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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天记

作者:古来有少侠 | 分类: | 字数:76.6万

第184章 幽罗谋划破解阵法

书名:福天记 作者:古来有少侠 字数:3911 更新时间:2024-10-24 07:11:58

鹿鸣宗、锦华门、国忠门、连喜门、祥军宗等八个小宗门联盟体带着近三万弟子、五万民间修真士、十四万贡生和近五十万凡人退到了盖八山上。

莱荫河之战异常惨烈,联盟弟子死伤三千,民间修真士死伤一万,贡生也挂了一万,凡人死伤二万。

幸好还是撤了,否则定然造成更大的伤亡。

盖八山易守难攻。上盖八山只有一条小道,其余都是陡坡,低境界幽罗在陡坡上立足都要四脚并用。上次林丰攀登盖八山,就摔下的陈亦凡推落了下来。

先天境界修真士能感知到体内的灵粒,元婴境界修真师才能灵粒离体,用各种御灵术奔行和杀敌,重生境界修真师才能飞起来。

只有元婴境界以上的修真士,才能利用脚下离体的灵粒,在陡坡上几乎如履平地。

尹蒙化和应虎军带着近八万尹家军,驻扎于盖八山下。

已经攻打了三天三夜,在这里,尹家军的伤亡远大于皓天联盟军。

尹家军团团围住盖八山东面,一个个直径二十米的圆柱形帷帐像白云彼此分离,又连成一体。

中军帐内,尹蒙化脸色阴沉似水。

应虎军坐在左上首,左手放在桌上杯子边沿,低头垂目,不动声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尹汀茱坐在他对面、尹蒙化的右下首,看到父亲着急,她也不好受,喝了几口香茗压压惊。

被林丰打伤、头上缠着纱布的尹成刚带着尹化田、尹海凶等剩余的十五个骠骑上将,站在中军帐中间,大气都不敢喘。

尹蒙化两手高举,怒声道:“都说了,我要活人!莱荫河之战,只抓到两千俘虏!这三天攻打盖八山,死了两千尹家军,只抓到二百人!”

尹成刚拱手,陪着小心道:“义父,在莱荫河,兄弟们急于渡河,的确有所疏忽抓俘虏的任务!但盖八山,太过易守难攻,我们太难抓到敌军的修真士和凡人了!”

“啪!”

尹蒙化手掌挥动,隔着三米远,一个银钢色的巴掌印准确地打在了尹成刚的脸上!

“都是借口!”尹蒙化怒道。

尹成刚不仅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巴掌,而且太阳穴上的绷带,也渗出了几缕殷红的鲜血。

他脸上火辣辣的,头上则引发林丰带给他的旧伤,脑壳内有如无数钢针扎着,痛得他脸上冒出斗大的冷汗。

但尹成刚一声不敢吭,跪地道:“义父教训的是!恭喜义父,灵粒由青变白,功力更上一层楼!”

先天境界以后,就能感知到灵粒。

先天、元婴、重生、真人、宗圣、天仙、天神的灵粒,原色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

“起来吧!”尹蒙化转而面对应虎军道,“楼主,你预估的人数可准确吗?”

应虎军刚喝完一口茶,他拱手应声道:“尹宗,就是两个真人境修真师、三个重生、十个元婴、两千个先天境修真、一万个锻体境修真士、五万个司习境界修真士、十万个凡人,老夫很确定!”

“行,如果投入这些人,他们的血肉和魂魄就能够让巍和山的阵法失效,那本宗定然抓来……”

忽然,尹汀茱捂着肚子,快速离开座椅,向侧门跑去。

“哐当”一声,杯子被飞扬的长衣袖打翻了,茶水溢出。

尹蒙化看着女儿急匆匆的样子,大感奇怪。

这个女儿一向知书达理、举止有度,从来不会这么毛躁,今天是怎么了。

他以目示意尹成刚,“去看一下小姐怎么了!”

茶水顺着桌脚留下,芳香四溢。

应虎军赶忙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暗暗运功,将刚才饮入腹中的一口茶,全部以汗液的形式排除了体外。

他心想:皓天宗的人都太阴险了,可别中了他们的毒。

“楼主果然功力深厚啊!”尹蒙化看到应虎军浑身蒸腾起了蒸汽。

“尹宗见笑了!”应虎军讪讪地笑道,笑话,在宗圣面前,他真人初期的境界根本不够看。

他心中暗暗一叹:如果志霞还在世,也像尹蒙化的女儿这般,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而且一定比尹汀茱更加漂亮可爱。

应虎军放在桌子上的拳头紧握。面前他倒不担心尹蒙化害他,但他知道皓天宗的人多谋善断,在皓天域界,一茶一饮,一饭一食,都要小心他们下毒,才能确保不被他们所杀。

他开口道:“我料这边再过几天,山上缺水,必然自行乱起来。国丈,不如你带我们一部分人绕过盖八山,先到巍和山,引动阵法。反正那十多万献祭阵法的人也要分批投放!”

“敢问楼主,如果老夫出手,引动了巍和山的阵法,此处盖八山的阵法是否会同时发动呢?”

“国丈不必担心,我在蔻殄域界研究皓天宗五年了,把一切都摸得一清二楚。只要你没在盖八山出手,盖八山的阵法是不会发动的。”

据应虎军所查,皓天宗的山门的防护阵法,只有在宗师,也就是真人或者宗圣出手之后,才会发动,防护山内弟子!

