觉得什么叫做失语。

他以为自己遇到的事情，已经够离谱恶心了，结果那三个人，更无语。

“特么的，果然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我特么头皮发麻，这三个畜生还是故意在成年前一天这么做的】

【啊啊啊啊，太恶心了，真的想打死这个三个畜生】

【别叫了，那三个已经死了，我甚至觉得大快人心，只是有点担心杀人的江海叔叔了...】

【其实我有点理解为什么之前周茉变着法子阻止他们杀人了，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没阻止成功，不过我也理解他们，仇哪里能放下】

【你们难道没发现江海叔叔是心存死志的，他脸上带着的是厌世，他看到林正伟躺在血泊里，有的是解脱，不是癫狂，他跟陈珊的状态还不一样】

【我严重怀疑，纪宁捅王大雷是为了阻止江海杀他】

周茉蹲下身看了一眼林正伟，已经出现了失温的情况，呼吸已经非常微弱。

而外面的楼道上，也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其他人仿佛没听到一样，尤其是陈珊，已经陷入了回忆。

“我儿子被发现，是因为有流浪狗叼着手指乱跑，被果园的工作人员发现，报了警。”

陈珊目光无神，低喃着：“我儿子走了，他们三个说这些的时候，居然还是笑着的...”

江海看她已经崩溃，索性接过话茬：“发现尸体的那名工作人员最后被开除了。”

“.......”

范哲此时只觉得自己太文明了，骂人就那么几句。

“陈程晨出事后，陈珊六神无主，她只想这三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可你们也看到了...”

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陈珊更是被那三户人家威胁，甚至还扬言要挖了她丈夫的坟。

周茉只觉得今天叹气的次数比以往还要多：“因为这样，陈珊去学了武术。”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现在身手那么好...”

“她不敢光明正大的学，就去武馆做了保洁，只是那还不够，她还在身上绑了沙袋做负重，后面还专门武术比赛，拆招。”

“嗯...”

陈珊望着周茉，一脸的愧疚：“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真的太想报仇了，看到他们死了，我...我只觉得痛快...”

“其实我也觉得痛快...”

纪宁捏紧了拳头，看着王大雷痛不欲生，她也想动手了，尤其是看着她越久，她越无法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