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听着的岳不群，神色不变，什么也没说。

很快，各门各派连同寺内僧人，全部撤离至后山中。

只是来到山里后，众人这才发现队伍里不见了左冷禅。

不过人家门派就在山上，回去吃个饭什么的也没啥问题。

令狐冲等一众人赶到嵩山时，已是当日下午。

一同吊在后面的还有陆缘二人。

看着前方乌泱泱一群人冲上嵩山。

按照原剧情，他们将在空荡的少林寺内一无所获，转而开始意识到武当冲虚所言可能为真，但又怕少林使诈，便计划派人下山探查。

结果中途发现下山之路已被堵死，然后在一番冲锋损失惨重后，只能无奈退回山上。

接着是休整期间桃谷六仙开始犯傻，差点挑起队伍内讧，令狐冲站出阻止，再之后又带领众人发现一条直通山下的密道，最后成功带人逃脱。

陆缘回想着原剧情，与陆花儿二人身披丛林极地服，从山林间踏叶而过。

埋伏于山道间的嵩山派弟子，有意寻找下，也没逃过他们的眼睛。

意外的事，竟然没有发现左冷禅，是还没过来吗？

陆缘记得，原着中这里，是由左冷禅亲自带队埋伏，本想坐收渔翁之利，结果让令狐冲跑了。

陆缘虽没见过左冷禅本人，但上位者的气质还是能够判断。

他也没想太多，看着前方人群直奔少室山方向。

他二人则拐向了嵩山派。

这次从一开始，陆缘就没打少林的主意，人家能把寺院空出来让人检查，说明经文秘籍早已转移，去了还不一定是什么结果，不如直奔空虚的嵩山派。

全程潜入非常顺利。

二人一路来到左冷禅闭关的房间。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找到了暗室所在，就在陆缘将要打开之际。

他忽然侧头听了听，脸上顿时露出意外神情，很快又化为有趣。

转头给陆花儿做了个手势，小姑娘也露出错愕表情，随即点头表示了解。

咔哒！

机关被陆缘打开，露出房间暗室。

如他所想的那样，一个白胖子正坐在暗室内部，目光灼灼的看向来者。

见是两副年轻又普通的面孔，虽有惊讶，但依旧保持镇定。

陆缘眼神玩味，“左冷禅？”

“正是在下！”

“你不惊讶？”

“有所预料。”

“你知道我们要来？”

“本是猜测，今日见到其余三派掌门的变化，便愈发肯定，遂赌了一把！”

“哦？赌什么？”

左冷禅没有说话，而是抬手示意右侧书架上的秘籍。

“这是我嵩山派所有的武功秘籍，也包括我所修炼的内功，前辈可随意观看。”

这下陆缘更感兴趣了，“你能猜到我的目的，又备好秘籍，我不稀奇，可如今你已瞧见了我的年轻，还愿称一声‘前辈’，就这般笃定？不想着掂量一下我的身手？”

“掂量一词不敢，前辈之年轻，或许易容，或许驻颜有术，又或者您本身就是天才。”

“不怕自己赌错了？”

左冷禅摇头，“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若是真错了，那便错了，就当我嵩山派交了一个朋友。”

陆缘笑了，这人还真是会顺杆爬。

“朋友就算了，你既如此大方，我自然也会留下借阅费用。”

说吧陆缘身子晃了下，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书架旁。

接着陆花儿同样如此。

坐在那的左冷禅，瞳孔紧缩，那速度他根本就没看清。

一人也就罢了，结果两人都是如此！

此刻他悬着的心开始期待起来，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此刻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怕影响对方阅读，而对方看书的速度，也让他非常不解，就那么不停地翻动，是看不上，还是在找东西？

他不解，但很明智的没有多问。

时间开始在这间暗室内流淌，静得只剩翻页声。

就在左冷禅安静等待，思绪有些发散之时，对方放下了最后一本书册，全程半炷香都没到。

就听对方说：“你既然本人在这里，那我便直接问了，你想要什么，掌法？剑法？轻功？亦或是内功？我可帮你在这门派典籍上做一次优化。”