阵法的防守力很强,据说如果不用非常的手段,得天仙甚至天神才能破开阵法。

但巍和山阵法的攻击性很弱,引动之后,并不怕被击杀。

尹成刚出了中军帐的侧门之后,来到了尹汀茱的闺房外。在尹蒙化的安排下,大帷帐套小帷帐,就组成了玺妃临时的卧室或者说尹家三女儿的临时闺房。

他发现房间被反锁了,此时已经是傍晚,房间里明烛点燃。

透过窗户,他只能看到尹汀茱朦胧的背景,听到隐隐的呕吐声。

等待片刻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你怎么来了?”尹汀茱看到了尹成刚。

“义父不放心你,命我过来看一下,茱儿你没事吧……”

“别叫我这个名字了!我现在是觞王朝威王的贵妃玺妃!”

“是,小姐,玺……妃,你脸色很苍白,怎么了,茶水有毒吗?不应该啊,我取样亲口测过毒,才敢送进伙房给中军帐熬茶水的。”

“没事。我不跟尹家军一起攻打巍和山了,我现在就回赤合域界北王宫去。”

“我护送你!”尹成刚脱口而出道。

“不,你还是陪我爹,去夺取秦明手札!那东西,一定要掌握在我们真罗天庭的手上!”

尹汀茱刚要出大帷帐的门,又回过头来道:“怎么样,脸上、头上很疼吗?”

“没事,小姐……玺妃……”尹成刚铁骨铮铮地道。

“你可以在背地里骂他几句,但你不要记恨我爹,他就是这个火爆脾气!”

眼泪在尹成刚眼眶里打转,他扭过头去,尹汀茱已经走出了大帷帐,朝中军帐而去。

德州富户白维决定举家南迁杭州躲避兵乱。

白维有个中举的儿子叫白不染。白不染不仅品学兼优,长得更是仪表俊美,是许多有姑娘人家心目中的佳婿。白家的邻居姓傅,户主傅东山出身寒微,是引车卖浆者,却好技击术。他的女儿傅小七,率性天真不拘俗礼,高兴了就露齿大笑,发怒了也会跳脚大骂。每次遇到白不染,她总会毫无顾忌地盯视一番,常常看得白不染脸上发红,不得不快步走过她。这样没家教的女子,虽然看起来也楚楚动人,白维是决不想娶给儿子做媳妇的。

白家南迁那天,傅小七站在自家门首看白不染忙前忙后往车上装东西,脸上流露出极大的失落,逮了个机会问白不染:“这一走是在南方定居呢,还是暂住?”白不染叹了口气说:“局势残破,大概定居的多。”傅小七脸上的神情极是不舍:“那我以后怎么再看到你啊?”白不染一怔,不知如何作答。傅小七更加口不遮言了:“不如我跟你走吧。”白不染尴尬地说:“平白无故,你怎好跟了我去?”傅小七忽然笑说:“只要你答应,我自有办法。”白不染随口说:“你有办法去那自然好。”说后只当傅小七妄言,恰好有人叫他,就走开了。

白家上路了,几大辆装满家私的马车晓行夜宿次递南下。白不染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只觉旅程枯燥。这日,白不染正在马匹单调的铜铃声中打盹,忽听耳边说:“我来了。”睁眼竟见傅小七笑吟吟地坐在对面,不知她是怎么上来的。白不染猛地一惊:“你怎么来了?我父亲知道吗?”傅小七说:“小声点,除了你没人知道我在你的车里。”见白不染一脸惊诧的神态,傅小七“噗”地笑了,“别这样看我,没你想的那么鬼魅。我不过星夜兼程追来,乘你们昏昏欲睡时爬上车罢了。”白不染一时没了主意,挠挠头问:“你这样不清不白地跟了来,又钻进我的车里,我怎样跟我父亲说?”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一声喝问:“不染,你和谁说话?”白不染顿时变了脸色:“我父亲!”傅小七不在意地说:“不怕,我下去见他。”原来白维见前面要经过的地方是易于藏匪的乱岗子,停下车队招呼大家小心,走到后面听见儿子的车里有女子的声音,这才喝问。见从车上下来的竟是邻家那个野丫头,白维十分意外:“你怎么在里面?”傅小七笑嘻嘻地说:“我也要去杭州,顺便搭乘上了你家的车。”白维对她的话一点也不相信,疑心她诱惑了儿子,生气地说:“你也是父母生养的,怎能干出这等弃父母而与人私奔的事?”接着又斥责儿子,“你不明不白带了人来,若给人告了拐带罪如何了得?这数百里外,就算有心送她回去,又谈何容易!”白不染惶急地说:“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上的车。”白维更生气了:“人是从你车里下来的,你还强辩?”傅小七强笑说:“确是我自己跟来的。在这中途伯父怎忍心弃我不顾,不如带我去杭州吧。”白维无可奈何,只能一声长叹:“小女子真不知耻啊,上车吧。”一句话骂得傅小七脸上血红,蛾眉耸动,眼见就要发怒,瞥见白不染哀求地看着她,转笑说:“谢谢伯父了。”

车队在经过前面的乱岗子时,岗子上嗖嗖地射下几支冷箭来,随即从岗子上跑下二三十个劫匪,拦住了车队的去路。为首一个满面横肉的黑大汉,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环耳大砍刀,凶神恶煞地喝道:“想活命的留下财物走人,不舍财的把命留下。”顷刻间,白家的老少都被劫匪赶下了车,集中到了一块空地上。黑大汉一指傅小七,说:“她留下,你们都走吧。”傅小七笑嘻嘻地问黑大汉:“为什么独独要我留下?”黑大汉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你留下做我的压寨夫人。”傅小七问:“我要是不答应呢?”黑大汉一下子变了脸,说:“惹恼了我全杀死你们。”傅小七说:“你先给他们一辆车让他们走,我留下了。”白不染伸手拉住傅小七:“你不能留下。”白维一瞪白不染:“还不快走,不想活命了?”傅小七轻轻推开白不染的手,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你们只管去,我稍后就来。”白不染看她神色自若,心下略安,只得跟随父亲一干人匆匆离开这块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