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河幻化出鸟嘴的上下两喙开阖，如同承载法则的大剪刀，追逐时空气息而动，一张一闭之间拨动着周围的一切，将阿饼打出时空气息绞碎成纯粹的超凡因子。

“上次是翅膀，这次是鸟嘴，整个空河的攻击源头就是这只神鸟？这是某个帝皇的妖兽吗？”

莫栩不敢托大，仅仔细观察十秒钟，就骑上咻咻，往后猛撤，平安到达安全点。

见识过刚才的暴动后，他决定徐徐图之，这一次只打上三四道气息观察。

待鸟嘴平息之后，莫栩跟咻咻、阿饼一起参谋，有没有把握一直牵引着这份暴动。

“只要把阿饼的气息推到百米之外，大只鸟的余波应该伤不到我们。”咻咻估计完刚才的强度，下了判断。

“它好可怕，真的像是在针对我，跟那块黑布一样！”阿饼心有所感，有点慌张。

“所以，你千万不要把时空神链暴露出来，不然这空河要发疯！”莫栩严辞警告。

光是这么一点气息流出，就已经是君王级的攻击，时空神链显现只怕会引起完整的神鸟现世。

黑布的主人，和造成空河的主人，都跟白杵有关，疑似有深仇大恨，阿饼接受白杵这份传承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未来会不会举世皆敌？

“想太多了，那些帝皇都消散在历史中，难道还能凭空冒出来诛杀我们不成。”莫栩摇摇头，把目光放回当下。

“我们再来！”

他们再一次进入空河，重复之前做过的事，一点点增加引导空河攻击的时间，同时把握着不伤到自己的分寸。

两小时后，经过近十次的尝试，咻咻和阿饼已经能不断遛着空河的攻击绕圈圈。

而他们所处的地方，只能吃到一点攻击尾气，幅度也就在中阶灵级上下，防御起来不算吃力。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此地离边缘的小营地太近，陆续出现的空河异象吸引了不少人。

“空河连续出现异象，可能有大宝贝出世，是仙蛋，还是仙珍？”

甚至有不怕死的，直接登空观察，一直到几百米的高度，仍旧游刃有余，果然没有受到强横的攻击。

这一做法，也刺激了部分人向着异象追下去。

莫栩见状，也是一路不断深入空河，避开那些不要命的狠人，另寻它处。

方才那几个不怕死的人算是为莫栩提前做了小白鼠，让他稍微安心。

在第十次进行试验的时候，莫栩深呼吸一口，打算骑上咻咻亲自飞上半空。

相比于其他登空的人，莫栩这边更加危险，不光是要验证空河的攻击是否能被完整牵制，还需要时刻提防不要卷入君王级的冲击。

他谨慎地登上几十米的半空，咻咻配合阿饼在引导着百余米外的具象，这次是一对鸟足，正对着猎物狠狠一抓。

周围的空间都随之一抖，这并非是空间技能，而是力量到了极致，引发了空间震动。

这一幕让莫栩心惊肉跳，他们简直是在钢丝上跳舞。

“你们可不要出差错，不然就全玩完。”

咻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负责了全部的防御，在周围架起了一层层土障，不断消解鸟足带来的余波。

在几十米处逗留了一阵，适应了该处的攻击，并且确认鸟足没有注意到这边，莫栩指挥咻咻继续向上，达到了百米的高度。

在百米处，终于有一些残余的气旋扑到他们身边，跟水火湖时相当，不成气候。

他们继续向上，到了三四百米时，阿饼已经接连打出了二十几道时空气息，鸟足被不断戏耍，似乎是积累怒气到了一定程度，蓦然变大数倍，像小山一样高悬在莫栩对侧。

尤其是，他们越往上飞，越能见识这准禁地的无穷威力，似代表了这方天地的意志。

此时，他们就像在一只目盲的猛兽身侧游走，稍有差错，就是万劫不复。

该鸟足一顿，空中又有超凡纹络显现，又组成一只鸟足，双足成对，似要抓裂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所有的超凡因子为之一空，全部被新生成的异象抽取过去。

原先的小气旋也维持不住，取而代之的是更强的攻击余波，不过还在咻咻的掌控范围之中。

趁着这个时候，他们再次向上，一口气飞了近一倍的距离，此时离地近千米，地面上许多景色已经变成纯色的方块，而流淌的空河仍遥遥无期。

“再飞！”

咻咻展开分身负责防御，本体全力配合阿饼引导，同时载着莫栩匀速上升。

稍微放慢速度，五分钟后，他们悄然飞到离地两千米之处，莫栩感到温度明显降低了一些，寒风有些刺骨，还好这个海拔呼吸还无碍。

苦苦索敌无果，一对鸟足再次发生异变，在双足只有有一丛尾翎出现，约上百米，就像天上架起了一道彩虹。

双足和尾翎，已经是三重异象，空河的上空垂下点点超凡因子，神鸟发怒，一声啼鸣响彻方圆几里，气息从初阶君王级又骤然拔高一个档次。

纵然它在被时空气息引导，这里也不是莫栩能待的了。

“方法可行，接下来就该找大姐头来扛吧。”莫栩骑着咻咻一路狂奔，远离这处危险之地。

不少人缀在莫栩屁股后边来到此地，都看到了一对鸟足和一丛尾翎在天空挥舞，神异无比。

有一人仗着方才的理论，贸然骑着一只天马登空，想要搏大机缘。结果五彩的尾翎只轻轻一扫，那个人和天马妖兽都化作骨血，被垂下的超凡因子卷到万米高空上的星河，成为了空河的一部分。

“这……我认识那人，是个中级御兽师，一击就死了？”有人指着高空，吓破了胆。

有此前车之鉴，众人都不免被震慑住，立马向后退出几百米，什么机缘宝物，也得有命拿才行。

最开始在空河边缘诉说登空理论的那名探宝小队队长也在人群中，正凝视高空，口中喃喃自语：“这异象一直往深处闪，难道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把视线放到神鸟之后，恰好看到了一处黑点正在远去：“咦，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