什么？！

听到这话，左冷禅第一反应是懵的，这是什么问题？他很想问，那么短时间你看完了吗？难道其他门派你也是这么做的？

“怎么？让我帮你选？”

左冷禅反应过来，将信将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选内功。”

“那本《寒冰真气》？”

左冷禅点头。

“好说。”

旁边陆花儿早已为陆缘研好墨汁，陆缘几乎是提笔就写，若是其他武功秘籍，他可能还要思考一下。

但这种单一属性的内功，陆缘基本不需要过多去想。

单一不可能走向极致，就如阴阳两面，极阳过亢，极阴过衰，因此才有阳极生阴，阴极生阳。

这《寒冰真气》再想进一步，就目前这个低武世界而言，必须走出阴阳互补的路子，否则身体直接垮掉。

见陆缘抬笔就写，左冷禅心里再次忐忑起来，莫不是他知晓类似的功法？

心中想着，他有些难以再稳坐原地，下意识探起脑子，想往那纸上瞧。

“你想看就来，不用那般作态。”

陆缘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左冷禅胖脸一囧，他轻咳一声站起身，小心来到陆缘另一侧，偏头看去。

入目是新功法的名字：《寒炎真气》

炎？

为何会多出炎，那岂不是会冲突？！

带着疑问，左冷禅继续向下看，陆缘写得很细，总纲处详细阐明了功法原理以及行功口诀。

左冷禅看得恍然大悟，忽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清爽感。

他迫不及待的继续朝下看，可这一看不得了，他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其他类似的功法，就是在自己《寒冰真气》的基础上，进行的删删改改。

看着一处处自己当年苦心推导出的经脉走向被否定调整。

左冷禅心中有种莫名的滋味，就像是设计稿被总监痛批的小员工。

让人觉得委屈的同时，也有些不服，在看到一处不大的调整点后，他悄悄在体内做了下尝试，结果仅是一瞬间，远超之前的顺滑感，就让他变了心态。

再去看那滑动的笔墨，他眼中瞬间热切起来。

对方小动作自然全被陆缘注意到，他也没说什么，快速写完，放下笔墨。

左冷禅依旧盯着之前的手稿，他和陆花儿使了个眼色，就打算转身离开。

“前辈！”

这时左冷禅赶忙开口，“虽然有些冒昧......”

“冒昧就不用说了。”陆缘直接打断，目光看来，让左冷禅感受到了实质的压力。

他差不多能猜到对方想问什么，多半与风清扬一样。

可他懒得再说一遍，无他，左冷禅不如风老头顺眼。

“左冷禅，你的天赋其实不错，这本《寒炎真气》可助你轻松抵达武道先天之下，再想往上就要靠你自己动脑了，大胆去尝试，我很期待看到你功成的那一天。”

“武道先天？！前辈何为武道先天？”

陆缘本想说一些自身对先天的理解，但觉得会影响对方的发展，干脆用了一个推演过的比喻：“当你感觉自身内力活了过来，就如同你的内脏器官那般，便已是先天之境。”

这些话被左冷禅牢牢记下，他知道机会难得，还想再问，却被陆缘抬手制止，“左冷禅，你我道路不同，我告诉你的话，只会限制你的发展，这对你不好。”

左冷禅心中顿时苦笑，他很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并没有前辈您想得那么厉害，能达到您说的那种层次，我就满意了。

似是看出他的想法，陆缘指着远处放秘籍的书架，“我知道这上面大多传承都出自你手，这便是天赋，还有我印象中的左冷禅可不会有如此气弱的时候，莫要让我小瞧。”

这般直白的鼓励，让老左突然有些受宠若惊。

无需再抱怨其他，朝着陆缘郑重一礼。

“定不负您所期待！”

路远随意摆手，身形起落间已与陆花儿出现在十数丈外。

这时左冷禅突然想起什么，立刻追出，高声提醒道：“前辈要小心锦衣卫，我能查到的东西，他们也能！”

远远的，前方飘来一声：

“嗯~~~”